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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把白桃推开,也盯着门外看了眼,然后皱起了眉:“你先别走。”

白桃这哪里还敢走啊。

她怕的要命:“他怎么都能找到这里来?不是谈合作的吗?怎么半夜都能做出骚扰合作方助理的事来?而且还想给我喝苦艾酒,你这杯酒原本可是给我的……”

裴时揉了揉眉心,表情也很难看,他走回了吧台,喝了口巴黎水:“大数据是近几年兴起的业态,但数据系统的开发在作价上其实有很大的自主性,因为很难定义一套系统开发需要五十万还是五百万,定价空间和区间很大,因此甲乙方之间勾结的情况也多,很多乙方可能并不专业,而是甲方高管的亲戚,总是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像张志兴这样的,企业能开拓出一条独特的业务线做起来,除了需要下面真才实学的数据工程师,更需要他背靠的大树拉业务。”

“但也因为这种风气,从业人员素质参差不齐,有些像张志兴这样的,并没有什么底线,反而有很多恶习,包括互相向对方提供特殊招待之类。”

“可我是你带的助理啊!他都敢下手?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结果白桃义愤填膺,裴时看了她一眼却是意有所指:“他可能有很大的错觉,觉得我们需要并购他们的业务线是处于有求于他们的弱势地位,因此对于这类潜规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达成并购目的,甚至会讨好他。”

说到这里,裴时顿了顿,又看了白桃一眼:“何况你确实不太像是正经的女助理,以至于让他有这样强烈的错觉。”

“?”

白桃愣了一秒,很快意识到了裴时的暗示:“你的意思是我像个你带着用来自我招待和招待别人的花瓶?”

裴时清了清嗓子,移开了目光,声音低沉道:“我没有这样说过,是你的长相确实会给你这样的误会。正经已婚老板不会找你这样的助理。”

行吧……

白桃忍了忍,努力说服自己,裴时这是侧面夸赞自己漂亮。

此时,隔壁的敲门声已经停了,白桃凑近猫眼一看:“张志兴走了,我也走了。”

她提防地看了裴时一眼,这男人虽然表现得很自然,但是浴袍下明显还……

裴时显然也意识到了白桃的目光:“我劝你老实待在我房里。这里是张志兴的主场,不是在容市,我并不能确定这家酒店和张志兴有没有什么私下的合作,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去又复返,你一个人住在隔壁很危险。”他看了白桃一眼,意有所指道,“我想应该比和我在一起更危险。”

没想到东山有老虎,西山也有老虎!

这他妈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白桃皱着眉思来想去,分析下来,觉得还是待在裴时这只虎身边更安全一点点——裴时毕竟是自己丈夫,又那么爱自己,自己还是有办法分散他的注意力制服他……如果他想对自己乱来,白桃还能一脚把他送去医院……

白桃对裴时笑了笑,又营业上了:“老公,那我肯定留在你身边呀。而且我相信你,你就算喝了苦艾酒,也肯定是以我第一位的对吧?”

她一边这么说,一边就拿出手机,点开了音乐:“来,我们听一点睡前音乐放松一下?”

裴时本来没什么意见,直到白桃的手机里响起了《大悲咒》……

这就让他有些咬牙切齿了:“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裴时说完,径自伸手拿走了白桃的手机,然后关掉了音乐,他把手机仍回给白桃:“给我倒杯水。”

裴时的要求不过分,人看起来虽然有些潮红的不自然,但语气和表情都还镇定,白桃小心翼翼地倒完水,刚准备隔着一定的距离递给裴时,结果因为盯着裴时的脸看,脚下被裴时随手乱扔的领带不慎搬倒,水杯里的水径自朝裴时的胸口泼去,人也下意识就要往前栽,好在优秀的应急能力让白桃的手抓住了什么,最后一秒成功没有栽倒。

只是她还来不及得意,就见到了近在咫尺的裴时的脸,而下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慌乱之中想抓住什么用来平衡身体——

裴时的浴袍此刻领口完全被扯松了,而自己那杯水也正顺着他好看的锁骨往下流……

裴时几乎是下意识躲避一样就站了起来,然后他退了好几步,像是要远离白桃一般,此刻眼睛红了,耳垂也红了,声音也带了点颤音般的咬牙切齿,他一字一顿道:“白桃,你故意的是吧?”

这男人像是要气疯了:“我和你说过了,我喝了苦艾酒,替你喝的。”

裴时深吸了一口气,警告道:“你是不是嫌上次灌我酒以后你跪得膝盖不够疼?”

白桃本来心里还有点愧疚,结果一听到这句,当下震惊了!

啊这?

上次裴时喝醉酒以后失控了竟然是让自己下跪???还跪到膝盖都痛了?!那他妈得跪了多久?!

这下再抬头看裴时,白桃的目光里也充满了杀意,垃圾渣男,没想到平时和自己恩爱非凡竟然一喝酒就家暴自己?!还叫自己下跪?!

五年后的自己,到底经历什么?竟然不仅下跪了还继续和对方恩爱两不疑???难怪刚才还说上次喝醉酒后自己求了他半宿!

白桃这下出离悲愤了:“你竟然喝醉酒以后这么对我!”

白桃一下子对五年后的自己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又不能自己找自己算账,这股气只能发泄到裴时身上,她顺手拿了个裴时床上的枕头,当即就朝裴时身上打去。

裴时被砸了一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你竟然让我下跪!看我不打死你!”

……

可惜体力上白桃根本不是裴时的对手,没一会儿,她就被裴时收缴了枕头,对方为了防止她继续扑腾,用被子裹住了她压制在了床上。

经过这么一场闹剧,裴时似乎也有些心力交瘁,他的气息更急促了,但是似乎又想到什么一般,也无法发作,最终只能色厉内荏地瞪了白桃两眼。

“你能不能消停点?”裴时一脸头痛,“我已经忍得很辛苦了。”

白桃的战斗欲还很爆棚:“可你……”

“没让你给我下跪过。”裴时看起来表情更烦躁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那我为什么跪得膝盖都疼了?”

大概无法面对白桃的质问,裴时移开了目光,脸色也有些红,他一开始拒绝回答,但耐不住白桃被桎梏住了行动还试图闹腾,裴时把她继续按住,声音相当不自然——

“没有朝我下跪,只是跪着的姿势,用太久了。”

白桃愣了足足一分钟,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下白桃不挣扎了,她彻底傻了,几乎是意识过来裴时意思的瞬间,“轰”的一下,从头到脚整个人都像是烧了起来,本来瞪着裴时的眼睛也完全不敢再直视对方。

裴时这个禽兽……

白桃尴尬紧张又害臊到连话都说不出口,裴时似乎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他脸上的神色也不太自在,看了白桃一眼:“那次是你灌我的。”

裴时顿了顿:“你自己也醉了。”

白桃简直气晕了,合着自己这么当初这么一通大跪遭了不少罪,还是自己自作自受了?她回想了一下刚才裴时的话,没错的话自己还哭着求了他半宿?这男人他妈是人吗?

不过见白桃安分下来,裴时没再压制白桃,松开了桎梏:“行了,现在一边待着去,离我远点。”

白桃哪里还敢造次,当即以一个被子卷的造型就从床上滚了下去,然后一蹦一蹦快速跳着远离了裴时。

虽然是已婚夫妻,白桃也接受了两个人结婚恩爱的事实,也可以预料自己和裴时不可能还是清清白白的关系,但没想到她竟然和裴时玩得这么野,真是什么都……

吓人!害怕!

白桃不敢再深想下去了,太限制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