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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的旧笔袋换了。

爆炸性事件,贴吧里的帖子飘了一天,学校里也是各种骚动,直到各个渠道都确定校草没跟哪个女生走得很近,那股子醋酸劲跟敌意才从顶点往下降。

宴好作为知情人,心里偷着乐。

就算江暮行看到笔袋的时候,没有想起他,想起他们一起逛书店的情形,那也不会太糟糕。

笔袋是他挑的,江暮行用了,光是这一点就给了他足够多的力量来期待。

期待奇迹降临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天。

宴好记着跟江暮行的约定,努力完成每天的学习计划,想期末前进四十名,以感谢的名义请他去海边玩。

喝啤酒,吃海鲜,踩沙子,冲浪,捡贝壳,录海浪声,坐在沙滩上各自一只耳机,听同一首歌,看日落……有很多可以做的事。

期末前一周的周三晚上,宴好在家复习,杨丛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人在医院。

宴好打车过去,又是挂号缴费,又是陪他处理脸上的伤,忙完一通出来才问:“怎么搞的?”

杨丛手插着兜,吊儿郎当地走着:“打人的时候拳头挥太猛,一下没收住,自己磕旁边的摩托车上了。”

宴好:“……”

杨丛掏出手机,调了摄像头照脸:“同样都是贴块纱布,怎么咱班长还是一身正气,老子却跟个地痞一样。”

“一周年,打人,丧家犬样,”宴好欲言又止,“是我想的那回事?”

杨丛的面部一僵。

宴好脚步一转,去了不远处的湖边,顺着台阶下去,往长椅上面一坐。

“你坐那干嘛?”杨丛站在上头喊,“喂蚊子啊?”

宴好变魔术似的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小瓶花露水,在周围喷了喷。

杨丛:“……”

站了几秒,杨丛跳下台阶,一屁股坐在旁边,望着满天星光下的湖面。

一个张杨狂妄的人难得这么沉默。

.

花露水的清凉里面多了一缕烟味。

杨丛点了根烟,特沧桑地来一句:“好哥,肩膀借一下成不?”

宴好靠着椅背:“不成。”

“我去,是人吗你?”杨丛的舌尖抵了抵牙齿,咧嘴笑了声,“老子被劈腿了。”

宴好剥了颗苹果糖吃,充当垃圾桶,让他吐苦水。

杨丛指指自己脑袋,笑得有点森冷:“瞧见没,巨大一顶绿帽子,不知道戴多久了,老子今晚才看见。”

宴好嘴里含着糖,声音模糊:“怎么看见的?”

杨丛夹开烟,对着夜空喷了个烟圈,似乎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让他成熟了很多。

“她昨天试探我了,想提醒我今天是一周年纪念日,我假装忘了。”

杨丛使劲抓了把后脑勺的头发,“我知道她要上晚自习,八点半才回家,就特地在她家旁边的胡同里等她,想给她一个惊喜……”

他呵呵冷笑起来,“结果倒好,我在胡同里被咬了两胳膊的包,她让我看的是一场黏糊糊的拥吻。”

宴好蹙眉。

“操!”

杨丛站起来,一脚踹在椅子腿上,“谈了一年,就只让老子拉手,脸都不给亲,却跟人接吻,还是舌|吻,舌头都让老子看见了,去他妈的保守!”

宴好跟着椅子震了震,糖差点卡进嗓子里。

“小好,你知道她找的谁不,就她班长,万年老二,总被江暮行压底下的那个。”

杨丛坐回来,叼着烟抱住头,“看到我从胡同里出来的时候,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就往那男的怀里躲,丝毫没有背叛我的羞愧。”

“保守个逼啊,就是不喜欢老子,瞧不起学渣,这一年难为她了。”

宴好拍他因为愤怒而大幅度起伏的后背:“想开点。”

“喜欢成绩牛逼的,那就喜欢呗,江暮行不就多的是人喜欢,也没人不让喜欢你说是吧,扯上老子玩儿阴的算什么东西啊?”杨丛挺帅的一张脸有些扭曲,“老子除了学习上比不了那家伙,其他哪点不是强一大截?”

宴好吃着糖,那万年老二在学校里名气不错,因为全年级的排名一直是老二,大家就想看他什么时候能干过江暮行。

长相不在帅哥那一挂里面,程玲玲看上的应该是学霸的魅力,两人成绩都好,可能精神上能产生共鸣?

但是那位的家境很一般,是没办法给女朋友买奢侈品的。

尤其还是购买频率挺高的女朋友。

这些话宴好没说出来,都到这会了,说了也没什么意思,不值得讨论,只会更伤杨丛自尊。

况且杨丛只是在对待感情的时候纯了点,心思不在学习上面,人又不蠢。

“算了,”宴好说,“想开点吧。”

“好吧,想开点。”

杨丛深呼吸,下一秒就青筋暴怒,“她说不能在学校里暴露我俩的关系,不让我去她班上找她,行,那就不找,她学习要紧,不能让她担心,学校里没人知道我跟她在一起。”

说着说着就骂了起来,“可老子时刻谨记自己是个有女朋友的人,打个球一堆送水的,哪个也没要,平时也跟女生保持距离,很有分寸,从来不玩什么暧昧,拒绝的明明白白,够了吧?”

宴好点头:“够。”

杨丛粗声喘着气,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哽声:“耍老子。”

宴好跟他一块长大的,还没见他这样过,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劝他迈过这条泥水沟,大步往前走。

“妈的,”杨丛狠狠抽一口烟,呛得咳嗽,咳红了眼,“兄弟,我心里头憋屈。”

接着就吼了声,“就你他妈老说我傻逼,我真成傻逼了!”

宴好瞥他:“别往我头上赖。”

杨丛鼻子出气,哼哧了会,也觉得自己理亏,就翻过了这篇,他抓胳膊上的蚊子包,骂骂咧咧:“今晚要是没发现,还不知道要当多久傻逼。”

宴好给他一颗糖。

杨丛咬住烟,把糖捏在手里把玩,皮笑肉不笑:“学习好的跟学习好的玩儿啊,说什么不一个世界,没共同话题,去他妈的吧。”

宴好的脸色瞬间就阴了下去。

杨丛没发现,他耙耙一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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耙耙一头利落的短发:“老子初恋的树就这么死了。”

宴好又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大部分人初恋的树都会死。”

杨丛噎了半天:“别跟我说你这是在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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