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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子赵景良的脾气则从小让人头疼到大,他固守着不知从何处继承来的愚蠢与鲁莽,与兄长完全两副脾性,简直令人怀疑是否同父同母所生;甚至被怀疑他在被生产时是否脐带绕颈后缺氧,导致脑子不太灵光。

赵景良既暴戾又冲动,幸而在家人面前,仍表现出一定的驯服。

慧眼独具的赵倾城同样量才为用,生怕把赵景良放出去后祸害苍生,决定把他放在身边培养。

至于刘禹勋,就没有什么量才为用的说法了…… 他的地位比宠物狗还不如,毕竟狗身上也被投注了主人的感情,刘禹勋觉得自己对这母女俩而言,只是一个工具人。

工具人就工具人吧,长子既然不在身边,次子尚未长大,这个家里就少不了男人,刘禹勋终于得以完成他人生的大目标,入赘了赵家,平步青云。

有时他也很纠结,一方面他渐渐地想搞死这俩母女,一方面又有点犹豫,觉得要不还是算了,万一失败,自己死了不说,在老家的父母说不定也要遭殃。 但一方面他又越来越觉得,在赵家实在过不下去,在赵倾城与赵尔岚面前毫无尊严,底下的人也不怎么把他当回事。

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刘禹勋的自卑感在作祟,事实上赵家对待这个上门女婿还算可以,至少保护了他的尊严,没有在小弟们面前把他呼来喝去。

远隔重洋的赵星卓也视他为家人,同为男人,他很清楚男人的不容易,给予他最基本的尊重。

而赵景良则因从小缺失父爱,或多或少地把刘禹勋当做父亲的替代品,虽做不到言听计从,但刘禹勋在他的面前,依旧有着父亲般的威严。

综上,赵家的女人虽不太瞧得起他,两个儿子还是对他不错。

这让刘禹勋很难抉择,但促使他下定决心的是,某天他无意中得知了赵尔岚不育的事实。

她患有先天基因性的不孕,但刘禹勋一直没有发觉。 婚后数年她始终没有怀孕,直到两人去做彻底检查,才得出了婚检未曾发现的结论,赵尔岚倒是无所谓,她有两个弟弟,以后家产,还可以传给其中一个弟弟的后代。

对刘禹勋而言,就不是这样了。

他本想熬到孩子出生,这样他就有了底气,只要帮助他的孩子获得一部分赵家的家产,自己就可以摆脱现状。 然而这么一来,意味着他这辈子都只能给赵家当狗,翻身的希望成为泡影,他知道再不采取行动,自己永远都没有希望。

如果要采取行动,就必须得趁赵星卓还未归来的这段时间,至少局面还在自己的操控之下。

于是他分别接触了东关的两家竞争对手,认为郑裕比杜鹏更好合作,因为郑裕比杜鹏蠢,他不敢从杜鹏身上谋利益,怕把自己也搭进去,最终选择了郑裕。

郑裕处于严重的财政危机当中,只要给他钱,他连父母都愿意杀,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至于说服赵景良,则完全算不上什么难题,他从小就对母亲有着不满,认为她偏心兄长,大姐又与他异父,两名女性对他的管教甚是严厉,赵景良就像权力游戏里的乔佛里大帝,但凡有人因一点点小事得罪了他,他就恨不得把令对方满门抄斩,杀得血流成河。

全靠赵倾城与赵尔岚以长辈的威严一直死死压着他,赵景良才没有到处惹事,现在刘禹勋提出给她俩一点教训,赵景良虽然有点害怕,却听从了姐夫的计划。

最后出结果时,刘禹勋告诉赵景良,自己不小心把他妈给烧死了,赵景良居然也就算了。

至于赵尔岚,刘禹勋采取的交代是让她先昏迷,这样就没人来管他们。 赵景良对此毫无意见。

然而再怎么样,事情总得有个解决,刘禹勋已布下了自以为慎密的陷阱,尤其在郑裕的协助之中,任你赵星卓再如何厉害,也插翅难飞。

奈何他竟是两次逃得性命,还策反了他本来就难以控制的数名经理人。 刘禹勋本来稳固的胜局正在缓慢地朝着原本一无所有的赵星卓倾斜,这名赵家的长子分明已到了绝境,竟是一点点地将权力的天秤扳了回去。

连郑裕几次想杀他,最终都没有杀掉。

刘禹勋站在房内,看着熟睡的赵尔岚,认为他必须动手了,他要尽快除掉赵星卓,只要他一死,所有危机都将立即解除。

他将利用赵尔岚设下一个陷阱,他知道赵星卓一定会来。

这个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人是赵尔岚的主治医生。

“你好,刘。”克莱尔在电话里说:“你记得我们上次沟通过,需要给你妻子做的一个综合评估与检查吗?”

“对。”刘禹勋正盘算着陷阱的成功率,说:“什么时候开始?”

“设备已经就绪了。”克莱尔说:“但我们需要你把她送到医院里来,这样我们才能做出全面的检查。”

刘禹勋道:“上个月不是这么说的,现在你提出把人送去医院?你没开玩笑吧?”

克莱尔那边停顿了数秒,似乎有点为难,说:“这是个核磁共振设备,我们不能把它搬到你家里去。”

刘禹勋:“怎么不行?这个设备既然能送到你们医院,就能送到我家里来。”

克莱尔:“刘,我要告诉你,核磁共振机只能在医院里使用,对场所,供电,都有非常严格的要求。 就算你提供和医院一样的参数,我们也要请求国外的厂家派人过来把它拆除,送到你家里重新组装,调试,整个过程会非常非常的麻烦。”

刘禹勋没有说话,皱眉,只得重新评估。

克莱尔:“你仔细考虑一下吧。”

刘禹勋:“对我来说,把她送去医院同样麻烦。”

克莱尔:“但是我必须有这个报告,才能确定后续的用药,否则病人一直这样,是非常危险的。 大脑结构很精细,你不知道随时可能发生什么。”

刘禹勋心想大不了就是脑死亡吧,但他现在还没有稳住局面,有时他甚至想直接下手掐死赵尔岚算了,可万一他的手下们知道了赵尔岚的死讯,会不会找他的麻烦,又或者散了。

他实在没有信心光靠赵景良的号召力,就带起整个东关社。

“大概过程是多久?”刘禹勋问。

“她需要在医院待的时间不长,顶多二十分钟。”克莱尔说:“我向你保证,过程不会有任何问题。”

刘禹勋说:“我考虑一下。”旋即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