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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是古代,带不走的不动产还是太多太多了。

陈余也带不走,但他过去一趟,还能给你剩下?

通通尽数毁了……

“上将军已经发兵了?几日可至?”又有人脸上带着急切开口问道。

“最多不过五天了。”陈平笑着说道。

“郡县之兵久不操练,又少经沙场,虽然算起来也有八万之众,但是倘若集结起来,难免会被陈余趁虚而入,就算正面对决,也难保不失,如此一来,倒不如据城而守,坚壁清野,将陈余扼死于田野之中,待上将军兵马一至,再想办法寻其主力,一击而溃。”陈平笑着跟他们分析道。

其实说实话,陈余的兵已经没有任何军纪了,而且战斗力不强,粮草紧迫,还裹挟了一大堆男女老弱。

看着好像死灰复燃,其实不然。

凭张苍他们一大帮子人再加上世家贵胄的鼎力支持,现在把陈余按死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句话怎么说呢?

为国征战的时候可能他们战斗力不够强悍,但是保卫自己的家园守护自己的利益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拿出百分之百的实力。

但是……陈余死了,王贲的五万兵马怎么调过来?

没有这五万兵马,凭什么拿捏赵地的世家贵胄?

指望郡兵县兵么?

开玩笑,郡兵县兵都是本地人,都是赵人,其中官职还有大量本地人担任,让他们对着自己开刀嘛?

指望他们打陈余没问题,指望他们对自己开刀那不是闹着玩呢?

所以为今之计,也只能苦一苦本地人了。

“可是上将军亲至?”李先开口问道。

“只是借兵五万。”陈平摇了摇头。

李先闻声想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听说善战之帅,方能力战不逮,这五万兵马……”

陈平闻琴知雅意笑着开口道:“您是有什么良才想要推荐么?”

“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李牧。”李先开口说道。

“武安君的大名又有谁是不知道的呢?”陈平坑了一下回到。

嗯?

他刚刚还以为李先是脑子不清醒打算盯上了兵马大元帅呢。

好像,不是?

“武安君昔年被小人谗言所害,因此族诛,却有一个孙子逃到东胡活了下来,名字叫李左车,他从小就熟读韬略,颇有武安君之风,赵人皆闻其名,现在正在代郡隐居,如果张苍先生有心胸让他为帅,那陈余的叛乱就是旦夕可定的了。”李先开口说道。

陈平闻声眉头一挑。

是,因为被陈余折腾急了真心推荐人才。

还是,自吹自擂,以谋取晋身之资?

毕竟,陈平,可不是赵人。

况且,李左车除了爷爷李牧的名头,实在是名声不够显赫,也没有什么值得令人称道的事迹,这确实值得陈平怀疑。

不过嘛……

“像这样的人才,怎么会有人愿意让他赋闲在家呢?您能够请的动他么?”陈平开口问道。

“我可以试一试。”李先点了点头开口。

毕竟都是赵人,况且赵国现在已经独立了,赵王也有宗室血脉,还有陈余叛乱,从很多方面,都有说服李左车的理由。

别的人,李先是真不放心啊。

陈平不熟悉李左车,怀疑李左车的能力。

李先何尝不怀疑张苍他们这一帮子人的打仗能力?

他是真被陈余整急眼了……

万一张苍他们没有合格的统帅,再弄出来什么蜜汁操作,那不是毁了?

所以,李先推荐李左车,那是货真价实的发自真心。

当然,这也不仅仅是李先一个人的意思。

被陈余祸害了以及即将被陈余祸害的贵胄们都认为只有李左车才能够保证万无一失。

毕竟,那可是他们赵国战神的亲孙子!

而且李左车虽然隐居,但是怎么可能完全断绝联系?

毕竟李左车跑路到东胡的时候才八岁,没有帮助他也跑不掉,人情往来还是免不掉的。

他只是低调,不代表这个圈子的人不清楚他的能力。

简单的再酒宴之上安抚了李先等人以后,李先高兴的向盟友们传递了消息。

因为陈余的丧心病狂,被借调来的五万人马在他们看来反而是及时雨了。

倒是省去了陈平一番口舌。

陈平自然也向张苍汇报了具体进展。

得知了李先等人并没有因为五万兵马的到来而心生疑虑以后,张苍抚髯轻笑。

“武安君的孙子啊……那倒是值得见上一见。”张苍听到陈平的复述点了点头。

“倘若真有才能的话,倒是可以一用。”

“这是赵国,终究是避不开要用赵人的,观其品性,看其能力,如果可以的话,倒可以监国之兵。”

上层,总得空出来一些位置。

而且客观来说,仅凭张苍他们也填不满。

而且还有一点……

韩信啊……

韩信终究是要来到赵国的。

张苍很清楚韩信的性格,周勃樊哙这些不用说了,和韩信完全没有可比性。

倘若当真有一个能够和韩信竞争的,也是一件好事。

这家伙啊,手里的权利太大了,没有制衡,太容易看不清楚自己了。

于是李先开始发动人脉前往代郡去请已经隐居了的李左车。

陈余因为数次攻城失败以及世家贵胄日益上涨的抵抗热情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被锁死在了赵地到了穷途末路。

流寇,流寇……

还是没有任何人心没有任何大义且穷凶极恶的流寇。

倘若不能攻城略地,获得一番根基,那么迎接他的只有毁灭。

而在得知五万兵马已至赵地,李左车从代郡赶往邯郸以后,陈余也清楚,自己的结局已经显而易见的注定了。

在和老岳父公乘氏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以后,陈余出账,看着麾下被自己裹挟的宛若行尸走肉的老弱妇孺以及贪婪的军士,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他走上了毁灭的道路,也因此隐约窥见了其中蕴藏着的恐怖的能量。

“匪哉?庶人哉?”

在彻底败坏以后,他反而领会了一些东西。

但,终究还是太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