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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甚或是骠骑府而突然寻上门来,一般来说必定身怀密诏,为了私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来人很快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个面目阴沉的家伙,一看就不是好路数,年岁也不小了,看那模样就知道是一路赶过来的。

见到窦琮,来人便敲击着胸膛行礼道:“末将胡大,见过窦大将军。”

窦琮微微点头,这人他不认识,以千牛备身府的名义深夜来见……窦琮有些牙疼的瞅着来人,连说话的兴致都没了。

胡大也不啰嗦,直起身便道:“皇帝口谕……”

窦琮愣了愣,立即站起身锤击着胸膛,“末将窦琮听诏。”

胡大心中略有得意,曾几何时,一位大将军都要朝俺施礼了,也不枉俺走这一遭,嘴上则干脆的道:“诏左武卫大将军窦琮即刻启程前往雕阴郡,有商队欲从雕阴私出塞外,务必拦下。

所有人等全部拿下押回长安交有司处置,他们身上一定还带有书信等物,细细搜缴,期间若有藏匿不报者,唯窦琮是问。”

雕阴郡?俺他娘的才从那里回来,一支商队而已,也值当的这么神神秘秘的?让俺一位大将军亲自动手?

窦琮怨言满腹,恶狠狠的锤击了胸膛两下,“末将遵诏。”

胡大适时抱了抱拳,笑道:“多有得罪,将军莫要见怪,之后末将还得随在将军身边,有何差遣将军尽管吩咐便是。”

窦琮勉强挤出几许笑意来,“都是劳碌之人,还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你且给我说说此行是何缘故吧,以免误事。”

至于对方是何身份来历窦琮是问也没问,想来也不可能有人敢这么戏耍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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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户部侍郎窦诞新宅。

自从窦诞晋户部侍郎后,他便搬出了以前的驸马府,住进了这处别院,算是和以前的窦驸马做了个了断。

今日下衙,门下侍郎长孙顺德使人送来拜帖,想要在今晚来他府上拜访。

窦诞稍觉诧异,他和长孙顺德勉强算是亲戚,因为长孙氏和段纶是姻亲,他又和段纶是连襟。

可这样的亲戚关系是不会让一位门下侍郎主动来拜会于他的。

严格意义上讲,长孙顺德是宰相的后备人选,而他窦诞还差了几步才能摸到宰相的边,按照官场规矩,如果没有什么私交的话,长孙顺德只需邀他前往府上相谈即可。

窦诞回帖之后,立即便让人准备酒菜,等待长孙顺德到来。

窦诞仕途上算是平稳了下来,他们夫妇也不再提心吊胆,同时家事开始变得顺遂了起来。

大哥窦衍那边偃旗息鼓,再没了动静……前些时窦诞还去弟弟窦师纶府上走动了一下,兄弟两人少有往来,感觉很是陌生,也没什么话说。

可窦诞故意说了几句大哥窦衍的不是,顿时引起了窦师纶的共鸣,借着大哥两兄弟迅速找到了共同话题,再喝上点小酒,两人终于产生了些亲兄弟的感觉。

让窦诞颇为羡慕的是,窦师纶不怎么关心改朝换代,朝中政局等等大事,在太府少卿任上稳稳当当。

最近他还在太常卿,郫国公何稠门下走动,想着让何稠收他为徒,传出去的话也算是一件逸闻了。

何太常也很喜欢这个出身豪门,天赋绝佳的后辈,经常邀他过府谈笑,只是何稠年岁太大,收收徒弟倒也不是不成,可绝对不会再收像窦师纶这样的弟子了。

于是何太常也就有了一位忘年之交……而有了何稠这样的朋友,起码在当下看来是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相比之下,窦诞觉着自己这些年来东奔西走的有些多余……当然了,他和窦师纶的志向也大相径庭,倒也无需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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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家婆娘又去了妹妹李秀宁处,窦诞听到下人禀报也没在意,自家婆娘本来和那边并无多少交往,还颇有些怨言的样子。

可自从去年经历了风波之后,反而与那边亲近了起来,也不知将来是福是祸,他接着又想起前些时听说皇帝又去了那里……

想到这个,窦诞不由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是该说陇西李氏命不该绝呢,还是该笑他们丢了脸?

按理来说皇帝这么做有些欠妥,毕竟那是个有夫之妇,可那不关他窦光大的事情,轮不到他来多嘴多舌,估计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直到下人传报,长孙侍郎到了,窦诞才收拢心思,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