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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抽自己嘴巴还来得及吗?】

谢郬说抽就立刻动手,谁知高瑨像是早就预判了她的行动,在谢郬快要抽到自己的时候及时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身边拉过来,沉声质问:

“你做什么?”

谢郬呐呐回道:“奴才冒犯陛下,罪该万死。”

高瑨没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看着她,谢郬这时才发现两人距离太近了,近到都能感受到高瑨的呼吸。

【怎么好像……更不对劲了?】

【这货什么眼神?】

【看一个小太监,要不要这么深情?】

【虽然但是,我现在可是男的啊啊啊!】

“陛,陛下。”

谢郬试图提醒高瑨,谁知高瑨却好像丝毫不认为他俩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对,好半晌后,对谢郬说了一句让她汗流浃背,差点绝倒的话:

“你生得与贵妃很像。”

谢郬顿时屏住呼吸,紧张跟高瑨对视,故意把自己脸上胎记和雀斑展现在高瑨面前,好让他对着这副尊荣清醒清醒。

画胎记和雀斑的妆色,是姜嬷嬷特意调配的,放水不脱妆,还不闷痘,居家旅行必备的良心好物。

果然,‘恶心’了一回儿高瑨后,他果然收回目光,托着谢郬的腰,把她托到水面,让她在浴池边上坐下,把宫人给他准备的干爽毛巾盖在谢郬头上,冷声吩咐:

“自己擦干。”

说完之后他便回到浴池中间,动作极其迅速的把自己搓洗一番后很快上来,这速度能洗干净就离谱。

高瑨自行穿上干爽衣物,见谢郬还在那磨磨蹭蹭,衣服全湿了贴在身上,此刻怕是不太好受。

高瑨从谢郬身边经过,谢郬想跟随其后,被高瑨阻拦,没好气道:

“在这等着。”

说完后兀自走出,谢郬搞不懂他想干什么,等了一会儿,高瑨就拿着一身干净的小太监的衣裳回来,没好气的对谢郬吩咐:

“脏死了,弄干净,换好衣服出来。”

这下谢郬就更不懂了。

【这货什么意思?】

【突然转性了?】

谢郬心上一紧,果断趴到浴池上照了照自己的脸,确定脸上的胎记还在,而她从进明泽宫开始用的就是男声,高瑨又亲眼看见自己杀了谢苒,照理说他是绝对不可能猜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太监,就是几天前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啊。

可要是没猜到,他为什么对个小太监这么好?

谢郬满心疑惑,想到高瑨先前那句:你生得与贵妃很像……这句话。

【难道因为感觉我长得像谢苒,所以才对我好的?】

【看来亲手‘杀’了谢苒这件事对他影响还挺大。】

【明明是我被他捅了一剑,我现在还有点愧疚是怎么回事?】

谢郬一边想着,一边趴到浴池房的门边,往内殿看去,看见高瑨站在烛火下发呆,久久不动,仿佛已然忘记浴池这边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见他不动,谢郬才敢放心把湿衣服脱了,用依然热气腾腾的池水稍稍擦洗一番,除下衣裳后,她的上半身全都缠着绷带,上面是绑胸的绷带,腰腹是绑伤口的绷带,除了有点湿之外,伤口倒是没崩裂。

绷带虽然也湿了,但暂时没法换,谢郬只能先把湿衣服换掉,穿上高瑨给她拿来的衣裳,果然舒服很多。

没敢耽搁,将浴池房稍微收拾一番后,谢郬才拿着药罐托盘去到内殿,对高瑨说:

“多谢陛下,奴才帮您上药吧。”

站在烛火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高瑨倒是听话,转过身,坐在椅子上,谢郬把药放在一旁,将高瑨的衣袖撩起,用竹签子挑起金创药膏,涂抹在他的伤口上,然后再一处处包扎。

高瑨的目光始终盯着她,盯得谢郬略感不自在。

“宫里近来怎么说我的?”高瑨忽然开口问。

谢郬愣了愣,而后才回:

“奴才身份卑微,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说陛下突然疯魔,六亲不认,见谁都杀,朝政暂时交由沈太师,明泽宫上下周围至少有三四百侍卫在外看守,奴才进来的时候,五岗三哨,寻常人不允许靠近,查得十分严格。”

虽然嘴上说着知道的不多,但谢郬还是把外面的主要情况都说了出来,几乎点明了高瑨被软禁的事实。

【外面形势这么严峻,也不知他是怎么个情况。】

【神智可还清楚。】

【苏别鹤说他服了摄魂蛊的解药,可看这样子不像是好了。】

【不会被那帮南疆人骗了吧?】

【吃了假药?】

“守卫这么严苛,你是怎么进来的?”高瑨又问。

他这个问法,谢郬都有点怀疑他在问自己是怎么进宫的。

斟酌着回道:

“奴才……是李总管带进来的。”

“说详细些,为什么带你,怎么带的,你原本是哪里的。”高瑨连问好多问题,幸好答案谢郬早就准备好。

“回陛下的话,奴才是凝辉宫的,今儿姜嬷嬷打发奴才去御膳房还食盒,顺便再给为贵妃娘娘守灵的安美人取一碗燕窝粥回去,谁知到了御膳房之后,李总管正在挑选御膳房的人来给陛下送膳食,御膳房的管事就叫奴才帮个忙,奴才就那么跟着李总管进来了。”

这答案也不知高瑨满不满意,反正他没再说话。

谢郬很快将他手臂上的伤包扎好,收了药罐和绷带,说:

“陛下,药上好了,若是您没别的吩咐,奴才便告退了。”

高瑨扫过她一眼,说:

“今晚你留下。”

谢郬面上一僵,感觉有点不对:

【今晚……留下。】

【留下干什么?】

【侍寝吗?】

【我可是个太监啊,混蛋!】

【几天不见,你这口味变得也太重了!】

高瑨听着她心里聒噪的声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只见谢郬把头埋得很低,努力想着该怎么拒绝这种奇怪的职场要求:

“陛下,要奴才留下……干什么?奴才是……”

没等她委婉说完,高瑨愤然斥道:

“留下你能干什么?端茶递水,难不成朕夜里渴了要自己倒水吗?”

谢郬愣了愣,终于松了口气:

【哦,原来是端茶递水。】

【不早说,吓我一跳!】

高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