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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昭面色凶狠:“他要不肯喝就告诉我,我看着他喝,不喝就是抗旨不遵!”

谢则安:“………………”

赵崇昭说完又乐了,笑呵呵地说:“没想到三郎你也有怕的事情,我还以为三郎你什么都不怕!以后你要是生病了,我非亲眼看着你把药喝完不可。”

谢则安说:“……是药三分毒,喝太多没什么好处……”

胡太医满意地捋捋胡须,这才替被遗忘的赵奕景诊脉。赵奕景体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这几天又折腾得厉害,胡太医一摸到脉脸色顿时不好了:“怎么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

赵奕景从小和大夫打交道,知道这种敢在病人面前这样说话的名医大多能耐不小,根本不敢怠慢:“我有好好喝药。”

胡太医说:“喝药有什么用?药喝下去养十天八天养好了,还不够你胡来一天。”

赵崇昭顿时愧疚起来:“这么严重?奕景你也真是的,应该提醒我才对。”

赵奕景沉默不语。

赵崇昭那横脾气,谁敢对他说个不字?何况他也不想说不。能陪当今天子玩,喊当今天子一声哥哥,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胡太医说:“没事,遇着了我,保准可以调理好。老师最擅长的就是这个,自己平时注意点儿应该没问题的。”

赵崇昭这才满意:“那好,你给他好好瞧瞧。”

谢则安非常满意。

他笑着说:“我先回礼部那边处理一下这两天堆下来的事儿。”

胡太医一瞪眼,说道:“先别走,你这两天受了寒,给你开剂药驱驱寒。”

谢则安:“…………再见。”

赵崇昭兴致勃勃地说:“三郎你先回去,忙完记得过来,我叫小德子煎好药等你。”

谢则安:“……”

谢则安无奈地回礼部。

上任这么久,礼部官员已经接受了这个年轻的“上司”。谢则安年纪虽轻却能力过人,更要紧的是,他是丞相的学生、天子的知交,未入政事堂,影响力却远高于几位参知政事。有这么个一把手,礼部官员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做什么都顺利多了。

都这样了,大伙还有什么不满意?何况谢则安在士林之中声誉颇佳,在他手底下做事绝不是什么坏事。

这年头风气还挺淳朴,端起碗吃肉放下筷骂娘的人还是很少的。

谢则安一回来,立刻受到热情的欢迎。交接完这两天的事务,有人留下和谢则安聊起了八卦:“听说福王小公子一来就颇得圣心,陛下留他在宫里住了几天呢。”

“公子”称呼的是王侯之子,“福王小公子”显然是赵奕景。谢则安淡淡地笑道:“陛下从前与他交情不错,只不过早些年他随福王去了封地才见得少。”

那人点点头。

谢则安说:“你们平时还是别瞎说这些,陛下虽然不太在意,但要是落到别人耳里就不太好了。”

谢则安话里的维护之意让人心中一暖。那人感动得压低声音说出更劲爆的八卦:“陛下迟迟不立后,我们都觉得陛下喜欢男人。”

谢则安手微微一顿,面不改色地听对方说话。

对方越说越起劲:“我们猜陛下应该是喜欢福王小公子。听说福王小公子只是福王的养子,他们根本不是堂兄弟!”

谢则安绷起脸:“我刚刚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谢则安一向很好说话,突然这么严肃地训斥了一句,那人着实呆住了。他呐呐地说:“我只是、只是……”

谢则安抬手拍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诫:“李侍郎,长点心。你们是礼部的官员,一言一行都要比别人谨慎才是——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啊。”

对上谢则安认真又殷切的目光,这位礼部侍郎耳根莫名地红了红。他们不是口没遮拦的人,可他们实在很怕谢则安吃亏啊。当然,他们不是觉得谢则安和赵崇昭有那种“关系”!只不过谢则安和赵崇昭交情好是有目共睹的,万一那位福王小公子妒忌起来故意针对谢则安怎么办?所以一见到谢则安,他马上代表一干群众上来给谢则安提个醒。他说道:“这不是只和谢尚书你说吗?我们绝对不会到外面乱说。”

正说着,赵崇昭已经迈过门槛,不太高兴地问:“三郎,你们在聊什么?”

李侍郎吓了一跳,噤声不言。

谢则安挥挥手打发李侍郎下去,问道:“怎么过来了?奕景歇下了?”

谢则安问得自然,赵崇昭也不觉得有什么古怪,他答道:“嗯,歇下了。”想到刚才看见的那一幕,赵崇昭还是很不舒坦,锲而不舍地追问,“三郎你们在聊什么?”

谢则安神色淡淡:“当然是礼部的事务,能有什么?”

赵崇昭根本不信,追根究底地盘问:“什么事务?”

谢则安面不改色地说了几件事搪塞过去。

赵崇昭仔细地听着,却分析不出哪一桩事儿能让那个礼部侍郎耳根发红、一脸景慕地望着谢则安。他暗暗记下刚才那侍郎的模样,抓紧谢则安的手说:“小德子把药煎好了,我已经让人往这边送了,”他笑眯眯地瞅着谢则安,“我看着你喝!”

谢则安:“………………”

他觉得这家伙还是滚去照顾别人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