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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承把裴道珠闺房失窃的事简述了一遍:“对孤而言,对整个北国而言,裴道珠都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孤敢断定,裴道珠现在就在城里,身边应当有个轻功不错的高手。孤要你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孤带来。”

萧荣急忙称是,欣喜若狂地办事儿去了。

他走后,侍从轻声问道:“此人背叛故国,可见不忠不孝。这种人,殿下当真要重用?”

元承嗤笑一声:“听闻他在建康时,被萧衡排挤于权力中心以外。萧衡看不上的人,孤自然也看不上。重用……他也配?不杀他,不过是还有些价值罢了。”

他摆摆手,侍从立刻退了下去。

元承回到闺房,坐在裴道珠的妆镜台前。

他拿起一把精巧的桃花木梳,放在鼻尖下轻嗅。

恍惚之中,似乎还残留着甘油的清香。

他瞥向镜面。

黄铜镜面略有些模糊,美人的面容隐约浮现其中。

或嗔或笑,娇美至极。

“裴道珠……”

元承咀嚼着这个名字,脑海中又浮现出国师满带寒意的指责——

“必须杀了她!家国面前,没有儿女情长!本座从三生镜中窥见了历史,不杀她,国将不国!”

国师已是白发苍苍的年纪。

这些年一心修道、参悟天法,鲜少如此失态过。

裴道珠……

对北国而言,当真是个祸水?

可她……

明明就只是个容色不错的美人罢了。

两天后。

谢麟从街上探了情报回来,面色比出门前凝重许多。

他道:“果真如姐姐所料,街上多了不少士兵,拿着姐姐的画像四处搜寻,一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姐姐的模样。裴姐姐,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裴道珠端坐在破庙里。

面前,是一副摆开的棋盘。

棋盘也是前些日子捡回来的,略有些破旧。

她专注地与自己对弈,棋盘上黑白分明犬牙交错,局势错综复杂。

她道:“成为将领的第一课,该是学会思考。谢小世子,你凡事都问别人怎么办,又怎么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将帅呢?”

谢麟沮丧地一屁股坐下:“我瞧着城里的形势愈发严峻,咱们被搜到只是时间问题……裴姐姐,你怎么能这么镇定?”

裴道珠看他一眼。

虽然在边关历练了两年时间,可是小郎君仍旧年少。

她已经稳定了情绪,他却还做不到。

晚安安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