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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调查这些情况并不难,从派出所抽调两个办案民警就能搞定。

桂支点上支烟,笑道:“行,我明天跟他们说说,感觉问题应该不大。”

“那就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

“好的。”

桂支一连吸了两口烟,吞云吐雾地说:“曹国祥和朱爱玲已经清醒了,他们对孙宝平杀人的事确实不知情。

但知道孙宝平为筹集毒资,偷过别人的手机,趁别人不注意偷过包,甚至砸车窗偷过人家车里的物品。

他们是在饭店打工时认识孙宝平的,不过孙宝平在他们之前打工的那个饭店只干了两天,就因为偷另一个厨师的手机,被老板娘和厨师长发现之后开除了。

老板娘当时没报警,如果早点报警,如果那小子有案底,崇港分局也不至于这么被动,肯定早就顺藤摸瓜查到曹、朱二人。”

相比命案,韩昕更关心毒案:“桂支,他们三人是怎么吸上毒的?”

“曹国祥交代,他是去年六月份在老家跟朋友一起唱歌时,在几个朋友的蛊惑下吸上的。”

桂支顿了顿,不缓不慢地说:“朱爱玲原来是饭店的服务员,是今年三月份跟他认识之后,在他的蛊惑下吸上的。朱爱玲交代当时是好奇,是为了寻求刺激。”

肖支握着笔问:“孙宝平呢?”

“孙宝平吸毒时间也不长,是今年上半年在一个大排档打工时,遇上给大排档送小龙虾的蒋正飞,在蒋正飞的蛊惑下吸上的。

他上瘾之后,不但从蒋正飞那儿购买毒品,而且以贩养吸,贩卖给他在饭店打工时无意中发现也吸毒的曹国祥和朱爱玲,三人甚至不止一次聚在一起吸食。”

桂支掐灭烟头,接着道:“可能他的免疫力比较强,他多次跟朱爱玲一起吸毒,多次跟朱爱玲发生性关系,居然没染上艾滋病,也可能暂时没检测出来。”

“曹之前的毒品是从哪儿来的?”

“他交代主要是从老家的几个朋友那儿买的,这一点我们已经查实了,有手机支付记录,有快递物流记录。

考虑到价格比孙宝平卖给他的要贵,并且孙宝平的毒品来源不是很稳定,他的经济收入也不稳定,所以他们二人之间形成了一种相互以贩养吸的关系。”

听着有点绕头……

恽政委捋了捋思路,紧盯着他问:“有时候是孙宝平卖毒品给他和朱爱玲,他有时候也卖毒品给孙宝平,然后三个人一起吸食?”

“差不多,但他们之间的账算得不是特别清,偶尔也会请对方吸。相比孙宝平,曹国祥要狡猾一些,担心断了毒品来源,一直藏有高价买的存货。”

“孙国平杀人之后,跟他们一起吸食的冰毒,就是他高价买的存货?”

“嗯,而且还有。”

韩昕低声问:“还有,他把毒品藏在什么地方?”

桂支知道他昨晚搜过,微笑着解释道:“藏在朱爱玲的电动车电池盒里,他知道朱爱玲吸了之后就疯疯癫癫,什么话都敢说。于是连朱爱玲都没告诉,孙宝平更不知道。”

昨天太匆忙了,都没仔细搜。

韩昕越想越不是滋味儿,追问道:“肖支,藏有毒品的事,是他主动交代的,还是崇港分局搜出来的?”

“崇港分局刑警大队今天上午搜出来的,一共藏了四小包,加起来三点二克。搜出来之后就送刑技中心进行检测,检测结果显示纯度不高,里面掺了近百分之四十的冰糖。”

“他是以什么价格买的?”

“他交代上家不是按克算的,是按包算的,一小包六百块钱,这个情况跟上午查询到的转账记录也对上了。”

“蒋正飞是怎么卖给孙宝平的呢?”

“据说孙宝平交代,蒋正飞当时也是论包卖给他的,他刚开始不但想以贩养吸,还想靠贩毒发财!

他专门从网上买过电子秤,他声称蒋正飞的货,份量很足,货也很正,吸食的感觉比曹国祥买的货好。”

毒品的价格,直接反应一个地方的毒情!

肖支低声问:“一包大约多少克,每克多少钱?”

“他说一包有一克多一点点,蒋正飞刚开始是以三百块钱一小包的价格卖给他的,后来慢慢涨到了五百五。”

“纯度很高的冰毒,才卖五百五一克!”

“所以要对这个蒋正飞引起足够重视,他不但有进货渠道,还在疯狂地蛊惑别人吸毒,发展销售网络。”

肖支紧锁着眉头问:“有没有查到他的下落。”

“暂时没有,他回老家之后好像人间蒸发了,没有通话记录,没有购票记录,他名下的银行账户也没有交易记录。”

桂支端起茶杯,补充道:“任忠年亲自带队去了他们老家,下午四点半出发的,最迟明天上午九点左右就能到。”

从之前研究过的那些案例上看,各区县公安局这两年查获的冰毒,“市场价”都在每克一千元以上!

韩昕知道肖支为什么这么急,低声问:“桂支,您刚才说孙宝平刚开始想过靠贩毒发财,而且他当时有货源,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有好几个客户?”

“他就曹国祥和朱爱玲这两个客户,并且是相互关系比较复杂的那种客户。”

“怎么可能呢。”

“刚开始我也觉得不太可能,经过反复审讯,可以看出他没撒谎。他不是不想大肆贩卖,只是找不到客户,打不开市场。”

看着韩昕若有所思的样子,桂支又笑道:“据他交代,他甚至想过去戒毒所附近蹲守,贩卖给戒毒期满的人员。

结果蹲了几天,只看到有民警送吸毒人员进去,没看到有吸毒人员出来,就半途而废了。”

“他去的哪个戒毒所?”

“我们市局的戒毒所。”

想到女友下午在电话里问过的常识性问题,韩昕不禁笑道:“我们市局戒毒所只负责‘上半场’,强制戒毒的吸毒人员,在我们市局戒毒所关一段时间,就要移交给司法戒毒所。那小子别说在戒毒所外蹲几天,就是蹲一个月也找不到客户。”

辖区出现那么便宜的毒品,肖支实在笑不出来,揉着太阳穴问:“老桂、小韩,你们说蒋正飞离开我们滨江,有没有可能也是因为找不到客户,打不开市场?”

桂支凝重地说:“崇港分局正在通过大数据,分析他在我们滨江期间的活动轨迹。正在研究分析他的手机通话记录和银行账号的交易记录,正在申请查询他的微信和QQ聊天记录,等这些查清楚就知道了。”

韩昕则分析道:“他连孙宝平这种游手好闲的人都发展,可见他是想打开销路的,很可能已经找到了经销商。”

这起个案必须重视……

肖支敲敲桌子:“小韩,桂支一个人盯两个案子盯不过来,蒋正飞这条线你要参与,至少要时刻掌握专案组的侦办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