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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苏锦似是觉察这道目光,悠悠抬眸,果真通过窗前看到他,她嘴角勾了勾,忽然觉得这道从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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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从窗中看出去的风景,极像一幅表好的画卷,画卷中人站得笔直,身材挺拔而秀颀,五官精致犹若镌刻,似是透着绝代风华。

她朝他笑笑。

柏炎踱步上前,眠兰见了他,从小榻上起身,恭敬朝他福了福身,“见过表叔。”

眠兰惯来礼数周全。

许昭的女儿,能差到哪里去?

他笑笑,俯身抱起她,“表叔有话同表婶说,你同白巧在苑中玩一会儿毽子?”

他前些日子是见白巧在同她一道玩毽子。

眠兰得了苏锦的安抚,眼下也不哭闹了,牵着白巧的手去了苑中。

“啪”“啪”“啪”,苑中踢毽子的声音响起,白巧惯来会,也踢得好,眠兰一面看,一面鼓掌,苑中一时热闹。

这热闹声中,柏炎秉去旁人,牵苏锦在下榻落座,轻声道,“阿锦,同你商量件事……”

他少有如此正式。

苏锦猜到同眠兰有关。

柏炎轻声道,“阿锦,我早前没有同你说起,许昭的父亲是支持晋王的,眼下许老将军过世,许家最大的屏障没了,东宫下一个开刀的兴许便是许家,眠兰在这里不安全……”

苏锦微讶,“你是说……送眠兰出京?”

柏炎颔首,“兴许不是最好的法子,却是最稳妥的,眼下许家尚且安稳,眠兰出京亦安稳,若是许家出事,再送怕是来不及……”

他先前在苑中看她们二人时,心中已斟酌许久。

苏锦也转眸看向窗外,眠兰正欢喜得看着白巧踢着毽子,时而欢呼,时而也嚷着要上前踢。

全然没有旁的烦恼。

是不应当留她在此处担心受怕,苏锦亦想起昨日回苑中时,眠兰被昨夜的厮杀声吓坏,惊慌失措,她抱了良久才肯入睡。

从柏炎口中听出,这京中的乱还不知要多久时候,眼下送眠兰出京是理智的。

她问道,“送去哪里?”

他想也不想,“云山郡府邸。”

苏锦颔首,那应当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我晚些同眠兰说。”她始终与眠兰尊重,眠兰亦喜欢同她一处。

她正想起身,他伸手牵她回来。

苏锦诧异看他。

他抬眸,眼中些许不自然,“我昨日失态了……”

他是想起他在耳房里的那番话,许是将她吓倒,亦或是,让她心生顾虑。

苏锦顿了顿,莞尔上前,吻上他额头,“昨日忘了应你,做你想做的便是,炎哥哥,阿锦一直陪你……”

休沐两日,很快过去。

今日的朝堂除却东宫的人歌功颂德,其余一片死寂。

晋王一党的心腹在殿中悉数被屠杀,朝中不少官员听得心惊胆颤,哪怕生辰宴当日对东宫做法在心中些许不满的,眼下,也不敢轻易出声。

两日了,这正殿中似是还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在正殿中挥之不去。

东宫却又在殿中大行封赏。

赏得都是那些不是晋王心腹,却一并上书天家参过他的朝中官员。

于是这封赏,就似昭罪般一般,封得人心惶惶。

并无一人面露喜色。

甚至还有一两个当场吓晕在殿中的。

此番生辰宴过,不少官员尚未从京中离开,便也都在早朝当中,都心知肚明,这是杀鸡儆猴。

临末了,这封赏才调转了船头,分别封赏了叶浙,顾云峰和罗晓等人,朝中亦知,这是在安抚几大世家,几大世家不动,这京中才不会变天。

柏炎一直冷眼旁观。

到最后,东宫唤了声,“平阳侯”。

柏炎到了殿中。

叶家,顾家,和南阳王府都有封赏,旁人看来,平阳侯府受封赏亦是在一列。

东宫悠悠笑道,“平阳侯战功赫赫,为国中立下诸多汗马功劳,是最应封赏的一个……”

柏炎抬眸看他。

东宫继续道,“只是平阳侯府已经盛极,如日中天,再行封赏也无法彰显朝中对平阳侯的信任和倚重,本殿斟酌再三,才想了一个既周全又折中的封赏法子……”

柏炎没有应声。

东宫则笑着看向柏炎,“听闻平阳侯还有一位兄长?”

柏炎微楞。

东宫眼中笑意更浓,“我朝惯来没有一府双侯的先例,但为了平阳侯,朝中可破此先例。封赏爵位之人应是有莫大功绩之人,照说这新赐的爵位应当给平阳侯才是,平阳侯的爵位既是从老侯爷处承袭而来的,便应禅让给兄长,只是这朝中京中都习惯了平阳侯,若是蓦然换了人,朝中上下许是会混淆,所以这新赐的爵位,还是给平阳侯的兄长好一些。”

叶浙等人都诧异看向殿中。

东宫眼中笑意更甚,“平阳侯以为如何?”

柏炎面色如常,拱手道,“微臣替兄长谢恩。”

东宫嘴角勾了勾,开口道,“那中书令拟旨,召平阳侯府次子柏誉即日入京,赐封……定阳侯。”

叶浙面有忧色。

却见柏炎垂眸,敛了眸间情绪。

东宫拂袖倾身,“恭喜平阳侯,一门双杰。”

柏炎目光瞥过,亦是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