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文学网laikanwx.com

刚完事,气喘吁吁,女孩子问:“沈叔叔,你不给你的大兄弟穿衣服,不怕搞出事吗?”

他知道,她不吃药的。

沈逢安怜爱地搂紧她,眼梢微挑,一张无懈可击的脸,禁欲高冷,嘴里往外吐出一句与外表完全不符的话:“我做过绝精手术,百无禁忌,不怕出事。”

女孩子玩味地点点他的下巴,指腹摩挲打圈,“沈叔叔,你为什么做绝精手术呀?”

沈逢安:“因为质量太好。”

女孩子笑起来,没有接着问,倒是沈逢安心里痒痒的,看她绵软躺在他臂弯的小模样,想要她再多问几句。

他正准备低头吻她,忽地大门口传来动静。

陈寅已经很久没来过西郊别墅。

今天来,是因为想要办个派对,阮糯找了新男朋友的事令他郁闷,他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做什么都不得劲。得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二十岁的年轻男孩,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吃回头草。没出息。

这次的派对玩得比较开,西郊正合适。闲置的别墅,没有安排家里的佣人打理,不必担心突击检查。

生活助理请了假,事情只能他亲自办,他打电话安排派对服务,提前过来接应。

陈寅一打开门,就望见沙发上的两个人。

什么都没穿。

垂眼四十五度的视野内,先是男人健硕的手臂,而后是女人细白的胳膊。陈寅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们家进贼了。

偷完东西打野|炮!

这个想法仅仅持续半秒,下一刻,沙发上的男人抬起头,冷峻的眼神似刀锋般定在陈寅脸上。

沈逢安这人,多年装逼修炼成佛,内里浪得飞起,外表不动如山。即使此刻刚做完活氧运动,依然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质问人。

“谁给你的钥匙?”

陈寅定睛一看,心头梗塞,吓得腿都软了。

不是贼,但比贼更可怕。

他刚要开口喊爸,余光瞥到沈逢安特意用身体挡住的女孩子。

她从男人身后侧出半张脸,娇媚眉眼晕红小脸。

陈寅屏住呼吸。

脑子里有什么炸开锅,嗡嗡地有上万只蜜蜂在耳旁叫。

呆滞片刻后,陈寅转身就往外走。同手同脚,差点摔倒。

一定是他看错。阮糯怎么可能在这。

眼前景象太惊悚,他认定自己肯定是产生了幻觉,不顾身后沈逢安的呼喊,急忙忙走出大门。

在门外深呼吸一口,使劲摇头,总算清醒点。重新拿出钥匙开门,假装刚才他什么都没看到过。

打开门。

依旧是同样的画面。如此反复三次,当陈寅第四次打开门试图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时,沈逢安忍不住了,开口喊了句:“你神经病啊?”

陈寅彻底回过神,最后一点念想被沈逢安无情的冷酷彻底击破。

内心几近崩溃。

是阮糯没错。

是他爸没错。

阮糯,和他爸?!

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无法接受。

陈寅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失声,情绪冲击导致他人站在屋内,魂却丢到屋外。不敢归位,也归不了位。

沈逢安站起来,高大的身影正好将陈寅投来的视线彻底阻断。他双手叉腰,眉头紧皱,“看够了没有?”

陈寅低下眼眸,肩膀微微颤抖,踉跄几步,落荒而逃。

这一次,他没有再试图打开门。因为他已经知道,无论他打开那扇门多少次,门后的景象,都只会是相同的一种——他爸和阮糯缠绵悱恻的画面。

陈寅走出大门没几步,瘫在台阶上,一张唇微微张开,眼神空洞,盯着前方虚无。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

别墅外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别墅内的人不慌不忙地开始整理收拾。

半个小时后,沈逢安穿戴整齐,瞥一眼旁边画口红的女孩子。她从头到尾就没问过一句,该撒娇撒娇,该穿衣穿衣,完全没把刚才的动静当回事。

沈逢安心里感慨,见过淡定的,没见过她这样淡定的。都快赶上他三十六年的功力了。

他们照常要去外面吃饭。

阮糯弯腰系高跟鞋的扣带,忽地眼前一道黑影,沈逢安将她拦腰抱起来,往沙发上一扔,声音冷冷的,“你先坐好。”

说完,沈逢安拿起电话,只响了一下,陈寅的声音出现。没喊爸,语气颓废,怏怏无力:“我在。”

沈逢安发号施令:“你走远了没?过来一趟。”

话音刚落,大门传来叮咚声。有人总算学会敲门。

沈逢安一愣,没想到陈寅就在门外,对电话那头说:“进来。”

客厅。

相同的站位相同的神情,唯一不同的,就是沙发上的两个人身上穿了衣服。阮糯穿的是V领裙,仪态妖娆,沈逢安忍不住伸手将她衣领拉拢些。

他回过劲,被人撞破好事后的第一个想法,不是恼怒不是窘迫,而是后悔这次没让她穿之前买的护士装。好歹能遮遮。

沈逢安面无表情指了指女孩子,向陈寅介绍:“这是小阮。”

陈寅站着没动。依旧恍恍惚惚呆若木鸡。

女孩子大方地伸出手,微笑点头,礼貌周到。

沈逢安轻蹙眉头,最终也没发话让陈寅主动向女孩子打招呼。他在犹豫其他的事。

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的陈寅忽地开口,仿佛看破沈逢安的心思,捕捉到他的顾虑,直言不讳地替他挑明。

早该喊的一声“爸”,憋到现在才抛出来。

掷地有声的“爸”刚落下,父子俩不约而同看向阮糯。

阮糯笑得俏丽,第一时间接住沈逢安的视线:“这是你儿子啊?”

沈逢安见她没有大惊小怪,也就懒得遮掩:“嗯,我儿子。”

阮糯笑道:“长得挺好。像你。”

她接受得如此之快,半点矫情别扭都没有。沈逢安满意地捏捏她的手,将自己手上的一串佛珠渡到她手腕间,放轻嗓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之前不是欠你一个秘密吗?今天就算还了半个。”

沈逢安交女伴,讲究风过无痕,很少介绍给家里人认识,没那必要。今天不知怎地,忽地鬼迷心窍,不但主动交代自己做手术的事,而且还特意将误闯的陈寅叫回来。

他本可以将事情掀过去。反正男欢女爱,全靠逢场作戏。

沈逢安开口提醒陈寅:“愣着干什么,打招呼啊。”

气氛沉默三秒。

陈寅声音沙哑,说出来的话语无伦次:“你好,我是我爸的儿子。”

沈逢安刚要说什么,手机铃声响起,是个重要的商务电话。他拿起电话往楼上去,丢下一句:“你们先聊。”

沈逢安一走,阮糯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勾唇浅笑,“来,坐。”

陈寅坐过去。

两人之间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陈寅一双眼死死盯在阮糯身上,像是要将她看穿看透。

他想,她应该有话对他讲,应该生气地质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又或者慌张地求他别点明他们过去的关系。

她一双长腿叠起,慵懒地往后舒展,随意地用鞋尖踢了踢他,“欸,你凑近些。”

陈寅将耳朵贴近。

女孩子声音娇娇软软,气若幽兰,她说:“陈寅,叫妈。”

陈寅脸色煞白。

她是故意的。

她早知道那是他爸,她不需要他为她掩饰。

陈寅眼睛都快瞪红,咬牙挤出一句:“你的新男朋友,就是我爸?阮糯,我真没想到你有这胆子。”

她这时装起无辜来,“你们一个姓沈,一个姓陈,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爸,还有,你不总说你爸死了吗?”

陈寅僵住。寸寸被她拿捏在手上,压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