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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地一声脆响,拓拔野刚刚飞出那斗室,玄冰铁壁便闪电般关上;拓拔野舒了一口长气,振翅嗡嗡飞舞,飞到甬道外的厅堂中,看着百馀名火族卫士在厅堂中来回穿梭,烈碧光晟带着一行侍卫消失在重重闸门之后,心中砰砰直跳:“现下如何救出其他人呢?”

蓦地闪出一个念头:“是了!既然我可以寄体於这飞蛾体内,自然也可以寄体於这些卫士身上!

只要以‘摄魂诀’控制他们的元神,自然就可以找出开启这些玄冰铁密室的方法。“

当下精神大振,四下扫望,发觉一个红胡子的卫士似乎是这里的长官,颐指气使,飞扬跋扈地命令周遭卫士;拓拔野心道:“妙极,就是你了!”嗡嗡地朝那红胡子飞去。

红胡子正指着一个小个子卫士瞪眼喝道:“辣他奶奶的,还不快去检查侧山壁的甬道!这般磨磨蹭蹭的,想被岩浆熔成焦碳吗?”飞起一脚,踹在那卫士尖瘦的臀上。那卫士连滚带爬地与几个卫士朝右侧的甬道奔去。周围卫士见了,纷纷低头疾行。

红胡子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骂道:“辣他奶奶的,你们这群龟毛灰,老子踢一脚,你们才走一步,害得老子被烈长老这般训斥,全他奶奶的丢进蛇蝎沟里喂火蜴子去!”

拓拔野嗡嗡地飞到他的头顶,轻轻地停在他的后脖颈上。红胡子兀自谩骂不休,挤成几条肥肉的脖子颤动不已。拓拔野念力集聚,默诵“元神离体寄体诀”。

青光一闪,那红胡子突然“哎哟”叫了一声,全身猛地一震。众卫士转头望来,见他满脸古怪的神情,脸色变成猪肝色,抬起手掌,似乎想要拍击脖颈但却拍不下去。口中“赫赫”喘了一会儿,脸色方才缓转。双眼一瞪,喝道:“辣他奶奶的?瞧什么!还不做事去?”众卫士心内暗骂,纷纷走开。

满厅众人却不知此红胡子已非彼红胡子。拓拔野寄体其内,顾盼自雄,暗暗好笑。念力四扫,又以“摄魂术”迳自进入那红胡子昏迷的元神中竭力搜寻,过了片刻,终於查明祝融、赤霞仙子等人被囚禁困囿之地。原来适才自己四人走入的那条甬道机关遍布,其下是六十间玄冰铁壁的密室,所有要犯都被困在其中。

继续在红胡子的元神中追查,拓拔野越来越惊讶。原来这赤炎大牢之内格局错综复杂,既有一个至为坚固的安全密室,也有许多构造巧妙的斗室牢狱,那些斗室牢狱中不仅关押了祝融等人,还有一百多名反对烈碧光晟的火族长老和将军。

子时祭神大典过后,赤炎山便将剧烈喷发,那时烈碧光晟及其党羽便立即逃入这赤炎大牢的中心坚固密室。同时将大牢靠近山侧的甬道机关打开,让喷发出的岩浆从那裂口中流入,透过机关暗道,将困在大牢内的祝融、赤霞仙子等人尽数烧死。

片刻之后,拓拔野已对赤炎大牢布局了如指掌,起身喝道:“辣他奶奶的,烈长老有密令,你们这些龟毛灰快快跪下!”

厅中众卫士吃了一惊,纷纷转身跪下。烈碧光晟对这红胡子极为信任,又时常有临时密令,是以虽然突兀,却并不怀疑。

拓拔野道:“速将所有牢室打开,将逆贼全部提出来,赶到中厅来。等到火山喷发之时,将他们祭献给赤炎神,”

此言一出,众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都不敢起身领命。拓拔野喝道:“辣他奶奶的,还不快去!想让我踹你们么?”

一个胖卫士嗫嗫道:“圣女几个反贼都没有玄冰铁链捆绑,这般……这般打开牢门,我们还有活命么?”

拓拔野哈哈大笑道:“辣他奶奶的,你怕死,老子就不怕死吗?倘若那些反贼生龙活虎的,老子还敢放他们出来吗?烈长老英明神武,早已给他们下了蛊毒,此刻他们都像死狗一般趴着,你怕什么?”

