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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院的小书房就设在主卧房边的厢房。俩小子住的是右厢房,左厢房就成了平时许清嘉在内院处理公事的地方,里面堆着的全是重要的公文,以及许多书信来往,都是要紧东西,平日就锁着,钥匙在胡娇身上。

“许大哥你来瞧,我这里有一剂良方,保准你瞧了药到病除。”

许清嘉见她掏了钥匙开房门,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你又在弄什么鬼?”等到进了小书房,她从书架上面的盒子里拿出一封信来,交给许清嘉,他看过之后,紧皱的眉头总算松开了一点。

“这个……这也算是个办法,也不知成是不是?”

胡娇道:“你可曾见过哥哥说谎?”

许清嘉想到胡厚福,那人一直是个憨厚人,在他面前历史清白,完全没有说谎的记录,眉头就又松开了一些。

胡娇生怕他拿这事去下衙署官员商议,一再叮嘱他:“此事没成之前,你万不能在衙署讲起来,不然万一不成,你这官声可就全毁了!”

许清嘉想到她与舅兄一片苦心替他分忧,倍感暖心,自然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第二日去了衙署,与尉迟修谈起今冬州郡百姓难过,向他讨教该如何处理,尉迟修倒似满不在乎:“夷人本来就是化外之民,到时候若真是暴动起来,便可趁机剿灭一二村寨,好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这帮夷众自然不敢胡乱折腾了!”

许清嘉从来怜恤百姓,又一向觉得尉迟修不错,原本也是试探之意,想着万一尉迟修有更好的主意,他这事儿便暂且瞒了下来,没想到尉迟修却说出这番话来,顿时心里便有几分不喜欢,只面上不显,“大人也知,下官只是暂代州郡事务,若是这暂代期间妄动刀兵,对百姓动手,让上面知道了,岂能落得了好?!”

尉迟修听了这话便笑道:“此事本官不说,许大人不说,谁还能往上捅?难道许大人这是信不过本官?你我共掌州郡事务,出了事咱们一个也跑不了!”

许清嘉自升了正五品,又暂理州郡事务,如今却有直接上奏的权利。而尉迟修不但与本郡官员有共治之责,还负有监察之职。

“尉迟大人费心保荐我,我怎会信不过大人呢?只不过我觉得此事不妥,等召齐了人还须再议,还是弄个妥当的法子来才好。”

尉迟修心里颇有几分失落,不过想到马上入了冬,等山野田地的夷民过不下去,全往州郡而来,到时候做起乱来,恐怕许清嘉就不得不采用他的这个建议了。乱民之中,不砍杀些人,怎能压服住?

他在官场沉浮十多年,到底觉得许清嘉还有几分嫩,眼前马上就有一场大危机,且瞧他能不能撑过这一劫。

许清嘉却似不知自己面临的境地,每日在衙署处理公务,有时候便召集了人手来商议此事,又派人请了各县衙县令前来共商此事,顺便问一问各县乡百姓的日子。

他是个踏实勤勉的,尉迟修冷眼瞧着,也不免觉得这年轻人确实能干,偌大州郡,除了韩南盛最初走了之后他有几分手忙脚乱,这几个月下来,竟然颇有几分得心应手。

不拘上下公文,同僚相处,地方事务,或是刑事断案,他都能应付自如,若不瞧年纪,还当他是个老辣的官员,办事办老了的,竟然一点也不浮躁。

哪怕许清嘉办个冤假错案出来,他也能抓个把柄,又或者公务之上敷衍塞责,担不了重任,也能教他吃不了兜着走,偏偏无缝可钻,真是莫可奈何。

曲靖县的汤县令与南华县的梅县令与许清嘉都是旧识。

汤泽来了之后,先去了许府送礼,胡娇命人收了,又回送了一份同样厚的礼。

南华县的梅县令此次来州郡,陪着他来的却是高正以及钱章。

他是个聪明人,去了南华县之后,倒也没大动许清嘉的旧例,一切都按着许清嘉在时的大方向走,发现倒也清闲。平日忙的事情也不多。又能与南华县的富绅打成一片,今日听曲明儿吟诗,过的好不滋润。

若非今年有灾情,恐怕他年底的考评都有可能是优。

又打听着,许大人在任时,与县尉高正过从甚密,他便也明智的与高正来往密切了起来。县老爷伸过了橄榄枝,高正也不是傻子,立刻便接了过来,于是他这位县尉如今在南华县也甚是风光,仍是县令面前的大红人。

而钱章,自然是同知大人用熟了的。

同知大人都欣赏的小吏,那自然也是得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