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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二拖着一个大汉缓缓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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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

大汉看着就像是被陨石撞击了一样,浑身软绵绵的。

近前。

王老二把大汉丢在地上,“走吧!今日就走。”

白净男狞笑道:“动手!”

啪啪啪!

每人一巴掌。

那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肿起。

什么拳脚?

都特么没看清,人就全倒下了。

白净男又挨了一记耳光,歪着脖子,冲着州廨门口的军士喊。

“官爷,救命!”

几个军士看了这边一眼。

随即目不斜视。

仿佛眼瞎了。

王老二瞪眼,“走不走?”

一个大汉问道:“不走……又怎滴?”

“人头留下。”

呵!

呵呵!

有人说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好汉不但动手要利索,嘴皮子也得利索。

就像是被毒打一顿,逃跑之前依旧不忘放狠话,“有本事你就别走,等着耶耶带人来收拾你!”

白净男歪着脖子,“嗬嗬!来了,来了。”

众人一看,来了个小吏。

“救命!”

几个大汉呼喊。

小吏过来,蹙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白净男指着王老二,“官爷,此人动手行凶。”

小吏看着王老二。

白净男狞笑。

大汉们得意。

赵德和钱氏叹息。

梁花花跺脚。

小吏拱手。

“见过王郎君。”

“啥事?”王老二有些不耐烦。

“使君让王郎君回去吃饭。”

“哦!”

王老二挠头,回身对呆滞的梁花花说道:“他们马上走,你别走。”

……

午饭是在州廨饭堂吃的。

杨玄和卢强在低声说着上午的公事,不经意一看……

饭堂的案几就像是卷轴里的课堂般的,整整齐齐的排列着。

他和卢强坐在中间,周围全是官吏。

这个不奇怪。

很有趣的是,没有谁组织,官吏们按照官阶的高低,以他为中心点向四处散开。越往外,官阶越低……

仿佛是台阶,从高往低。

阶层分明。

这便是一个小社会啊!

权力在许多时候就是一个天然的阶层分割器,只要你进入了这个大环境,就会自觉不自觉的按照阶层来占位。

你主动站低了,别人不会觉得你谦逊,而会觉得你蠢。

站上了,别人不会觉得你机灵,而是觉得你僭越。

这个发现让杨玄楞了一瞬。

“使君可是倦了?”卢强察觉到了他的失神,“今日也无事,要不使君早些回去歇息。”

杨玄的家就在州廨后面,拔腿就到。有事儿在州廨冲着后面吆喝一声也来得及。

“不用。”

杨玄看到了王老二。

打饭的帮工也看到了他,弄了个大碗,打了大半碗菜,又盖了几张大饼。

王老二用筷子把几张大饼穿透挂着,一口咬了几层,咀嚼的腮帮子鼓起,面目狰狞。

“郎君。”

卢强知晓杨玄对王老二不同,就笑道:“老夫先回去了。”

杨玄颔首。

王老二端着大碗过来,坐下后,神神秘秘的道:“郎君,你说的江湖,先前我遇到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杨玄喝了一口汤,对面的厨子搓着手,有些紧张。

上次杨玄喝汤,发现没盐,就让厨子自己来尝。

再不妥当,说不得使君大人就要换厨子了。

杨玄微微点头,注意到厨子如释重负的模样,心中不禁微动。

州廨的厨子实际上收入并不高,甚至比不过酒楼的厨子。

这个厨子和人吹嘘,说自己当初面临进州廨饭堂和酒楼的两个选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进州廨。

有人问他为何,他说州廨稳定,而且身份也不同。

若是家里遇到麻烦,报上州廨厨子的身份,知趣的都会偃旗息鼓。

甚至街坊邻居知晓他的身份后,都会多一些客气。

这是不是另一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杨玄笑了笑,“什么江湖?”

王老二说道:“有人想抢杂耍班子的地盘,打起来了。”

“哦!”

这事儿倒也不奇怪。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郎君,我见义勇为了。”

“好。”

王老二得了夸赞,哪怕只有一个字,依旧喜不自禁,回头又要了半碗菜,两张饼。

“少吃些!”厨子好心提醒,“现在吃得多,以后胃不好。”

“我才七分饱。”

年轻人胃口好。

杨玄的胃口也不错,但做了刺史后,就收敛了些,至少在州廨饭堂里只吃个六分饱。

他起身。

那些官吏坐着,等他走到门口后,这才轰然起身。

等级森严在这个时候显露无疑。

“使君。”

一个小吏来寻杨玄。

“何事?”

“廖副使快到了。”

廖劲?

他来作甚?

但上官来了,迎接是必须的。

杨玄吩咐道:“在家的官员聚拢了,和我一起去城外。”

卢强急匆匆的来了。

“这是来作甚?”

杨玄摇头,“我也不知。”

但廖劲来就是好事。

他要在陈州打下根基,顺带野望桃县。

毫无疑问,要想上位,最好的途径便是走上层路线。

黄春辉,廖劲,这两位大佬的路子一定要打通。

以前杨玄还没把握,可现在刘擎到了桃县,他就多了一个帮手。

廖劲……

黄春辉这两年在为他铺路,包括坐视廖劲拉拢自己的人手。

这就是明晃晃的在告诉大伙儿:老廖是老夫看好的人,你们谁想靠拢他,只管去。

于是廖副使就成了北疆官场的漩涡,无数官吏都往他的身边贴。

廖劲带着两百骑来了。

“人马有些少了。”

有人感慨,“廖副使也太不注意自己的安危了。”

杨玄嘴角微翘。

廖劲一杆马槊在手,除非出动上千骑兵围杀,否则没戏。

可上千骑兵在北疆核心地带围杀节度副使的难度不是一般大,突袭还行,围杀……廖劲带着两百骑就能杀穿出去,再配合地方军队绞杀,这不是围杀,而是来送人头。

至于围杀的人马再多一些,就很难隐藏踪迹,被报上去后,还没蹲守到廖劲,就被地方军队围剿了。

上次北辽军就是采取了大股人马在外围袭扰,吸引北疆军的注意力,小股人马突袭邓家的战术。

廖劲下马走过来。

“见过副使。”

“无需多礼,子泰。”

“在。”

“你从北辽归来后,就径直回了陈州,这是对桃县不满?”

和刘擎把邓演救回来后,杨玄没去桃县,而是直接回了临安。

不满没有,只是不想看邓演的嘴脸而已。

“下官未曾……说实话,那邓演到了北疆后,就换了个嘴脸,下官担心再留下来,会忍不住毒打他一顿。”

廖劲颔首,“老夫也想如此。”

老廖耿直啊!

“可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