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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的满意,合着外间到来的捷报,李破心情大好,回到后宫禁苑之中,准备休息休息。

两个多月为内外诸事殚精竭虑,脑细胞不知死了多少,可得补一补,就是尉迟恭那边还在南阳跟周法明对峙,让人放心不下,不然的话,他都想出宫去撒欢了。

……………………

清宁宫。

高德妃匍匐于地,哭的身子都抽抽了。

高慎是她的祖父,高慎获罪,子侄多在户部任职,皆不能免,家也给抄了,高德妃在宫中的地位岌岌可危。

如今还能向皇帝哭诉,倒不是李碧在给丈夫出难题,而是高德妃才晋贵妃不几日,在宫中风评也还不错,不需急着处置。

最为重要的原因则是李碧觉着可以借此安抚下高氏人心,毕竟高氏那样的门户,不可能因高慎之罪而被连根拔起,最终需要收束首尾,保住高德妃就是一个不错的台阶。

在皇后寝宫中摆开了场面,其实已经说明夫妇二人商量过了,如今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眼前的一幕李破觉着似曾相识,稍微想了想便记起在云内时,红眼珠揪着妹妹到他面前,想要让他砍掉妹妹脑袋的场景,心中不由一笑。

他心情正佳,不想在这事上费什么工夫。

十五六的少女,哭的梨花带雨,好像随时都可能抽过去的样子,经过了多日的煎熬,憔悴的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了。

可这并不能激起帝王的怜悯之心,高欢一脉轰然倒地,其中没一块砖瓦是无辜的,而且李破根本不在乎会压死多少人。

此时他只是淡淡道:“外朝之事,与你无涉,回去之后抄点佛经,莫要胡思乱想。”

随即摆了摆手,示意宫人将人扶下去。

高德妃连连叩首感谢皇恩中,被宫人搀扶着走了……

转头对上李碧的时候,他摸着下巴矫情的摇头叹息一声,“高慎枉法,累及家族,实在该死啊。”

李碧没有拆穿凶手的伪善,反而颇有同感的道:“男人在外如何行事,女人们大多不知,可到了犯事之时,却需一道来担着,委实可怜。”

夫妻两个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其中多有尴尬之意。

两个人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且相互知根知底,此时这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矫情的感慨又说于谁听?

李破没让女人的眼泪影响到自己的好心情,召人弄了些酒菜,和妻子对坐而饮。

跟丈夫喝了一杯,李碧再次举杯笑道:“夫君运筹帷幄,进退有度,宽严得当,妾身敬夫君一杯。”

在妻子面前不用掩饰什么,李破得意的哈哈大笑,“稍施手段,不值一提,来,饮胜。”

一杯饮尽,见丈夫如此高兴,李碧也心情大好,这些时日她也没少担了心事,她出身关西世族门墙,对高氏之类的大阀了解更深。

丈夫突然对高氏动手,她自然忧虑不已,唯恐伤了当前之局面,甚至觉得丈夫太心急了。

当然了,如今心神安定,对丈夫的手段也有了新的认识……

“不知夫君将如何处置高慎等人?”

李破就笑,“怎么?有人求到你这里来了?莫要管他们,高慎经有司会审,最终结局如何,还要看李纲等人的判决。”

说到这里,他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起来,“若高慎还能活命,我也无话可说。”

看着丈夫那含而不露的威势,以及那成竹在胸的模样,崇慕之余,一直和丈夫争来斗去的李碧,心中油然生出得夫如此,夫复何求的念头。

给丈夫甄满酒杯,笑道:“我才没那等闲心去管外人的死活,就是觉得高慎等人之生死早在夫君指掌之间,为何还要拖延时日……不如早早了结,以防生变。”

李破轻轻摇了摇头,“高氏阀主,朝廷重臣,却行逐利之举,为此不惜里通外国,甚至还要挪用户部钱粮,肆无忌惮之处,真是骇人听闻。

当年云内旧事,我们都清楚……世族豪门富贵至此,却还行此卑污之事,若不能明正典刑,公示天下,你让我如何甘心?

我就是要让世人瞧瞧他们的嘴脸,顺便警示来者,若匆匆一刀下去,他们还以为朕与李渊等人同类,那我当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李碧连连点头,敬慕之情溢于言表,连连举杯相敬。

李破很少见她如此,更是得意,不过心里却已经在盘算着,若李纲,杨恭仁等人掉了链子,给他添了堵,他该怎么让众人知晓,相互袒护会有怎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