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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我没闹。”

她凑上前,温柔地点了点他的额头:“我做过你爸的女人,不可能嫁给你。”

她说得决绝,他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哑着嗓子求她:“我恋母,我变态,我就爱禁忌恋。”

她轻笑出声,一双白皙的玉手自他的脸颊滑落,细细地将真话说给他听:“陈寅,我不爱你了,你就是等上一辈子,我们之间也决不可能……”

陈寅不敢再听下去,在她说完之前,转身冲出房间。

走廊,年轻男人靠墙哭得伤心,肩膀一抖一抖的,兜里手机震动,响了两次,他才接起来。

视频那头,沈老爷子好奇问:“陈寅,你怎么哭成这样?谁揍你了?”

陈寅嚎啕大哭:“爷爷……没人……没人……揍我……”他想到什么,张着一对黑亮大眼睛,湿漉漉地对那头恳求:“爷爷,我想娶媳妇,你能不能帮我来个强取豪夺啊?”

话音刚落,沈老爷子身边露出一张脸。

沈逢安抢过沈老爷子的手机:“陈寅,我他妈打不断你的狗腿。”

沈逢安倒也不急,凡事讲究顺其自然,曾经拥有也算是缘分。他这样想着,眼睛却盯着她的微信头像,已经夜晚十二点,她还没给他发晚安。

他虽然洒脱,但是许久未开荤,几年了,也就碰着她一个,默契度极好,怎么处怎么高兴,要真断了,确实有点舍不得。

阮糯年轻貌美,幽默有趣,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不是三十六,而是十八。她满足了他对女人的所有要求,够漂亮,够火辣,最重要的是,够带劲。

很多个夜晚他搂着阮糯入睡的时候,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他享受自己被人挑起欲望的感觉,像是懵懂少年打开潘多拉之盒,明知邪恶却还是义无反顾。

当然了,他从小到大就没懵懂过。顶多莽撞过。而后,一路起帆,从未停下。

阮糯已经半个月没联系过他。

她耍手段也好,真想断也好,总之不管怎样,沈逢安清楚地知道,他想她了。

想她美艳妖娆的面庞,想她青春窈窕的身体,想她放荡不羁的姿态。就连想她这件事,也因为对象是阮糯,而变得热烈起来。

但沈逢安是个要面子的人。男女之间闹别扭,他可以理解,却不能容忍。退一万步来讲,他没有容忍和等待的理由。

他大可不必等她调整完毕。他若想要女人,随叫随到一大把。

沈逢安往沙发靠垫上后仰,一双长腿抬起交叉叠起,他摸出裤兜里的一包烟,怔了半秒,没有抽,随手丢进垃圾桶。

闭上眼,心里不踏实,拿出佛珠一颗颗摩挲。

忽地手机震动,是微信的声音。

沈逢安犹豫片刻,拿起屏幕划开一看,果然是阮糯给他发了信息,简短三个字——“沈叔叔。”

他想,她终于坐不住了。

沈逢安不慌不忙地捏着手机,五分钟之后,才给她回信息,冷冰冰的两个字:“干嘛?”

她没有立刻回他。

沈逢安把玩佛珠的动作越来越快,十分钟后,就在他准备关机的时候,手机再次震动。

不是信息,而是视频请求。

沈逢安眉头微蹙,而后坐起来,整了整衣领,按下通话键。

阮糯漂亮的脸蛋映入眼帘。她双眼迷离,撅着红唇喊他:“沈叔叔,你想不想我?”

他凑近,看仔细,才发现她侧颊晕红微酣,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大概是喝醉了。

沈逢安冷漠脸:“谁又带你去喝酒了?在剧组不好好拍戏,成天跟着人乱玩。”

她委屈地嘟嚷:“我没有,我可认真拍戏了。”

沈逢安摆出老干部的做派:“喝成这样,还说没乱玩。”

屏幕忽地一黑。

沈逢安愣住,寻思着自己语气是不是太重了。

小女孩家家的,爱玩是正常事。

那头传来轻微动静,是她醉酒呕吐的声音。沈逢安下意识提高音量,冲黑屏喊:“你一个人住酒店吗,助理呢,怎么没人看着你。”

不一会,她吐完了,重新出现在屏幕前。

头发蓬乱,妆也花了,红着眼,眸中似有水光涟涟,女孩子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怔怔地望着摄像头,执着地问:“你到底想不想我嘛。”

沈逢安低垂眉眼,没说话。

女孩子没接着问,她醉醺醺地哭出来:“可是我好想你啊。”

沈逢安呼吸一促。

他想,从前最烦听思念一词,每每听来只觉矫情做作,如今看来,大概是因为她们都不够漂亮。阮糯说想他,他竟然觉得高兴。

他张开嘴,一时间脑子卡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没反应过来,视频已经挂断。

沈逢安呆坐数分钟。

片刻后。

他拨出电话:“准备好飞机和航线,两个小时后我飞H市。”

凌晨四点的H市,月光融融,夜色迷人眼,美色动人心。

沈逢安敲开酒店房门。

她醉得很,甚至没有问来人是谁,就将门打开。

重大安全隐患。沈逢安紧皱眉头,心想,是时候找人照顾她了。一个女星,怎么可以像她这样,没有团队没有公司。

女孩子穿着吊带裙站在门口,乌发雪肌,不太清醒,眯着眼仍在梦中,怏怏问:“谁啊。”

沈逢安冷冷说:“你睁开眼瞧瞧。”

女孩子困乏地张开双眼。

时间停滞半秒。

她瞪大眼,随即将门关上。

沈逢安一僵。

屋里传来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

十分钟后。

门再次打开,女孩子脸上扑了粉,涂了口红,但是粉没扑匀,口红也没涂好,血盆大嘴。吊带裙换成黑色紧身裙。好看是好看,就是穿反了。

她打个嗝,眼泪都震出来了,像是刚遭受什么重大劫难,劫后余生,一张嘴,全是颤音:“你怎么来了。”

沈逢安叹口气,伸手为她揩掉嘴角边多出的口红,动作温柔,语气淡然:“怕有人太想我,想得嚎啕大哭酩酊大醉。”

女孩子倔强地辩解:“不是我。”

沈逢安低头吻住她,“嗯,不是你。”

大战一场,熊熊火势,自玄关处一路烧至阳台,最后止于浴缸。

女孩子像八爪鱼一样黏他身上,点评:“看来没有我这个私教在面前,沈叔叔的身材管理就松懈了。”

沈逢安将她的小手捏在掌心,另一只手抚上她白皙的脸蛋,大拇指与食指指腹沿着她的脸部线条,缓缓抚动。

他声音低沉,眸色幽深,没和她扯那些有的没的,直接挑明:“你这些日子,故意远着我。”

女孩子没有否认:“嗯。”

她敢认,他也就不用再套话,问:“因为那天别墅的事?因为我有儿子,你道德心作祟,想退缩了?”

她说:“你说过你没结婚。”

“我单身未婚,童叟无欺。”他猜中她的心思,不由地松口气,语气有所缓和,将一颗定心丸喂给她:“我没有其他女人。”

她果然高兴起来,眼睛黑亮,反牵住他的手,“也就是说我是你唯一的女朋友。”她说完“女朋友”三个字,忙地吐吐舌,“说错了,应该是唯一的临时工,专门负责清理收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