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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彼此夫妻情分如何。

于是什么也没说,越过他走了。

崔明度看着她走出院去,脸上忽然笑了一下,满是自嘲无奈。

他成为河洛侯后居然会想着来见她一面,分明什么也不能说,来了又有什么意义?如今看来,倒像是见了他们夫妻。

在这地方不伦不类地站到现在,再送着他们夫妻离去,未免像个笑话。

暮色笼罩时,李砚在光王府里收到了栖迟返回的消息。

他赶去门口迎接,一下见到的全是熟面孔,既惊又喜:“姑父,小义叔!”

伏廷臂弯里抱着占儿,冲他点头,扫了一圈四下,又看了眼身旁跟着的栖迟。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他们成婚的时候。

罗小义已在旁感慨起来了:“我还是第一回来这儿呢,果真是气派的,以后……”刚想说以后你小子继承了这里可风光了,便想起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生生扭转了话题:“以后怕是难得来一回,先带我转转再说。”

李砚笑了笑,方才他语气里的转变,不是听不出来。

……

王府里忙忙碌碌,为了迎接安北大都护这位久违的姑爷。

饭后,李砚抱上占儿,真领着罗小义去转悠了。

伏廷从祠堂里祭拜了光王出来,找到在园中坐着的栖迟。

她坐在一棵月桂树下的石凳上,半身斜倚一旁石桌,被昏沉的暮色包容,眼神不知飘去了何处,出了神地望着远处。

伏廷霎时间就明白了那日她失魂落魄的缘由。

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一件往事。

他走过去,她便回了神,目光转到他身上,又落到他手上。

“为何要带着剑?”

伏廷手里提着自己的佩剑,她竟没注意他是带着这个进去祭拜的。

他将剑放在石桌上:“这柄剑其实是光王送的。”

栖迟一怔:“什么?”

他说:“成婚时的事了。”

成婚当日,光王差遣了王府管事给他送来了这柄剑,带话说:我王府人丁凋零,只这一个胞妹相护扶持至今,君虽生于毫微却是奋力搏击之英豪,当不是那等无节小人,今赠以宝剑,以借故剑情深之意,望君珍视舍妹,永不相弃。

伏廷得剑后便听闻光王已至弥留,赶去时只见到了他最后也是唯一的一面,以及在他榻前垂泪的栖迟……

其实他平常用的最多的还是刀,这柄剑到他手上后,只因长度得宜,制材锋利,才开始也常带在身边使用。

用得多了,沾了不少血,就用惯了手,偶尔想起这件往事,却也无从提起,怕勾起她伤怀。

栖迟怔忪地坐着:“哥哥从未说过。”

也或许是来不及说了。原来即使在临终之前,他也记挂着她的终身。

伏廷说:“这是他与我交代的话,自然不会与你说。”

男人之间说话都是直接的,不会拐弯抹角,给他一个武人送一柄兵器,即便不用也会时常看见,如同一个提醒。

光王不可谓不用心。

他看了看她脸上神情,和她那双已然潮湿的眼:“早知我就不说了。”

说完一手拿了剑,一手把她拽起来。

栖迟手腕被他握着,跟着他一同走出去,才忍住了思绪,在这王府里,忽就想起了当初与他成婚时的场景。

当年行礼时他也是这样走在她身侧,她面前遮着扇子,不好肆意张望,只能低头瞥见他一截衣摆,始终未能看清他模样。

府中随处可见护卫,未免有些引人注目。

伏廷知道她向来面皮薄,走了没多远便松开了手。

栖迟默不作声,待走上回廊,默默重新将手伸了出去。

伏廷手上一凉,察觉她的手主动碰了上来,看了过去,她眼勾着他,手指一根一根拨着他的手指,握住。

他眼神便与她缠上了。

新露和秋霜刚从房里点了灯出来,一左一右立在门口,远远见到二人相携而来,屈身见礼。再见到伏廷,皆是暗自替家主高兴的,不便打扰就退去了。

伏廷进了门,将门一合,手中剑在门背上一靠,抵住了门,另一只手腕上一转,就将栖迟的手给反握了。

她攀着他的肩,伸出根手指,指了指门说:“你还记得这外面是什么地方么?”

伏廷问:“什么地方?”

“当初你我洞房的青庐帐就在那里。”

他不禁也朝门看了一眼。

栖迟垫脚,在他耳边低语……

亲我,三郎。

伏廷一转头就凑了上去。

栖迟抱着他的腰,手贴着,往里伸进去。

伏廷浑身绷着,弦一般的拉紧,她主动起来会要了他的命。

衣裳落了一地,他们近乎急切地到了床边。

……

入夜时外面落了雨,淅淅沥沥地砸在窗棱上。

伏廷坐起,看见栖迟披着他的军服,赤着脚坐在床头灯火里,露着一截雪白的手臂,在翻着手里的一本册子。

留意到他眼神,她合上册子说:“随便看看。”

伏廷知道她分明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一定是在想其他对策。

“等有确切消息送来再说。”

她点点头,将册子放下了。

伏廷顺手扯了她身上的军服,她脸转过来,脸上微微的红,衬着身上的雪白。

他看着,又一次伸出了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