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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哑声道:“抱抱我,我冷的厉害……”

他僵在那里,想起那些刚刚被记起来的往事,马车里她抱着他是他的救赎,他唯一的依靠,她曾经是那样开心明媚的一个人,却变的如此难过,他为什么没有更早的保护好她……

那些醉意催动着暗藏的情意与愧意令他崩溃,他忽然抱紧她的腰埋头在她脖颈里闷声道:“你不要喜欢王瑞林了好不好?不要再为他难过了……”

她轻轻侧过头去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侧脸,他的睫毛又长又密,挂着潮潮的雾气,他……哭了?

“你哭了?”她伸手想去捧过来他的脸看看,却被他抓住了手,他埋在她的脖颈里不许她看,她的脖颈里潮潮的是他的泪水,她脑子有些晕,是真的有些醉了,“陆远……你在为我哭吗?”

她鼻子酸酸的,真好,谢婉仪真幸福,这世上至少还有人为她难过而掉眼泪。

他不答话,只抓着她的手腕发抖。

她抱住他的脖子,将额头贴在了他的侧脸轻声问他,“那我喜欢你好不好?你不要让我难过好不好?”她抬起脸缓缓的亲在了他的耳朵上,她感觉到他浑身一僵,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

陆远浑身发烫,缓缓的转身看住了她,那双凤眼里满是泪水,映着她红红的脸颊,她是他的欲望,他的命。

“我知道你喜欢王佩茹……”她喉头发苦,想说什么,陆远忽然伸手托住她的脑袋吻住了她的嘴,翻身压在她身上,将她的手腕按在了地毯之上。

他吻的又重又没有章法,闭着眼睛那眼泪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好热啊……

她被按在地毯上的手指握紧了陆远的手,陆远与她十指相扣,吻的天昏地暗,她有些窒息的晕眩,听陆远抱紧她含含糊糊的哑声道:“我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你,可我不知该如何向你认错,让你明白……姐姐……”

但陆远也太积极了!他将随从和守卫一一传上来作证,将王佩茹完全证死,毫无反驳的余地。

王瑞林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不敢相信,佩茹从小连受伤的小鸟都会尽力相救,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姑娘……怎么可能用这样歹毒的法子来害人……

“真是你做的?”王瑞林盯着跪在地上的王佩茹,哑声问她。

“二哥……二哥要你相信我……”王佩茹浑身冷的出奇,她小小的一团跪在那里哭的可怜,“不是我做的,是陆远和她联手来诬陷我……”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皇后勃然大怒,命人将她的随身丫鬟秀和押进来,当堂审问那秀和,事发之前王佩茹可有去找陆远,可与陆远说了些什么。

那秀和被抽了一顿嘴巴,再不敢隐瞒哭着如实的招了,说王佩茹确实去见了陆远两次,求他帮忙除掉谢婉仪……

王佩茹趴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如何也没想到陆远竟然要拖着她一起死……她忽然想起陆远在那帐中与她说过的话,“你和我,都该死。”

她抬头看到小谢做作的抹着眼泪,被皇后搂在怀里对她挑衅一般的挑了挑眉,贱人!凭什么,凭什么这个贱人生来就千娇万宠比她高贵!除了家世身份谢婉仪哪里比得上她!

真相大白,皇后不好处置陆远,只能交给圣上来处理,便将矛头全部指向罪魁祸首王佩茹,直接问王家老太太道:“王家老夫人,王佩茹是你王家表亲,她干出这等事来,还不知悔改的诬陷婉仪,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王老太太当即便扶着王氏起身跪下请罪,“是老身管教不当,令家中小辈干出这些荒唐事来,让婉仪受委屈了,皇后娘娘如何处置王佩茹都是应当的!”

王佩茹慌忙去看自己的亲生母亲王氏。

王氏想替她求情,却是不敢开口。

老太太又喝王瑞林,“还有你!你还不跪下向娘娘和婉仪赔罪!你真是好样的,干出这等辱没发妻之事来!便是受人蒙蔽也罪无可赦!今日婉仪若是不肯原谅你,娘娘便是打死你,也是你该受的!”

王瑞林呆愣愣的跪了下去,王氏已是吓的没了主意,忙哭着替王瑞林求情,替他辩解,又来求小谢,“婉仪你们到底是夫妻,他只是一时糊涂,你原谅他这一次吧……”

“他这畜生干出这等事来还想让婉婉原谅?”定康王爷再忍不下上前一脚踹翻了王瑞林怒道:“今日打死他我都不解恨!你们王家我女儿是再不敢踏入了,今日你们写一封休书,我领女儿回家!”

王氏护着王瑞林哭嚷了起来。

老太太喝道:“护着他做什么!让亲家王爷打死这个混账东西!”却也是老泪纵横,“亲家老爷只管打死这混账出气!但万不要再提休书一事,我王家只认婉仪这一个孙媳,便是不要这混账东西,老身也要这孙媳,这天下再也找不出她这样懂事的好孩子了……”

小谢冷眼瞧着她们,可不是吗,这天下哪里还有像谢婉仪这么傻的高枝了?她们是吃定了老王爷不会真打死王瑞林,谢婉仪怎么也会原谅王瑞林的,毕竟这个年代男人养个外室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只要认个错就能被原谅。

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同意和离,现在同意不是腾地方给王佩茹吗?她要把王瑞林在谢婉仪身上捞的都拿回来再踹了他。

她轻叹了一声开口道:“父亲不要动怒,老夫人也不要再哭了,免得哭坏了身子,我只想求个清白。”

老夫人哭着望她道:“好孩子,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这混账东西是混账,但绝不会害你,今日之事他一定是不知情的,受了王佩茹的蒙骗才出口冤枉了你。”

王氏也忙道:“是啊是啊,瑞林怎么会害你!”她又去看王佩茹哭着与她低声道:“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要连累死瑞林吗!”

王佩茹心寒的已没有眼泪了,没有人帮她,连她的亲生母亲也没有顾忌她的死活。

小谢望着她,心寒的还在后面呢。

皇后被她们吵的头疼,开口道:“她在本宫与圣上眼下做出这等歹毒之事,伦律当拿入大理寺审判,但她身怀王侍郎的骨血,王老夫人认为该如何处置?”

王佩茹慌忙看向老夫人,她怀着王家的骨肉,她的重孙子……

王老夫人犹自落泪的对小谢道:“她干出这等对不起婉仪的事来,婉仪如何才能出这口气祖母都听你的!”

王瑞林和王佩茹一起看向了小谢,王瑞林欲言又止想替王佩茹求情,却开不了口。

没有人敢开口替王佩茹求情。

小谢站在那里幽幽开口道:“这样的丑事我也不想闹到大理寺,但她能背着我干出这些事来,实在令我心寒害怕,她在王家一日,在京都一日我就怕一日……”

“不怕,好孩子不怕。”老太太道:“她做出这些事怎么有脸再留在王家留在京都,今日祖母就命人将她送回老家去!”

王佩茹懵在原地,王氏终于是开口替她求情道:“她确实错的离谱,可她如今还怀着瑞林的孩子……送回老家孩子可怎么办?”又忙对小谢道:“就容她在京都留些时日,把孩子生下来抱到婉仪名下,再送她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