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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可能就是因为死者有一头漂亮的头发,嫌疑人没有,羡慕嫉妒,就把人杀了吧?”

“案子没破,什么都有可能。”

封北安排工作,“小李,你跟小周去嫌疑人的小学,初中走一趟,多问问多走走,小王跟胖子去嫌疑人家里查问死者失踪的那个时间段,看她是不是有不在场证据,如果有,就查一下真假。”

赵四海见没自己的事儿,他询问,“封队,我呢?”

封北起身,“你跟我去现场。”

赵四海把高燃叫上。

路上,高燃开车,封北在副驾驶座上,俩人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跟肢体接触。

后座的赵四海接了个电话,发现车里的氛围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不同寻常,他清清嗓子,“封队,郑记者说要去现场拍照。”

封北说,“派个人跟着。”

赵四海说行,他吩咐完说,“郑记者人好,还有文采,不错的啊。”

没人搭理。

不多时,高燃在过于寂静的气氛里开口,“我这里有个题,封队跟赵哥有没有兴趣动动脑?”

赵四海好奇,“什么题?你说,我跟封队给你分析分析。”

“有次小明买了一包蟹黄瓜子仁,为了方便吃就全倒进保鲜袋里了。”高燃留意着路况,“他把保鲜袋的口扎紧,将瓜子仁放在电脑桌底下放键盘的地方,两天后解开袋子吃,发现里面有只蛆,活的。”

“补充几点,一,小明发现蛆的时候,看到保鲜袋有个小洞,指甲盖一半大小,二,袋子在被他放进电脑桌底下前,是在厨房的抽屉里,放了有大半天时间,三,那两天里他每天都会吃一些桂圆,壳就堆在瓜子仁的袋子旁边,晚上关电脑时才将壳扫进垃圾篓里。”

高燃笑着说,“补充完毕,你们猜蛆是哪里来的?”

“瓜子仁是真空包装的,里面有蛆,还是活的,”赵四海吞咽唾沫,他没直接分析,关心一个很重要的事,“小高,你没吃吧?”

高燃的脸一扭,“赵哥,这个案例的主人公不是我,是小明。”

赵四海配合,“小明没吃吧?”

高燃转着方向盘,“小明吃了一小把。”

封北说,“那一小把里面有蛆的几率占百分之五十。”

赵四海干呕。

高燃偷偷掐了下男人的手指,赵哥都快歇菜了,“分析分析啊,蛆是从哪里来的?”

赵四海帮不上忙,他肠胃很不好,正在被自己脑补的画面恶心到无力吐槽。

封北问道,“厨房抽屉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高燃说,“就是些装东西的方便袋。”

“那就排除了抽屉。”封北说,“桂圆里生蛆是比较常见的现象,小明玩电脑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屏幕上面,剥了壳随便往桌子底下一丢,里面有蛆他也不会看到,我觉得蛆是从壳里爬出来的,袋子刚好有个小洞,它就钻进去了。”

高燃问道,“为什么不是瓜子仁里面自带的?”

“可能性比桂圆壳要低。”封北挑了下眉毛,“好歹是真空包装的。”

“真空包装怎么了,我还在巧克力里吃到过活蛆呢,一条条的在里面蠕动。”赵四海说完就继续干呕。

封北看一眼身旁的青年,“刚才有一点你没说,瓜子仁有没有过期。”

高燃说,“没有这一项。”

封北,“……”

“这个题我当时填的答案是桂圆壳里的。”高燃说,“错了。”

赵四海说,“那就是瓜子仁里面长了蛆。”

高燃说,“也不对。”

封北皱眉,“抽屉里?”

“对,”高燃说,“抽屉里有蛆,检查那些方便袋才知道有一股臭味,之前抽屉里放过桔子,烂了生蛆,爬到角落里去了。”

“……”

越是不可能,就越有可能,往往有时候最不像答案的答案,就是正确答案。

车停在公路边,高燃封北赵四海三人前往现场。

赵四海去了嫌疑人家里,封北拽了根狗尾巴草给高燃。

高燃下意识叼在嘴边,他见男人看着自己,就把草吐出来,“嗯?”

封北示意他看周围,“你说这一大片狗尾巴草要是全部锄掉,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高燃说,“机器快,人工慢。”

封北打电话叫人来锄草。

这一片人家里都用煤气灶,不烧柴火,狗尾巴草只能堆成山,放把火烧掉。

地皮露出来,技术部门赶过来,立刻一寸寸的勘察。

高燃跟封北并肩站着吞云吐雾,“地底下会有什么,凶器?”

“不知道。”封北懒洋洋的说,“也许什么都没有,也许什么都有。”

说了等于没说。

高燃见没人看这边,就拿男人的水杯喝水。

封北把他鼻尖上的汗珠刮掉,“身上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高燃随意抹了下嘴,“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晚上我还要跟你回家。”

封北的面色一绷,“不行。”

高燃一口水喷出去,“为什么?”

