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眦睚必报,封杀人是家常便饭。

虽然他喜怒无常,但女人依旧趋之若鹜。今天出席捧场的女星们格外多,争奇斗艳,仿佛春天一夜盛放的百花,谁也不乐意被人比下去。

就在大家在红毯上明争暗斗时,南姒姗姗来迟。

灯光下,一袭粉白长裙包裹住她完美的身材,中国风的流苏设计轻轻晃动腰间,长卷发倾泻似泼墨,她一颦一笑,仿佛是从融融月色里走出的仙子,仙雾袅袅,淡雅高贵。

众人倒吸一口气,在场以姿色出名的女星们顿时黯然失色。

而且,她怀里还抱着一只白色泰迪。仙气之余,增添了几分娇俏。

哪里有人赶通告抱着一条狗走红毯的?

换做别人可能大家早就开始腹诽她不伦不类,但南姒落落大方往那一站,事情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女星们嫉恨她别出心裁的出场方式,男明星们个个看直了眼。

南姒莞尔一笑,对着一众痴痴的媒体记者们挥手打招呼。姿态自然,落落大方。

记者们回过神,想起这阵子网上的“元真真滚出娱乐圈”话题,纷纷上前采访,问她现在感受如何。

南姒抬眸,双目犹似一泓秋水,声音极甜极清,俏皮道:“谢谢大家的关注,我暂时不会滚出娱乐圈。”

说完,她也不理会旁人的目光,直接抱着通灵玉走上红毯,曼步款款,风姿绰约。

不远处,一身西装革履,神情倨傲冷漠的男人停步不前,他的目光定在某处。

天影娱乐总监跑过来,态度恭敬地请他入座。

赵晟天收回目光,语气冷淡地问:“公司刚到的Tara项目,有人选了吗?”

娱乐总监点头躬腰,小心翼翼地问:“还在挑。”Tara品牌高端,很多一线当红艺人纷纷竞争,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都想要拿下这个代言。

赵晟天点点头,指了指前方,“不用挑,就她了。”

娱乐总监顺着自家太子爷的目光看去,然后就看到了红毯上摇曳生姿专心摆pose的南姒。

南姒:“我征服人,要么靠武力,要么靠美色,我这副病怏怏的身子,难道你希望我一拳拍死他?”

通灵玉:说的好有道理我竟一时无法反驳。

它蹭着她,问:“所以主人是想学那些献美人的官吏,在皇帝面前吹枕边风吗?”

南姒信手拈起几桌上的铜镜,她取下官帽,摘掉玉簪,镜子里隐约映出张惊鸿绝艳的容貌,她抚过自己的眉眼,细葱似的皓手白皙腻滑,落在朱红的唇上,双眸微微一弯,英气与娇柔并济,透出一股子别致的媚态。

“所谓宠臣,有宠才有权,古往今来,懂得讨好当权者的人,才能活得自在,苏承欢做不到的事,我替她做。与其另寻佳人献上,还不如我亲力亲为更稳妥。试问天底下,有哪位佳人比得过我这位天下第一‘美男子’呢?”

苏承欢的相貌,比元真真更为精致,病美人的风流姿态,可不是寻常美人能比的。

通灵玉听完只想扇着猫爪给她鼓掌。对于神尊大人这种不择手段往上爬的行为,它表示很欣赏,这意味着它以后的生活状况将得到极大改善。

沉醉在有很多很多鱼吃的美梦中,它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主人,你想睡皇帝,可皇帝哪有那么好睡?”

就算主人有心,可皇帝不一定愿意啊。苏承欢过去一直是男子身份示人,忽然跑出个男人说要侍寝,再怎么想,皇帝都不会欣然接受吧?

南姒一下下摸着它的猫毛,“你放心,我早就想好对策。”

翌日休沐,闹市尽头的小巷子,一个戴皂纱帷帽手抱黑猫的瘦弱少年行迹神秘,风缓缓吹起及腰幕篱,一晃而过张绝世容颜。

通灵玉满脸不高兴:“那可是我们所有的家当,那个卖药的太黑心了。”

南姒脚步轻快,不以为然:“他卖的是禁-药,自然价格高昂,换做是我,见客人急着买药,只怕会卖更高的价钱。”

通灵玉揉揉自己的肚子,看了眼她袖兜里的小药瓶,忧心地问:“主人,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南姒微抿嘴角,笑道:“难道迷-奸皇帝犯法吗?”

