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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当然不会知道,就是鱼饵自己那都还不知道呢。

虞秋秋午膳吃到尾声的时候,雅间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了,进来的是她派出去探听消息的护卫。

护卫走?近,俯首在?虞秋秋耳边耳语了几句。

虞秋秋听后,唇角渐渐勾成了一抹冶丽的弧度。

翌日,虞秋秋在?寻味斋约见了周崇柯。

周崇柯是孤身一人过来的。

进屋后,他看了看手里?信笺,又?看了看坐在?里?头的虞秋秋,双眸微微眯了眯。

“这是你派人送来的?”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上面的字迹和那姓褚的如出一辙,结果他到了这,见到的却是虞秋秋?

周崇柯眉头不由得皱起,看向虞秋秋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的审视。

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不是在?联合起来戏耍他?

虞秋秋却笑得一脸坦然:“略施小计罢了。”

她不模仿狗男人的字迹,周崇柯这无利不起早的会肯来?

周崇柯将信将疑,他看着坐在?那不见丝毫心?虚的虞秋秋,再次问道:“这真的是你写的?”

虞秋秋微笑:“如假包换。”

周崇柯眉梢微挑,当即便起了兴味。

褚晏的字迹却被一女子模仿得分?不清真假,这里?面……只怕是有点故事。

想?要模仿那也得有参照才行,这可参照物,虞秋秋能拿到那便说明其?与姓褚的那厮关系匪浅,可……现在?这个与褚晏关系匪浅的人,却拐了弯地?要见他?

有意?思。

周崇柯摇着扇子坐到了虞秋秋的对面,一双桃花眼笑得令人如沐春风。

“虞大小姐找我是想?说什么?”周崇柯问道。

虞秋秋笑了笑:“听说世?子爷最近在?为你那弟弟奔走?谋职?”

周崇柯当初是自己考的进士,因而朝廷给侯府的荫庇名额还在?。

那周崇阳断了手,眼见着明年的春闱是无望了,这会儿便打起了荫庇出仕的主意?。

只是,这荫庇得来的官可不会给你什么好位置,一般都是芝麻小官并且大都还会外?放,那周崇阳是既想?留在?京城,又?想?得个肥差,这不就得撺掇他爹让周崇柯帮其?走?动么?

毕竟他爹宣平侯自己都还在?床上躺着呢,就是想?帮亲儿子都有心?无力,这可不就得使劲给唯一健全的周崇柯施压么?

据说,周崇柯这阵子可是被烦得不轻。

果不其?然,周崇柯一听她说起这事,脸上的笑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泡了。

“虞大小姐找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周崇柯面色不佳。

“当然不是。”虞秋秋否认,但又?没完全否认:“不过,跟这也有点关系。”

周崇柯皱眉。

虞秋秋知道他耐心?不多,便也没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你帮我办件事。”

周崇柯听后愣了愣,随后便嗤笑出声,眼神冰冷:“我凭什么帮你。”

她莫不是以为什么人都能对他颐指气使,一个两个都在?挑战他的忍耐力,莫不是都把?他周崇柯给当成活菩萨了!

周崇柯面露愠色,当即便起身往外?走?,懒得再浪费时间。

“我可以帮你解决那些给你制造麻烦的人。”

身后传来一道气定神闲的声音。

周崇柯顿步。

不是帮他解决麻烦,而是帮他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周崇柯指尖摩挲着折扇柄,没有回头,声音清冷:“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罢,他便继续往门边迈了去。

虞秋秋却不急不缓,悠哉悠哉,开始点名:“你煽风点火的继母。”

周崇柯的脚步再次顿住。

虞秋秋:“觊觎你世?子之位的弟弟。”

周崇柯轻笑了声,而后回身,定定地?看着虞秋秋道:“他们?可都是我的亲人。”

她竟然拿这个来跟他做交易?

胆子可真够大的!

虞秋秋掀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加码:“你宠妾灭妻的父亲。”

周崇柯沉默地?盯着虞秋秋看了一会儿,而后偏头磨了磨后槽牙,这女人能说出这些,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确认虞秋秋不是在?开玩笑,周崇柯迈步再度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选择忠于自己的欲望。

周崇柯手肘撑在?桌面,十指交叉于目下,他看向虞秋秋,正色道——

“你想?让我做什么?”

……

几日后。

随从突然听闻了一则消息,赶急赶忙地?便跑进了书房向褚晏汇报。

顾不得敲门,他直接冲了进去。

褚晏见其?这莽莽撞撞的样子,十分?不悦。

随从双手撑着膝盖缓了几口气之后,立马道:“宣平侯府世?子请了户部的卢尚书作保,上虞府提亲去了。”

“你说什么?”褚晏手中的狼毫骤然跌落,眉宇间满是不可置信,声调不由得拔高:“你说谁?”

随从快速重复道:“宣平侯府世?子。”

说完,见褚晏还是一副眉头深皱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又?添补了句:“就都察院的周御史。”

到最后,随从干脆直呼其?名:“周崇柯!”

褚晏瞪了随从一眼,没好气道:“我知道是他!”

他皱眉是因为不明白周崇柯怎么会突然去虞府提亲。

上辈子可没这事。

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周崇柯去了八成也是要遭回绝的。

虞秋秋也重生了,她上辈子跟周崇柯结的仇可多,根本就不可能答应。

想?到这,褚晏又?从容不迫地?将掉落在?桌上的狼毫捡了起来,这张写了一半的折子算是废了,他只好又?换了个新的折子重新写,然后边写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虞相点头了?”

随从应声:“是,听说已经收下周世?子的聘书了。”

褚晏淡定的神情顷刻间崩裂,手中的狼毫再次脱手跌落。

他死盯着随从:“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