封北严肃的说,“最起码要隔一天,我怕太频繁对你的身体不好。”

“隔一天?”高燃冷着脸说,“不准。”

他压低声音,目光灼热,“要不是白天要查案子,我都想跟你做一整天。”

“……”一整天,等死吧就。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高燃模仿着男人长辈似的口吻,满眼调侃的笑意,“饭呢,要一口一口吃,爱呢,要一天一天做,急不来的。”

封北忍俊不禁,他把青年有点乱的衣领抚平,无奈的叹息,“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活腻了,为你好,你还跟我来劲。”

高燃一脸单纯的笑,“我就喜欢跟你来劲。”

封北闻言,额角的青筋蹦了蹦,这是在故意撩他,从重逢后就变着法子的撩,一天都不老实。

高燃瞧见了两个人影,一个是赵四海,一个是维维,他啧了声,“赵哥热的快中暑了。”

封北喊道,“小赵,你没事吧?”

赵四海摆摆手,脸皮晒的滚烫,快要烧焦了,他边走边骂,“鬼天气,热死个人!”

维维那张脸还是惨白惨白的,也没见出汗,她好像身处温暖宜人的春秋,不是阳光炽烈的夏天。

赵四海砸吧嘴,稀奇的问,“小妹妹,你不热吗?”

维维停下脚步看头顶的烈阳,她用手挡在额头,眼睛眯了起来。

赵四海心想,这孩子白的近乎透明。

没走多久,维维的脚步又一次停了下来,她看的不是太阳,是高燃。

高燃观察着维维的表情变化。

赵四海跟封北汇报,说是查问的队员有了结果,死者失踪的那个时间段,维维在家里睡觉,一直没有出过门。

证人是她妈妈张秋菊,替她作伪证的可能性很大。

封北说,“你带她去现场。”

赵四海走两步这回,“封队,你觉没觉得嫌疑人对小高比对别人要亲近?”

他看着正在对高燃摇头的少女,“我一路上都在找话题跟她说话,她没有任何回应,不点头不摇头不哭不笑,跟个假人一样。”

封北也看过去。

青年在跟少女说着什么,还揉了揉她那头黄头发。

赵四海提出建议,“封队,回头提审嫌疑人的时候,不如让小高来?我记得他对心理学有研究,容不容易攻破人心暂且不论,他刚毕业,是个新人,什么都是新的,用的方法肯定跟我们这些老人不同,说不定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

封北说到时候再看。

“现在确定嫌疑人休学的时间跟死者失踪是同一个月,一个八号,一个二十六号。”

赵四海说,“但是她不会说话的时间有很多疑点。”

“嫌疑人的性格孤僻内向,平时的话极少,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她都没有玩伴,休学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待着,帮张秋菊干活,偶尔出来走走,见着谁都不会主动打招呼,附近的人也习惯了,所以他们对她不会说话这一点并不清楚。”

“张秋菊说她女儿是上个月十五突然不会说话的,这个时间完全可以造假。”

封北将视线从青年跟少女身上收回,他沉吟道,“再调查调查,只要有证据指明张秋菊撒谎,后面就好办了。”

“对了,孙老实那边有没有异常?”

赵四海摇头,“孙老实的那几个固定牌友都查问过了,没发现线索。”

封北看到青年变魔术似的变出一颗糖果,少女捂住嘴巴笑,画面很干净很纯真,他的眉头动了动。

大白天的,工厂里的光线依旧不明亮,闷热的厉害,空气还非常浑浊,活人一进去,就很不舒服。

赵四海提着维维的衣领,将她往里面提,“对这里有印象吗?”

维维挣扎着,嘴里不停发出啊啊声,眼神求救的望着高燃,眼里有泪水。

高燃站在原地,没有动。

每个警察都有自己的一套查案方式,赵四海在查,他不好干涉。

赵四海把维维提到发现碎尸的地方,“两个月前,五月二十六号晚上十点到凌晨,你在这里将死者石榴杀害,砍下她的头跟四肢,用剪刀,锤子等工具把她的皮肉切碎,骨头剥离,想起来了吗?”

“还是没有想起来?”他将维维拽到地上,“你妈妈忙着接手工活赚钱养家,没有时间管你的学业跟生活,你越来越内向,越来越孤僻,一次偶然让你看到住在你家屋后的石榴被孙老实打骂,或许还看到了他们亲||热,你开始去关注石榴。”

维维还在望着高燃。

高燃喉头发紧,他走了过去,轻声诱||哄,“维维,你发现石榴跟你一样,也没有朋友,于是你开始把她视作你的同类对不对?”

维维的手挥在半空,她想抓住什么。

高燃觉得她想抓自己,“石榴有智力障碍,附近的人都嘲笑她,那样可怜的她让同样被人孤立的你得到一丝安慰,你觉得自己被需要,慢慢的,你们成了朋友,只有你们知道的朋友,因为这是你们的秘密。”

“那天你跟石榴约好在这里见面,她重视你这个唯一的朋友,所以出门前戴上喜欢的发夹,穿上喜欢的衣服,还给你做了你爱吃的饭菜,你们像平时一样说笑,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将她吊死?”

赵四海给封北使眼色,小高很坚持吊死这个猜测啊。

封北投过去一个淡定的眼神。

维维浑身不停颤抖,满脸都是眼泪,她的嘴里一直发出“啊啊”的声音,像是愤怒,也像是恐惧。

封北拿出一个装物证的袋子,“维维,你还认不认得这个东西?”

维维看到袋子里的发夹,她的瞳孔骤然间放大,一口咬在赵四海的手上。

赵四海钳制的力道一松,维维跑了。

高燃跟封北追上去,发现她往狗尾巴草那块地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