通灵玉迟疑:“应该……不算?”

它发现自己自从跟了南姒之后,道德底线越来越低。像眼前这种情况,它完全能够说服自己——

这不叫迷-奸,叫维系君臣感情。

至月中约定好的日子,皇帝准备出宫。此行他打算微服私访,身边只带了一个老太监并三个武功高强的暗卫。

老太监很是担心,劝道:“皇上,此行前去丞相府,是否需要再多带些人手?万一丞相……”

皇帝摇手拒绝:“朕了解他的性子,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叛变,他不会,只要朕在皇位上一日,他就会誓死效忠朕,苏承欢此人,心中装的从来只有君主。过去父皇在位时是这样,现在也是。”

皇帝出宫,并未惊动任何人,一行人悄悄地来至苏府,南姒早就在府门口等候着。

南姒看一眼紧随身后的老太监和侍卫,笑道:“臣记得自己只说宴请皇上一人,可别说要请其他人。”

老太监皱眉,捏着嗓子喊:“大胆!”

皇帝目光深沉望她一眼,吩咐身后随时准备护驾的侍卫:“你们退下去,今日朕与丞相同饮,不得坏了兴致。”

老太监和侍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竟然愿意为早已失宠的苏相舍身犯险,独入相府。

要知道,皇上可是个连晚上睡觉都要安排暗卫悬梁而待的人呐。

南姒捏住袖里藏着的药瓶,心中把握又多了一分。

老太监怕出岔子,小声道:“总要有人伺候皇上……”

南姒回眸笑道:“自然有本相伺候皇上。”

待入府,皇帝愁眉不展,落定,他望见屋中摆设简陋,语气一沉,道:“哪有半点相府的样子?一直以来,你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南姒替他斟茶,一碗茶递到皇帝手边:“为官者,自当清廉布政,府里是寒酸了点,但好歹有屋蔽之。”

他并不接她的茶,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含义复杂。

南姒立即反应过来:“是臣疏忽了。”她微抿一口,示意茶中无毒,而后提壶重新沏一杯。

皇帝却在这时伸手端起她刚喝过的那杯,不知是警惕还是其他什么,他脸上并未露出半点嫌弃之意。

南姒抱起通灵玉,“臣有一宝物,欲献给皇上。”

皇帝点点通灵玉的猫耳朵,“一只黑猫,有什么好献的?”

南姒弯腰,一张白璧无瑕的脸,笑意微晕,仿若新酿果酒,双眸醉人心,“不是黑猫,是美人。”

皇帝盯着她,喃喃道:“哦,美人?丞相竟变得如此体贴人意,实在令朕惊讶不已。”

他话刚说完,悠闲自在地等着美人的出现,忽地怀中黑猫一窜,跳到他的肩膀,只见那猫浑身一抖,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

皇帝来不及反应过来,便已意识模糊。

最后闭眼一瞬间,他望见南姒脸上的笑容,温柔平和,成竹在胸。

她好像说了句什么:“……药效不错。”

皇帝想,他一定要杀了苏承欢这厮。

皇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二十二岁那年冬天,那天大雪压城,有人站在汉白玉阶陛前唤他:“太子殿下。”他回头,望见素衣宽袍的小太傅,仙姿佚貌,一笑顾盼生辉。

他走到他面前,恭敬道:“微臣苏承欢,见过太子殿下。”

苏承欢,三字入耳,从此再难忘记。

皇帝隐隐约约听见耳畔有人唤他,一如当年那人清泉般空灵的嗓音,“皇帝陛下。”

皇帝懵懂睁开眼,一个曼妙身影闯入视野。

细腰娇软,云鬟雾鬓,桃夭柳媚,国色天香。

是苏承欢献上的美人吗?

佳人步步生莲,他忍不住伸出手,美人在怀,盈盈不堪一握。

他亲她的唇,那唇不点而红,含在嘴里,柔嫩湿润,仅一番唇齿交缠,就已令人欲-仙欲死。

皇帝这时抬眸看清她的脸。

竟和那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她察觉到他的失神,伸出香舌舔舐,皇帝浑身一震,更加欲-火中烧,再顾不得其他,翻身将其压住。

南姒几乎抓破他的背。

她身子太弱,承受不住迅猛的进攻,皇帝却一鼓作气,不管不顾地要了她的身子。

一次,两次,三次,巫山云雨,颠鸾倒凤。

做到最后,她瘫软在他身上,肤光胜雪,面靥晕红,皇帝痴痴地盯着她那张脸,俯下身爱怜地吻了又吻。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醒来,意识彻底清明,他看向一旁,满床缭乱,佳人早已离去,只留下一抹鲜艳刺眼的红。

皇帝穿戴整齐,往外屋而去。

南姒在庭院处等他。

她抱着猫,仍穿着刚才迎他入府时的那身青袍,百花中央,她笑意盎然:“微臣献上的美人,陛下可还满意?”