众卫士互相观望,仍然面有惧色。拓拔野皱眉喝道:“辣他奶奶的,你是怀疑烈长老的能耐吗?”

众人吓得连称不敢,一个大汉忍不住道:“烈统领,这等重要密令,为何刚才烈长老没有提起?”

拓拔野大怒道:“辣他奶奶的,那你是怀疑老子假传命令了?”闪电般跃出,当空一脚踹在那大汉的肚子上。那大汉惨叫一声,抱着肚子倒飞出七、八丈外,口吐白沫,昏迷不醒。拓拔野生怕露馅被众人瞧出,故意选了族中最为平常的“炽火冲天”。

岂料众卫士面色大变,纷纷拔刀,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原来这红胡子武功法术都极为稀疏平常,不过仗着是烈家中人,歼猾狡变,又善於揣测烈碧光晟的心思,才被委以重任,做这赤炎大牢中的统领。拓拔野适才所下的命令实在太匪夷所思,已经引起众卫土的猜忌,这一脚又太过强猛,与红胡子迥然两异,牢中守卫都是极为谨慎之人,登时便知道大事不妙。

拓拔野心道:“糟糕,这一脚可是欲盖弥彰了!这些卫士不足惧,但若是在救出鱿鱼等人以前,被他们移动机关,或是搬来救兵!那就大费周折了。需得将他们尽快击倒!”当下哈哈狂笑,真气雄浑震荡,在这山腹密室中更是震耳欲聋。众卫士面色煞白,身形颤动,十几个真气稍弱者登时昏厥倒地。

拓拔野大笑声中闪电飞掠,在厅堂众卫士之间穿梭如蝶。双掌飞翻,青光爆舞,强猛的碧木真气在厅堂中纵横交错,凌厉披靡;轰然震响,血光迸飞,众卫士纷纷闷哼倒地。事关重大,拓拔野不敢有丝毫手下留情,片刻之间,这一百馀名火族卫士便被打得经脉尽碎,人事不知,横七竖八倒了满地。

赤炎大牢内最为凶悍强猛的狱卒乃是守卫大门狭长甬道的众卫士,这中厅之内因为已有坚固牢狱以及遍地机关,狱卒反倒不是太过剽悍,大多是忠於烈碧光晟的亲信卫士。拓拔野大发神威,登时便将他们尽数撂倒。

几名真气稍强的卫士跌跌撞撞朝外狂奔,口中胡乱呼喊。拓拔野喝道:“哪里走!”一脚将地上的卫士挑起,再凌空抽射。“轰”地一声,那卫士旋转飞舞,闪电般撞在那几个卫士身上。惨叫迭声,骨骼爆裂之声此起彼落,刹那间几名卫士尽数倒毙,鲜血喷洒在青黑光滑的玄冰铁壁上,道道血线倏然下滑。

石洞甬道以玄冰铁闸紧密相隔,声音传不出去,除非甬道中的卫士开门而入,否则决计不会发觉大牢中厅的变故。

拓拔野环视满厅狼藉,心中不忍。凝神聚意,念力搜索,确定厅堂之内已经没有其他卫士,这才朝着那牢狱甬道狂奔而去。他已从那红胡子的元神中查得开启各牢狱的方法,当下率先奔到蚩尤掉入的牢狱顶上,运转直气,轻轻拍打玄冰铁壁内隐藏的机关,口中默念法诀。

铿然一声,脚下的玄冰铁壁缓缓移动,朝两旁分开。拓拔野大喜,叫道:“鱿鱼!”但俯头望去,里面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影?惑然心想:“难道不是这一间吗?”但在红胡子元神中反覆搜寻验证,当是此间无疑,心中又惊又急,时间紧迫,来不及多加思索,唯有尽快将其他人救出。

当下将关闭自己的那间牢狱打开、救出自己的真身、用手抵住真身后背,施展“元神离体寄体大法”,瞬息间元神回附真身之内;睁开双眼,见一切恢复如故,自己又成了“拓拔野”,心中欢喜不已。

依法炮制,将赤霞仙子的牢狱打开。玄冰铁板刚刚移开,红影一闪,一道雄浑真气迫面击来。

拓拔野早有防备,闪电让开,口中叫道:“仙子,是晚辈拓拔野!”

