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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殊得知消息也很高兴,当即写了奏折禀报皇帝,又将这事都说成了皇帝的功劳,把他的存在夸得无比荣耀。

太后最近身子不适,皇帝正心烦呢,接到这折子,心情还真好了一点。

丞相不横行霸道的时候也是个不错的青年嘛。

足足过了一月,都已到了深秋,卫屹之总算回来了。

谢殊为了显示气度,又颠颠地跑去迎接,还当众说了一大通赞美之词,听的卫屹之浑身起鸡皮疙瘩。

穆冲见武陵王又立一功,激动不已,恨不得立马就扑上去叫女婿,于是又盘算着找机会跟他说叨婚事。

穆妙容也悄悄混在迎接队伍里,看见丞相对武陵王赞美有加,不禁皱起眉来。

武陵王是不可能好男风,可是丞相好男风众所皆知,他又生的阴柔美貌,雌雄莫辩,若是他蓄意勾引武陵王……

她狠狠揪了揪帕子,好个丞相,先夺她嫂子,又夺她姐夫,有完没完了!

卫屹之显然是要避开穆家父女,回宁州后住去了一名副将家里,连有事要见谢殊也是将她邀请去了那里。

副将宅院后方就是一大片坡地,遍植香竹,美不胜收。谢殊应邀去了那里,就见卫屹之一身黑衣席地而坐,拿着张纸不知在看什么。月余未见,他似乎有些操劳,稍显清瘦了些。

“仲卿叫我来所为何事?”

卫屹之抬头看她一眼:“替你捎了东西。”

“哦,是什么?”

他扬了扬手中纸张:“吐谷浑国主设宴款待我时,我见到了你的恩人。临走时他将这纸张交给我,说是替丞相谱的曲子,让我捎给你。”

“真的?”谢殊很惊喜:“他如今怎样?过得可好?”

卫屹之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还不错。”

谢殊接过纸看了又看,叹息道:“礼是好礼,可惜我不识谱啊,这要如何是好?”

卫屹之道:“我不会击筑,但音律相通,料想用古琴代替也是一样的,可要我奏给你听?”

“啊,如此甚好。”谢殊连连点头。

卫屹之命苻玄去取来古琴,试了几个音,请谢殊就坐。

谢殊也干脆席地而坐,看他低头垂眉的侧脸认真凝视曲谱,再伸出修长的手指勾动琴弦,忽而心生钦佩。

这双手力可弯弓射月,巧可挥毫成书,竟也能轻抚琴弦,比起她不知强了多少倍。

卫屹之边抚琴边仔细听着琴音。

起势晦涩,仿佛一个人困顿不堪的童年;而后幽怨,是缠绵不去的悲戚;再往后却又陡然明朗,若故人重逢的欢喜,又似乍见希望的喜悦;之后便是潺潺若流水,缓缓若微云,欲语还休,却又压抑不住,便如一人茫然纠结,行行复停停,想起时若春花灿烂,心生愉悦,离开时若乌云密布,愁肠百结,虽然平淡,却分明含着欲诉衷肠的刻骨相思意……

“铿”的一声,卫屹之停了下来。

谢殊从摇头晃脑中惊醒:“诶?没了?”

卫屹之转头看她:“你听出什么来了?”

“呃……挺好听的。”

卫屹之握紧拳:“我弹完了。”

“哦,好,多谢了。”谢殊走过去,拿过曲谱,仔细折好纳入袖中。

“对了,你还没与我说此次吐谷浑之行的见闻呢,你与他们国主都商议些什么了?”

卫屹之像是没听见,出神地望着别处。

“仲卿,仲卿?”谢殊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

卫屹之蓦然起身,蹙眉瞪着她,似满腔恼恨无处发泄,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谢殊被他这模样弄得一惊,连连后退,直到背抵着竹子才停下。

“你怎么了?”

“没事。”卫屹之背过身去。

情况不对啊,看来得去打听一下他在吐谷浑遇到了什么刺激人的事。谢殊连忙找了借口溜之大吉。

卫屹之独自站了许久,心中诸多情绪翻滚不息,只觉愤怒懊恼,再看那张古琴,越看越刺眼。

他猛地抽出腰间长鞭,狠狠甩出,古琴裂为两半。

作者有话要说:乖,挨只嘴嘴,打滚,要留言完再看下章哟=3=<></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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