皇帝面无表情,深邃的目光自她脸上扫过,未看出任何异样。

依旧是自以为是的清傲模样。除了脸色略微苍白些,倒跟平时并无二样。

皇帝负手在背,“丞相好心思。”

南姒垂眸轻笑:“为了陛下,微臣多费些心思也是应该的。”

皇帝睨眼看她:“人呢?叫她出来罢,朕好带她回宫册封。”

南姒敛神鞠礼:“陛下若对美人满意,下次再来臣府上便是。”

皇帝哼一声,眸色深沉,“你这府邸破烂不堪,只怕养不起美人。”

南姒道:“皇上的美人,岂能挨饿受冻,只要陛下动一动手指头,别说是一个美人,就是百个美人,臣这里也养得起。”

皇帝挥袖而去。

第二日,宫里传来旨意,赏苏府黄金万两,绫罗绸缎数匹。

通灵玉高兴得要死,当即就央南姒买鱼给它吃。化成一只猫,就得有一只猫该有的享受。

通灵玉一边吃鱼一边问:“主人,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扮男装?”它本来以为主人会直接借这次机会恢复女装。

南姒换上新做的锦袍,翩翩公子,玉树临风。

她踩着靴子在屋里踱步,“傻瓜,做皇帝的宠臣,和做皇帝的宠妃,完全不是一回事。宠臣有的,宠妃可不一定有,只要大权在握,我无论想什么时候恢复女儿身份,都不会有问题。要知道,现在如履薄冰的情形,可不是和皇帝共寝一眠就能彻底解决的。”

再说,比起做宠妃,她觉得坐稳丞相之位,好玩多了。

通灵玉弱弱问:“可你不怕皇帝怀疑吗?”

南姒拣一根通体碧绿的玉簪,缓缓卷起青丝,她唇角轻旋:“他不敢怀疑。”

冷面狠戾的君王,哪里会承认自己爱着一位年轻臣子呢?

都已经快开机的电视剧,而且还是大制作一众戏骨加盟,说抢就抢,真真的手段真是越来越了不得。

“赵公子打电话来说,最近要出差,让你好好照顾自己。”

南姒点点头,完全不在意:“最近我要专心研读剧本,其他的事能推都推了吧。”

杨燕自然说好,想起一件事,犹豫道:“真真,你妈度假回来了,记得打电话问候。”

其实平时这种事,根本不用她提醒。

这俩母女关系好,元真真是个孝顺女,什么都听母亲的,替母亲还赌债赡养她奢华的生活,可以说,母亲就是元真真的命。

只是,元凤美似乎并不那么爱这个女儿。

元真真精神奔溃入住戒断康复所,元凤美转头就去欧洲游,在外面玩了大半年,现在才回来。

南姒嘴上敷衍应下,不一会就忘得一干二净。

元凤美杀上门时,南姒正在一边逗狗一边看剧。

元凤美一打量,发现屋里所有摆设都焕然一新,女儿所用的东西,都是最贵最好的。她惊讶问:“这些都是哪来的?”

南姒耐着性子道:“我花钱买的。”

元凤美一愣,“你哪来的钱,钱不都在我账户里吗?”

以前元真真的薪酬都是自动存入元凤美账户,只留基本的生活费。南姒来后,直接取消自动入账,另开了个账户,一分钱都没给元凤美汇过。

元凤美拿手机银行查完账,内心掀起轩然大波。她压着性子,哄道:“真真,你的财务一直都是妈妈打理,理财很复杂,妈妈怕你没这个精力。”

南姒盘腿歪在沙发上,声音都格外动人,她笑:“妈,不劳您操心,我自己能行。”

元凤美恼怒,“妈说你不行,就是不行!听杨燕说,最近你接了个大广告,薪酬肯定不少,立刻转到妈妈账户,省得你乱花钱。”

南姒拒绝。

元凤美跺脚,“反了天你!”

南姒忽地问:“妈,以前我存在你那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