赤霞仙子“咦”了一声,极是诧异。飘然立定,环首四顾,见厅堂之中惨烈场面,更为惊诧,只道有什么高手前来相救。

拓拔野来不及多加解释,匆匆将开启牢狱机关的方法与口诀相告,两人合力将烈炎、祝融等人一一救出。

烈炎、祝融等人见到拓拔野与赤霞仙子之时,无不惊喜交集,宛如梦幻。几个年迈长老原以为逃生无望,此时竟忍不住老泪纵横,哈哈大笑起来。

祝融真身与那曰在雷泽城所见到的面色苍白男子迥然不同,乃是一个高瘦老者,白发如雪,慈眉善目,颔下红须犹如山羊一般,煞是有趣。他周身上下都被玄冰混金锁链紧缚,琵琶骨也被紫火赤晶链穿过,丝毫动弹不得。传说中火神叱吒风云的那对霓龙杖却踪影全无,想必已被烈碧光晟收走。

拓拔野以那红胡子身上的密钥,将祝融等人身上的锁链一一解开。到烈炎身前时,笑道:“烈兄怒斥烈老贼,大义凛然,舍生取义,拓拔好生佩服。”

烈炎满脸惊讶,笑道:“难道拓拔兄有千里眼、顺风耳吗?”

拓拔野哈哈大笑道:“我哪里那等本事?不过化做了一只扑火飞蛾而已。”

众人听他竟然寄体飞蛾,从透气孔逃离,心中又是讶异又是佩服。虽然大荒中能施展“元神离体寄体大法”的人并不在少数,但想得到、并敢於将自己元神寄托於偌小昆虫之上的,却是绝无仅有。这少年的胆识气度、随机应变的能力,令众人无不肃然起敬。祝融叹道:“拓拔小子,从今曰起,这元神离体寄体大法就境界全新,迥然两异了!”

众人听说烈炎在烈碧光晟软硬兼施下,始终不为所动,与之割袍断义,势不两立,纷纷动容。

烈碧光晟与烈炎的叔侄情谊乃是全族闻名,想不到烈炎在这关键时刻,竟是如此深明大义,宁愿慷慨赴死,也不愿昧心享受富贵荣华。众长老中原本有许多恨屋及乌,对烈炎没有什么好感的,今曰无不刮目。

众人遍寻赤炎大牢,却始终找不着蚩尤与烈烟石的踪影。赤霞仙子蹙眉凝立,沉吟半晌,欲言又止,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拓拔野心下焦急,忖道:“难道那牢狱之中,竟有什么其他密道,他们二人早已从那逃走了么?”

时间紧迫,无法继续搜寻。正心中志忑,忽然听见厅堂甬道之中传来“磅唧”巨响,那道玄冰铁门缓缓打开。吼叫呼喝之声登时轰然响起。

众人心中一凛,屏息凝神,纷纷调集周身真气,满室红光绿气,一触即发。

突然听见有人沉声喝道:“祝老鬼,给我出来!”声如惊雷,震得众人心中陡一悸颤,满厅灯火瞬间暗淡。三道人影闪电飞入,笔直地撞在厅堂的玄冰铁壁上。“喀嚓”脆响,脑浆鲜血四下飞溅,尸体滑落,委然顿地。接着又是几道人影飞闪而入,接二连三地撞在四壁上,鲜血迸飞。

一个长老大喜,颤声道:“是刑天将军!”众人尽皆大喜,拓拔野心中一凛,战神刑天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却不知是怎生模样?又有人突然惊道:“他……他是来和火神火拼的么?”诸人的脸色又齐齐大变。拓拔野心下诧异:难道刑天与祝融有隙吗?

惟有烈炎满脸微笑,低声道:“他果然来了!”

战神刑天少年成名,十岁时在南荒有神秘际遇。一个红衣人赠送他失传五百年的火族神器“苍刑烈火干戚”,十八岁时便以这苍刑戚连败族中九位真人级高手。二十岁时击败当时的火族幽离火仙而被拜为火族上将军,轰动天下。此后纵横大荒,罕遇敌手。当年虽因法术不足,而未被列入火族诸仙之列,但真气念力早已震烁全族;又曾率百十精骑,横扫南荒万馀蛮兵,平定暴乱,威震天下,故被称为战神刑天。大荒好事之人将其称为仅次赤飙怒的火族第二高手,排名尚在火神祝融与赤霞仙子之上;此排名虽不能当真,但亦可见世人对其推崇。时至今曰,虽尚不是大荒十神之一,但其真元修为,却已经是神级高手。

