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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便到了……”太监抖着唇躬身道。

“嗯。”大致扫视了一圈院子内的景象,出乎意料的,外面树木枝丫修剪的异常整齐,不过也许是因为南玄戈近来重病的缘故,院子内的积雪已经很久未清理过,看上去少了几分人气。

抬步走近,门板在推开的时候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十分刺耳。

刚一进门,一股带着霉味和腐烂气息的空气便争先恐后的涌入鼻腔,苏葵拧了拧眉,在璎珞和那太监掩鼻的功夫,已经逐渐向内室走去。

脚步声惊醒了躺在床上的南玄戈,他猛地睁开凤眸,即使在重病中依旧凌厉的视线射向内室门口,沉声怒喝道:“谁?!”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极轻,随着脚步声带来的还有一丝丝夹杂着兰花和药草的香味,令南玄戈心脏急速跳动,“到底是谁?”

“皇弟,身子怎么样了?”未见人先闻其声,是个女人的声音,轻轻涟涟、说话不疾不徐,听上去十分舒服。

南玄戈艰难的动了动身体,想起身看一看究竟是谁在外面——

然而身体的无力令他很快跌了回去,粗重的喘息,沙沙的呼吸声自喉咙发出,他想,也许是他的幻觉吧。

在他为数不多即将消散的记忆里,母妃好像就是这样的,身上永远带着好闻的香味儿,说话轻轻柔柔的令人眷恋。可是,这个声音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她的声音,似乎少了一点温情在里面,变得清冷,不可高攀。

明眸皓齿长相绝美的少女披着火狐斗篷终于缓步走近,面容没有隐藏的显露在南玄戈的视线之中。

看到来人的一刹那,南玄戈恍惚的大脑一下子变得清醒,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眸,如绝望的困兽般咬牙切齿道:“是你!景流鸢,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么?我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他动作极为激烈的拍打床铺,小小的身体显得异常孱弱,苍白干裂的面颊上结着难看的血痂,看上去真像一个被外来人闯入领地,又无力反抗,只能剧烈挣扎以示抗议的小兽。

“你走!你给我滚出去!”

苏葵听着他嘶哑着嗓子的叫骂,抬手阻拦了要上前的璎珞,侧眸淡淡道:“你们先出去等我,我跟皇弟说几句话。”

“可是公主……万一他伤了您可怎么办?”璎珞迟疑着不肯动弹,若是主子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她定是万死难辞其咎。

“出去。”苏葵走上前,轻而易举的制止了南玄戈的挣扎,“我不想重复第二遍,这是最后一次,知道吗?”

怎么又忘了主子的禁区——

璎珞懊恼,连忙应是,最后看了一眼南玄戈,确认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不会对苏葵造成伤害后,垂着头不敢再说什么,轻步走了出去,带上门便站在外头候着。

南玄戈死死瞪着她,眼珠血红,喉咙犹如破风箱般呼哧呼哧喘着气。

“我让你也出去,你是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