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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令也不出门了,立刻往建章宫去。

此时赵姬就在建章宫。赵姬磕到脑袋后,太子让她在寝屋待着十天不许乱跑,十天后还能蹦跳还能清楚说话,那时再放她出去。

家令一边往建章宫赶,一边破口大骂。

赵家这两个不要脸的老货!

先是派个女儿跪候,现在又亲自来云泽台跪候。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家令骂归骂,到了赵枝枝面前,还是得笑颜和蔼:“赵姬,好些了吗?”

赵枝枝被闷了几天,今天继续闷,她有点不开心。

太子殿下今日早起出门时,特意喊醒她:“今天也要安静休息,不许和小童们玩,更不许蹦跳追跑,刻字的事再缓几天,要是脑袋疼,立刻召医工。”

赵枝枝知道太子殿下担心她磕脑袋磕出毛病,所以才会严厉交待她。

说起来她也怕自己磕成傻子。她本来就不聪明,再磕傻一点,就真成傻子了。

她起床如厕睡迷糊摔跤撞到墙的时候,嘭地一声巨响,她自己第一个被吓到,回过神时眼泪刷刷掉,一半是痛的,一半是被自己蠢哭的。

那天晚上,太子殿下的脸色极其难看。她看得出来,他十分无奈,亦十分生气。

她从他的眼神里就能窥出,他怪她蠢笨,怎能如此不小心。

他生气归生气,但他没有出言骂她蠢,他召了好多医工,在医工来之前,他抱着她,不停亲她脑袋:“不痛不痛,赵姬不痛。”

她撞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傻乎乎问他:“要是赵姬成傻子了,殿下还会要赵姬吗?”

太子抱她抱得更紧:“要,怎会不要?孤聪明得很,足以让赵姬安心做傻子。”

她感动极了,晕沉沉同他道:“就算赵姬成傻子,忘记了一切,也不会忘记该如何伺候殿下。”

她那时想,她要用身体好好报答太子殿下,她要让他在床上更开心。

然后,从那晚起,她已经好几晚没和太子欢爱过了。

太子殿下不是不想和她欢爱,他怕晃到她脑袋。

他躺在她身侧,呼吸沉重,像狼一样盯着她,可是他没有碰她。他甚至都不让她伏下身伺候他。

“乖乖心肝儿,莫急,再等几天,好全了再弄。”

她才不急,她怕太子急。

赵枝枝摔跤后,寝屋的布置焕然一新。

除了屏风外,从床到如厕的地方,再无任何挡路的摆设。

昨天晚上她又起床如厕,这一次,是太子殿下抱着她去的。

她羞得脸都红透。

以后真的不能再摔跤了,不等她把自己摔死,她就先羞死了。

家令在旁候着,一句话问完,赵姬也没答他,大概没听见。

此刻赵姬双手撑着下巴,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雪白鹅蛋脸晕晕透红,眉眼娇羞。真真绝色,难怪殿下宠爱。

家令看呆了眼,回过神后立刻将眼垂低,不敢再多看一眼。

小童唤:“赵姬,家令大人在那边!”

赵枝枝这才看到离她相隔半屋的家令:“家令大人,有什么事吗?”

家令路上已经想好,直接向赵枝枝回禀云泽台外赵锥两兄弟跪候的事,毕竟是她亲爹亲大伯,总不能不让见。

太子殿下还没回来,云泽台的规矩不能坏。可如果是赵姬自己去大门口见,那就算不得坏规矩。

家令明明已经做好打算,只等着向赵枝枝开口,可一看屋里这气氛,他又犹豫了。

赵姬已经被闷得很不高兴,要让她去云泽台大门口见赵家人,万一赵家人说了什么让赵姬更不高兴的话,回头太子殿下问起来怎么办?况且外面那么冷,赵姬脑袋刚摔不久,可不能被风吹坏了。

家令左右为难,最后试探问一句:“如果,吾是说如果,如果现在外面有人等着见赵姬,赵姬想见吗?”

赵枝枝两眼放光:“阿姐又来了?”

家令:“不是不是,是赵姬的父亲和大伯。”

赵枝枝一僵。

爹和大伯?

他们来见她作甚?

家令:“赵姬想见吗?”

赵枝枝迟疑三秒,继而捂住脑袋,可怜巴巴:“家令大人,刚才你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我脑袋疼。”

屋内众人慌张,家令大呼:“快去寻医工。”

赵枝枝第一次做这种事,不太熟练,生怕自己露馅,眼睛眨个不停:“不必不必,让我一个人待会就好,家令大人,你去忙你的吧,无需在意我。”

家令顿时明白过来。

赵姬哪是脑袋疼,分明是不想见来客。

既然赵姬不想见,就让他们继续跪着吧。

“赵姬好好歇息。”家令特意加一句:“就当吾今日从未来过建章宫。”

赵枝枝心虚垂眸,小声道:“家令大人慢走。”

云泽台大门外。

并排跪候的两兄弟膝盖都僵了,赵峰忍不住问:“怎么还没动静?这得跪到什么时候?”

赵锥伸长了脖子往大门望:“不知道,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