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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柔的动机,都暗自在心中给她记了一笔。

“荷花池的花再美,嘉柔你也不能跳下去摘啊。”叶楚一副好姐姐的样子,为叶嘉柔不正常的举动做了托词。

众人一看,荷花明明全都败落了。叶楚虽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可都是为了替叶嘉柔圆场,真是一片苦心。

叶嘉柔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虽说夜色渐浓,荷花池边的光亮浅浅的,但是叶嘉柔脸上的红晕还是异常清晰。

叶楚愧疚:“实在不好意思,嘉柔从小性子活泼,难免会犯些小错。让大家见笑了,希望大家可以帮忙隐瞒一下。”

叶楚为妹妹着想的样子,赢来了一批人的好感。

“你放心,今晚的事大家都会为你保密的。”尹时言拍着胸脯保证。

尹时言笑得一脸乖巧的样子,心中却早就有了想法。

瞧着叶嘉柔这种行为,尹时言便觉得窝火。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总是挖个坑自己跳下去。

所以,尹时言决定要帮叶楚一把,让其他人晓得叶嘉柔落水的前因后果。

放心吧,过不了多久,她绝对会让这件事传遍上海名媛圈。

众人散去后,叶楚还留在原地看着叶嘉柔,她没有靠近叶嘉柔,而是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

叶楚语气傲慢,不留情面:“快回房间收拾收拾,不要丢了我们叶家的脸。”

叶嘉柔抿了抿嘴巴,泫然欲泣,可叶楚不是那些会为她前仆后继的男人,不懂她的美。

最后,叶嘉柔只好委屈地抱着胳膊,狼狈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待叶嘉柔走后,叶楚也一个人往回走。夜已经深了,宾客们早就散尽,回到房间歇下。

叶楚对严曼曼的宅子并不熟悉,而荷花池也较为偏僻。她绕了一些路后,才发觉自己迷路了。

***

夜色透窗而入,桌上亮了一盏台灯。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电话一直在响。陆淮走过去,接起电话。

那边传来声音:“三少。”

陆淮“嗯”了一声,声音冷冷的,一如往常。

“在英国订的礼物已经寄到了。”那人恭敬地禀报,“但是,陆小姐的状况不太好……”

陆淮的面色发沉:“医生怎么说?”

那人事无巨细地将医生的话讲了一遍后,陆淮眉心微皱,沉声道:“照顾好小姐。”

陆淮靠在椅背上,下颚的线条凌厉分明,手指轻按着眉心。方才那个电话是疗养院打来的,过几日便是他妹妹的生日。

陆淮站起身,随手拉上门,走进了深沉的夜里。

夜晚,众人已歇,四下安静得很。散了一会步,陆淮的心绪逐渐平复,但也离开那幢小楼挺远了。他察觉到有人时,脚步一顿。

身后传来了清脆柔和的声音。

“你好,我是严小姐的宾客,我在这里迷路了……”

那人没有讲完,陆淮眉心一跳,这个声音……

要是他认出自己是那天救他的人怎么办?这一世,她不想同他有什么纠葛。

叶楚侧身,随即低下头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有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只一眼,却好似令人无处遁形。

陆淮微微偏头,只看见了她的背影。她低着头,露出一段白嫩的脖颈,耳朵泛着浅浅的红。

他在她身旁逗留了几秒,似乎在打量什么。

叶楚心一紧,耳根热起来。

有人在叫陆淮:“三少,今天……”

声音传入叶楚的耳朵,她背部一僵,立即加快脚步往里走,没有听清后面的话。

等进了门,叶楚才松了一口气,扭头对万仪慧露出笑容。她们一同走去预约的地方,陈太太和陈息远已经到了。

陈太太抬眼望去,叶楚鹅蛋脸,柳叶眉,皮肤是莹白色的,明艳似蔷薇。只要看了她一眼,就再也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乍一见到叶楚,陈息远的眼睛都直了。他常听人说起叶楚的好看,却未曾想过,她竟是这样一个俏丽少女。

此时的陈息远纠结极了,他心里已经有叶嘉柔了。叶嘉柔是娇柔小白花,惹人心疼。

叶楚是叶嘉柔的嫡姐,她拥有的一切,叶嘉柔都无法得到。

陈息远心疼叶嘉柔的苦处。相亲之前,他下定决心,要给叶楚摆臭脸看。现在,他又犹豫了起来。

瞧出了陈息远的猥琐心思,叶楚心中冷笑,等会有你好看的。

好一个美人儿,陈太太的心里越发满意了,若能和叶家结了亲,叶家会给陈家很大助力。

再来,陈息远年轻得很,容易招惹一些莺莺燕燕。要是他同叶楚订了婚,总会慢慢定下心来。

等到叶楚她们走到跟前,陈太太笑着起身:“叶太太,阿楚。”

万仪慧拉着叶楚迎了上去:“阿楚,这是陈太太。”

陈太太笑着介绍了陈息远,眼前的男子容长脸,身形有些过于瘦弱,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浑身上下透着浓浓的书生气息。

陈息远冲他们点了点头,叶楚也对着他们淡淡一笑。

大家都落了座,陈太太率先开口:“阿楚,息远是政府书记官,年少有为,提到他没有人不说一声好的。”

陈息远虽然未说话,但是他一脸倨傲之情,显然颇为赞同他母亲的话。

叶楚心里嘲讽地一笑,陈息远总为叶嘉柔保驾护航,可不就是年少有为吗?

虽是这般想着,叶楚面上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接话。

陈太太这边说着,那头万仪慧也在细细地打量陈息远,愈看愈越觉得陈息远配不上叶楚。

陈息远身形太过瘦弱,跟个小树苗似的,风一吹就倒了,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而且这面容也太普通了,阿楚年纪不大,天天对着这张白纸似的脸,那还不膈应得慌。

更何况陈息远眼神飘忽,唇极薄,看来是个薄情的主。万一将来娶姨太太进门,阿楚不是要受委屈了。

不行,阿楚可是蜜罐里泡大的,陈息远他可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