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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娘。

看来那衣服,肯定跟冯如口中说的‘元娘娘’有关联了。

林悠很好奇,但这种宫廷秘辛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还是不要继续追问下去为好。

太子对皇帝的处理方式有些疑义:

“父皇,儿臣与这老宫女无冤无仇,她谁都不陷害偏偏陷害儿臣,况且今夜之事凭她一个恭所的老宫女如何能做到?谁给她的鱼线?谁给她的染料?谁在为她开道?就算她真有此能耐,为何在宫中蛰伏十多年都不出手,只等今夜?其背后有谁在指使?目的为何?这些疑惑不一一弄清楚,儿臣不甘。”

太子性情温顺,素来隐忍,无论赵嵩让他干什么,对他怎么样,他都没有表示过怨言,像今天这般当面连声质问的情况更是少见。

赵嵩欲言又止,最终疲惫的对太子说:

“那老宫女乃朕故人,她心中对朕有怨怼,不幸波及到太子,朕最终会给太子一个交代。今夜之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这宫中一塌糊涂,朕累了,你们也各自回去吧。”

说完这些,赵嵩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东宫,而太子纵然心中仍有不满,但皇帝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他还能怎样。

赵嵩离开之后,元浩顾不上自身狼狈,前往处置比先前还要混乱的后续事宜。

谁也没想到正月初一的凌晨是以这样的形式开始的。

林悠和韩霁要走,被太子叫住,太子对冯如摆手:

“冯院正且先回去吧,孤会派人送他们出宫。”

“是。”

冯如恭谨告退。

太子看着冯如等离去,请他们入殿说话,屏退左右之后,太子转过身便对韩霁林悠两人深深一揖,吓得两人差点要跪。

“贤夫妇真乃孤命中救星,上回荒庙一行得二人救助,我回京后便派人四处打探二位行踪,知晓贤弟出身卫国公府,想着等你们回京后孤再约见不迟,谁料你们回来了,孤这边诸事缠身,心中一直有愧,幸而今夜再遇。”

韩霁和林悠虽然想到荒庙中的王氏夫妇乃是化名,却怎样都想不到他居然是当今太子和太子妃。

太子请他们落座,太子妃适时前来,还未说话就急急上前拉住了林悠的手,刚要坐下与他们说话,那边又听见婴儿啼哭。

太子妃心力交瘁,无奈起身,对林悠道:

“妹妹可愿与我一同去看看皇孙?”

林悠欣然应邀:“自然是愿意的。”

太子妃拉起林悠的手对韩霁说:“韩家相公且在此与太子说话,妹妹随我过去,一会儿再回来。”

韩霁起身拱手:“是。”

**

林悠随太子妃来到她的寝殿,殿中回荡着孩儿的哭声和宫人们手忙脚乱的哄声。

太子妃过去将孩子接过手,说也奇怪,孩子在太子妃手上待了一会儿也就不哭了。

宫人们松了口气,太子妃让宫婢和乳母出去,抱着孩子请林悠坐下说话。

林悠坐在绣墩上,看着到了太子妃手里就不哭,但也不睡,两只眼睛乌溜溜的睁着。

“真是前世的冤家,除了我不要旁人。”

太子妃言语中透着幸福,但精神状态略显疲惫,林悠问:

“太子妃每夜都这般带皇孙吗?”

“是啊,皇孙夜里不爱睡,离了我就哭,我只能陪他熬着,白日里再随他补眠。”太子妃说。

“其实白日里补眠如何有夜里睡得踏实,太子妃再舍不得皇孙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林悠劝说。

太子妃微微一笑,说:

“我身边的人都说我皇孙带的好,却很少想到白日补眠不踏实的,就算想到了,他们也不敢说,怕耽误带皇孙。”

太子妃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对林悠伸出,林悠上前与之交握,顺势被太子妃拉到床沿坐下。

“妹妹两次救我夫妇于水火,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太子妃说着红了眼眶,幽幽一叹:

“我与太子身份尴尬,不为陛下所喜,太子与太子妃做到我们这个境地也是少见,我们成日如履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陛下废掉,不知道今后又将面对怎样的攻击,东宫的名说出去好听,其实就像个靶子,所有的箭矢都理所当然的射向我们。”

太子妃突然说这些,林悠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太子妃许是难得遇到可以说上话的人,跟林悠不免多说了些。

林悠这才知晓,太子和太子妃之所以会在过年前夕被禁足东宫,只是因为太子妃在一次后宫宫宴上顶撞了几句贵妃娘娘,皇帝心疼,便要当众掌太子妃的嘴为贵妃出气,太子闻讯赶来非但没能让皇帝消气,反而连累了太子,落得个夫妻一同禁足的下场。

林悠一直就知道太子与太子妃势弱,却不成想弱成这般,韩霁后来鼎力扶持太子,也算是勇气可嘉了。

太子妃与林悠说了会子话,太子派人来催,说是有话以后慢慢说,今夜韩霁和林悠不宜在东宫多留。

太子妃抱着孩子送林悠去主殿,林悠犹豫片刻对太子妃说:

“我之前听乡里的老乳母说过一个法子,说孩子若夜里不睡白日睡,缠着母亲不撒手,就让母亲白日里亲自陪着孩子玩耍,一点都别让他睡,等到了夜里,将打湿了自己乳汁的衣裳放在孩子身边,让孩子嗅着母亲的气味入睡,这样两三天之后,孩子的作息就能调过来了。”

太子妃深受也不能睡的痛苦,听了林悠的法子,觉得有点道理,可以一试,谢过林悠之后,亲自将她送到主殿。

太子唤来亲信送二人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