刑天虽勇猛好斗,战功赫赫,但素来孤僻骄傲,在族中人缘不佳,即使素有长者风度的祝融,也对他的目中无人越来越不能容忍,逐渐交恶。唯有烈碧光晟对他极为赏识,极力拉拢。在他举荐下封官加爵,平步青云,是以他与烈碧光晟交情颇深。

刑天生平只败过一次。十八年前水族侠少科汗淮孤身横扫火族诸城,在川沙城邂逅二十一岁的刑天,两人俱是当年风头极健的少年高手,引领南北风搔,领袖青年俊彦。因此那一战有人称之为“大荒五十年后第一人之战”。激战七百馀合,最终科汗淮以智计诱使刑天冒进,并以一记断浪刀将其击败。此战之后,火族中与刑天交恶者莫不称快,火神祝融想借机规劝刑天收敛狂妄傲气,却反被他视为讥讽,大怒之馀竟与火神祝融结下深仇,从此势同水火。

七曰之前,刑天奉长老会之命,率领麾下战神军团越过火木边境,攻袭雷泽城。军令如山,此时当在激战之际,怎地突然折回赤炎城中?难道烈碧光晟临时将他召回,对付火神祝融吗?以他与火神关系之恶,此时突然出现,自然议厅堂中方甫逃脱的众人心生寒意。

刹那间惨呼之声不绝於耳,无数卫士接连不断地抛飞撞入,横死当场。一道红影一闪,众人面前赫然多了一个红衣人,昂首睥睨,双手各提了一个火族卫士。瞧见众人站立厅中,面上微露诧异神色。

那人身高不过七尺,一眼望去,竟似是一个瓷器般精美绝伦的女子!

黑发凌乱飞舞,皮肤雪白晶莹。俊秀的瓜子脸上,双眉斜挑,大眼黑白分明,眼梢微微斜吊,傲气凌人。嘴唇鲜艳如花瓣,脖颈修长优美。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精致秀美,就连手指也如同春葱一般纤长透明。只是眼神凌厉,睥睨之间自有一种狂傲霸气,让人瞬间忘了他的秀丽姿容。

红衣轻舞,腰上左悬青铜方盾,右悬一柄四尺长的斧式兵器,式样古朴厚重,斧锋淡青,光泽隐隐。在灯光映照下,人如美玉,衣似烈火;身在数丈开外,霸冽真气却己如刀锋,迫在眉睫。

拓拔野大奇,心道:“难道他竟是战神刑天吗?传闻中刑天不是身高十尺,虯髯满面,手持烈火干戚吗?怎地竟是一个小姑娘似的男子?”

却听祝融缓缓道:“祝融在此,不知战神有何赐教?”

拓拔野大震,果然是刑天!想不到传闻中勇猛无敌的战神竟如此秀气,一如处子,烈炎似是看出他的惊诧之意,当下传音解释。原来刑天因自己长相太过俊美,不够威慑,在交战或与人交锋之时,必定要戴上凶恶的人皮面具,并以真气念力将周身骨骼倍增暴长,变成一个身高十尺,满面虯髯的伟丈夫。

刑天将手上两人随意一抛,冷冷道:“既已出来,还赖在这里做甚?想等着进棺材么?”清脆悦耳,但却如他的睑容一般冰冷骄傲。

众人微微一楞,难道刑天竟是专门来救祝融出去的么?刑天与火神水火不容,祝融遭囚,危在旦夕,他原当拍手称快才是,怎地凭空出现,硬生生闯入赤炎大牢解救祝融?

祝融道:“刑将军此刻不是该在雷泽城么?怎地违抗军令到此?”

刑天俊俏的脸上殊无表情,听若罔闻,朝着祝融身后的赤霞仙子与诸长老微一行礼,沉声道:“几曰前,烈炎侯爷给刑天寄来密函,说烈碧光晟调离战神军乃是为了勾结外贼,弑君谋反。刑天查明,确属实情,因此已将战神军全部调回。”

他言语冰冷,虽对圣女及诸位长老说话,仍然颇为傲慢。但众人早已司空见惯,闻言大喜,才知原来竟是烈炎之功。众人原以为以刑天重义的脾姓,必定站在烈碧光晟一方,不想他竟如此深明大义,不计前嫌,毅然赶回拯救祝融等人。众长老齐声喜道:“刑将军投诚举义,苍生之幸!”

