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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疫。”容子隐叹了口气,把鸡递给罗夏让他们复诊。

罗夏几人看完也是一样的判断。

村长一直陪在边上,见容子隐就看一眼就判断出来什么病,心里也热切了许多,“那个啥,领导,咱们这鸡请问能治吗?”

这问题让罗夏心里一抖,下意识朝着容子隐摇摇头,似乎想叫他不要说。

进村的一路,村长也和他们解释了为什么之前拦着不让人进。说白了,还是为了这些鸡。

这个村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养殖基地,但是这些鸡,却是村民们未来一年能够顺利生存的最大保障。

村里以山林为主,农田稀少,幸好上一任派来支援的村官有见识,建议他们试试林地养鸡,又给找了销售渠道,这才让村里顺利修了路。

可不料想,没好两年,鸡就突然都病了。村长一开始发求助信的时候,是希望城里来人能帮着把鸡治好,可不料得到的回执上却写的明明白白,传染病建议就地焚烧。

“这我们哪舍得啊!走地鸡也是我们亲手喂的啊!山林子里哪里就有那么多食物了。”

“真要烧了,我们这一年的心血就全都完蛋了。关键鸡没了,我们明年又靠什么吃饭呢?”

村长的话,容子隐他们这些搞科研的最能感同身受。方才罗夏暗示容子隐就是希望他可以把结果缓一缓告诉众人。

可即便如此,容子隐还是照旧说了实话。

“是新城疫,就是鸡瘟。”

“那咋个治疗?”

“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就地焚烧。”容子隐的脸上难得没有笑意。而村长和周围的村里人却已经快要崩溃了。

“这么多鸡,都烧了?”

“嗯,所有患病的都要烧掉。”

“一只不留?”

“对,一只不留。”

“……”就像是呆滞住了,村长一时间没有反应,可旁边却有反应过来的人先哭了出来。

“不行!不行!这是我家的命啊!你要烧,就连我一起烧了吧!”

“对,肯定能治,都是你这个庸医,你胡说八道!”

悲怆的气氛终于达到了顶点,那些失望至极的村民们急需一个情绪的突破口,最终,他们越过村长把手伸向了容子隐。

“撵出去!”

“撵出去!”

“把庸医撵出去!”

到底还是忌惮容子隐之前说的聚众闹事儿的罪名,他们也没敢真的动家伙事儿,而是用手把容子隐一行人从村里撵了出去。

站在小路上,看着又被死死堵上的村口,罗夏几乎要被这帮刁民给气乐了。

可转念一想,他们能怎么办呢?赖以生存的畜生重病,明年的口粮也没有。这些人穷怕了,刚有一丝光就被收回,换成他们自己,恐怕也已经崩溃了。

“哎,怎么就是新城疫呢!”有人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却像是叹到了众人的心里。

容子隐过了一会也终于开口,“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开项目的原因。”

“新城疫,鸭结核,这类不建议治疗或者不能治疗的病太多了。对于兽医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病案,虽然国家可以给与幼苗补助,可说到底,心血和粮食却是实打实的亏掉了。”

“最重要的还是时间。别看禽类成长期很短,可就这么短短几个月,就足以让一个家庭倾家荡产了。”

“是啊!”罗夏之前和容子隐去过其他几个疫情村,所以更加能够感同身受。

可现在,他们的感同身受实际上并不重要,重要的反而是如何说服村里人立刻将病鸡处理掉。

否则时间长了,他们村里以后也没法在继续养鸡。

因为新城疫和其他不同,这种病毒惧怕高温,可低温存活时间非常漫长,有些冰冻鸡身上,甚至冰冻两年,依然有病毒存活。

更加麻烦的一点,还是新城疫病毒能够附着在其他禽类身上,不发病,只存活。

所以如果不能快速处理并且消毒,让病毒长时间存留,村里以后养鸡恐怕还会传染发病,造成巨大的损失。

罗夏几个都挺担心的。倒是容子隐还挺淡定。

罗夏忍不住问他,“容啊!你不着急吗?”

容子隐看了他一眼,“没关系,我有办法。”

罗夏下意识觉得容子隐的有办法可能不会是什么好办法。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就看容子隐让老吴从他的行李箱里掏出一个巨大的喇叭,还有阿姨广场舞专用音箱。

然后利用喇叭的录音功能,将新城疫的科普录了进去。

“等等,容啊!你冷静!”罗夏心里想到一种可能,下意识就想拦住容子隐。

然而容子隐手快,罗夏根本来不及。

于是,三秒钟后,全村的村民都陡然听到一声巨响,然后是六零后们最熟悉的配乐。

“嗒滴嗒、嗒滴嗒、嗒嘀嗒——嗒——滴——;小朋友,小喇叭节目开始广播啦!”

“今天,我要给大家讲一个恐怖故事,新城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