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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浙早前只同苏锦见过一面,这一路,也越渐熟悉。

柏炎是个不怎么饶人的性子,苏锦却是云淡风轻。

叶浙只觉得肖玄倒似是能与苏锦说话到一处去,也仿佛,听他二人在一处时,话虽不多,却和声细语,让人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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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浙莫名觉得‘搭调’。

且不仅是说话这一处,似是也连口味喜好也大致相同,夹菜也能时常夹到一处去。

又大多分别撤了筷子,怕对方尴尬。

叶浙只觉,幸好柏炎不在。

……

上了顶层的房间,白巧和玉琢推开房门。

笾城不大,却没想到这科珠顶层的房间异常宽阔,推开窗户,景致还好,似是可以俯瞰大半个笾城一般。

白巧和玉琢都忍不住叹了叹。

看了一日的书,有些疲乏,苏锦正好踱步到窗前,一面取下发髻间的木簪,一面俯瞰眼前这大半个笾城。

刚至黄昏,落霞在轻尘中轻舞,城中四下已开始陆续点灯。

放眼望去,笾城虽不大,却很有市井香火气息。

“夫人,备水吗?”玉琢先前听她在马车中说出了些汗。

苏锦颔首。

白巧随阖上窗户。

这处房间很大,入门有起居歇息的大厅,四扇屏风后之后是床榻和小榻,亦摆了案几,可以看书写字,再往内去,又隔了一道六扇的屏风,屏风便放了浴桶和皂角,铜镜等。

玉琢已寻了小二打水。

苏锦在屋中看了看,这房间早前应当是给肖玄备下的。

肖玄远到是客,在苍月的这两个月中一直都是叶浙作陪,东宫交待的客人,叶浙一直礼遇不会差池,叶浙将客栈中最好的一间房给她,于情于理都不合。

应是肖玄让的。

肖玄其人清冷少语,淡然雍雅,似是在明城书局里和她遇上后,便会不时同她说些书册相关的事情,亦会在她说起对什么书感兴趣时,翌日就翻出一本给她,说巧了他这里正好有……

她怔了怔。

这一路同行,肖玄应当是没有旁的时间去逛书局的,他说的他正好有,边是他早前真的带了外出。她也不知为何这么巧,似是无论看书也好,夹菜也好,甚至饮茶也好,他都与她喜好相近。

也似是其中缘故,肖玄对她照顾。

他应是拿她当书友……

这么喜欢读书的人,她还认识一个,就是宴书臣。

但宴书臣读书惯来是自己一人心无旁骛得读,肖玄却是喜欢同人探讨。

苏锦对宴书臣读书很有印象,早前有一次在苏家住了几日,她是亲眼见了宴书臣读书的时候用墨汁沾着饼吃了,当时吓坏了娘亲,不知宴书臣是怎么,只有她在一侧笑不可抑,说二表哥急功近利,想吃些墨水了。

宴书臣眼刀瞥她,她笑眯眯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二表哥想吃的是黄金屋还是颜如玉呀?

宴书臣就似踩到了尾巴根儿似的,狠狠道,都要!

不知为何,想到宴书臣少时的事就份外想笑。那时她与宴书臣走得近,有一日见宴书臣眼波流传,整一个春心荡漾模样,她凑上前去问究竟,宴书臣嘴角勾了勾,笑眯眯同她讲,他有颜如玉了!

那时的宴书臣真是少年得志,春风得意,当真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少年郎。

她还等着看宴书臣娶颜如玉表嫂呢,后来此事仿佛忽然间不了了之。

原本醉心读书的宴书臣也似忽然变了个性子一般,科考,入庙堂,宴家在朝中并无多少瓜葛,宴书臣却一路在官场从最底层凭一己之力做到了如今严州知府的位置,她早前都未曾听说。

严州知府在朝中已是不小官位,宴书臣也从早前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蜕变成一个深谙官场的朝中大员,只是,至今也二十六七了,一直未娶。

苏锦心想,当初宴书臣在京中求学时,应是认识了‘颜如玉’的……

苏锦叹了叹,宴书臣的事她也听姨母同娘亲抱怨过,只是宴书臣口风太紧,谁都不说,姨父姨母也毫无头绪,说给他说亲,他就说尚未建功立业,在等等,这一等,便等到二十六七了……

浴桶中,苏锦伸手搭在额间,光顾着阖眸想宴书臣的事,全然没有留意跟前的人站了多久。

最后,跟前的人实在是失了耐性了,幽幽上前,侧坐在浴桶边。

苏锦乍一回神,搭在额间的手臂挪开,慌乱间看向身前。

只见柏炎侧坐在浴桶边,幽着脸看她,“夫人,你最好是在想我。”

苏锦方才吓了一跳,等见到人是柏炎,眸间掩不住惊喜,“柏炎?”

柏炎脸色不怎么好看,语气也略有些沉,“为什么放我鸽子?”

鸽子?苏锦怔了片刻才想起来,他是说今日晌午鸽子的事。

苏锦也顺势反应过来,他今日就到笾城了,晌午还在用信鸽给他送信笺?!

苏锦奈何笑笑。

柏炎更是恼火。

他这禁闭关了整整一个月,刚出禁闭就马不停蹄来接她。

他都想好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然后他晚间将好能够快马到笾城。

届时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便同她说,看,他实在等不了三秋了,所以就来见她了……

他蓄谋了好几日,怎么想都觉得她定会惊喜!

眼下好了,通通砸了!

她晌午便应当收了他的信才是,惊不惊喜他不知道,只知道她空放了他的鸽子,到眼下这么久,她都懒得回他一个信。

他心心念念来见她,就这么在她面前站了这么久,她在闭目在想什么事情,只是想得又是皱眉头,又是叹息,反正定然不是在想他。

他都舔着脸问她”为什么放他鸽子”了,他就是想要她解释一句,再不济哄他一声也行。

她只要一哄,他通通前嫌不计。

她倒好,这么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不应他,也不吱声,就这么将他晾一处。

柏炎很有些恼意,“小阿锦,这是涨脾气了啊!”

不回他信笺,也不应他。

才不过分开月余,就这么晾他,他是满腔热情来,热脸贴了凉脸。

她还是笑笑,不看他,也不应他。

他伸手捏起她下巴,幽幽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