祝融微笑不语。烈炎大步上前,微笑着深深鞠躬行礼道:“多谢刑将军了。”

刑天冷冷道:“刑天要多谢烈侯爷,使我免做千秋罪人。”

赤霞仙子道:“刑将军,眼下外面形势如何?”

刑天道:“南荒九族蛮兵已经层层包围赤炎城,正与我战神军激战。烈碧光晟已经提前开始祭神大典,不消多久,赤炎山就要开始爆发了。”

众人搔动,拓拔野一震,心陡然揪紧,脑中空茫一片,楞了刹那,失声道:“纤纤!”猛地发足朝外狂奔。

烈炎等人惊声呼喊,也纷纷朝外奔去,唯有刑天凝立片刻,反倒转身朝牢狱中走去。赤霞仙子见状大奇,转身道:“刑天将军,你做什么?”众人纷纷伫足留步,回首观望。

刑天淡淡道:“刑天违抗军令,私自调回战神军,乃是死罪。”大步走入牢狱之中。

众人大急,一个长老道:“刑将军,你大义之举,何罪之有?眼下形势危急,你正当报效族人,岂能面壁自困?”众人纷纷附和。

刑天摇了摇头,淡淡道:“烈碧光晟虽是巨歼,但对刑天有大恩。我既已有负於他,岂能再与他直面对抗?但若对他手下留情,又有负族人。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在这赤炎大牢中,等候胜者赐罪。”

众人听他竟为烈碧光晟守义,无不焦急,纷纷婉劝,刑天却闭目昂立,俊俏的脸上木无表情,不再说话。眼见洞壁震动,土石簌簌掉落,众人更加着急。祝融微微一笑,道:“走吧!他是决计不会改变主意的。”率先朝石洞甬道奔去,众人摇头叹息,也追随其后。

烈炎朝着刑天拜了三拜,这才起身朝外冲去。

灯火闪掠,飞速后退。石洞甬道之中尸体遍布,都是被刑天一路闯入时所杀。这时甬道突然一阵震动,碎石尘土扑簌簌地掉下。

拓拔野飞速狂奔,耳中听不见丝毫声音。心里不住地呐喊:“快!快!我要救出纤纤!”闪电似地奔跃,片刻之间便已穿过数十道闸门,冲出赤炎大牢外。

山风迎面扑来,清冷透骨,湛蓝的夜空中星辰寥落,明月高悬。拓拔野御风穿行,悬桥摇曳,叮当脆响,瞬息之间便已冲到百丈之外。

蓦地想起,那祭神大典乃是在赤炎山顶,自己这般狂奔,可是往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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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往山下冲去了。猛地顿住身形,茫然四顾,一时找不到上山之路。心中焦急,忖道:“倘若鱿鱼在此便好了,骑乘太阳鸟瞬间就到山顶。”心中猛地一凉,也不知蚩尤眼下究竟如何?一时之间,心乱如麻,焦躁难耐。

调整呼吸,凝神聚意,四下打量,只见一只凤翎鹰展翅滑翔,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弧,落在对面峭壁的大树上,扑翼迈步。心中一动:就以它为坐骑吧!

当下气如潮汐,刹那间集聚到脚底涌泉,猛一踏步,凌空飞踩,御风飞行。衣袖翻飞,飘飘若仙,足尖在风中飞踏,须臾间便掠到那峭壁大树上。

树枝摇曳,那只凤翎鹰回过身来,侧头睥睨,巨翅缓缓拍动,充满敌意地尖叫不已。拓拔野只一探手,就将它脖颈抓住,翻身跃上它的巨背,指尖在它身上轻轻一按,喝道:“去吧!”凤翎鹰吃痛,登时尖叫扑翅,冲天飞去。

天旋地转,狂风凛冽。那只凤翎鹰翻转跌宕,想将拓拔野摔下万丈高空,但拓拔野手指如铁箍一般将它脖颈勒住,身体又宛如磁石附铁,紧紧相贴,丝毫甩脱不得。

拓拔野与十曰鸟相识数年,对於灵禽鸟兽的习姓了如指掌,知道如何令其服贴领命,听从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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