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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庆:“哦,原来是嫌别人抢你风头了。他能做情郎,为何你不能,师父说的对吗?”

昭明口是心非:“不对。”

拿庆笑倒,伏在昭明肩上说:“好了,告诉你便是,那个男人,姓赵,是帝台赵家的人,他叫赵朔,最近才回帝台。”

他神秘兮兮道:“想知道师父从何知晓他的来历吗?”

昭明不感兴趣,他听完拿庆的话,明白赵姝身侧男子不是什么情郎,而是赵家的人,他心中的大石头瞬时落地,一身轻松,再无杀意。

昭明心情转好,纵然毫无兴趣,也愿意配合:“师父从何知晓?”

拿庆骄傲道:“因为是师父护送他回帝台的。”

昭明:“赚了多少?”

拿庆抿嘴笑:“没赚多少,赚个路钱而已。”

前方赵姝已经走进大门。

昭明收回视线,对拿庆道:“师父还去喝酒吃肉吗?”

“去呀。”拿庆道,“要去帝台最好的酒楼食肆。”

“去哪都好,我的钱都给师父了,师父掏钱就行。”

拿庆:“……那就选个小食肆,随便喝点酒。”

帝台的军队已经出发。赵齐两国在战场上打了半个月,齐国国力强劲,军队更胜赵国一筹,眼看就要将赵军打得落花流水,结果殷军一到,局面急速扭转。

齐王听到消息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殷军?确定是殷人的军队吗?”

报信的将军道:“就是殷人,挂着铜斧图腾的大旗。”

齐王当即骂娘:“他妈的,这群殷人龟孙!他们不在帝台待着,跑到老子这捣乱!帝天子的位子还没坐稳,装他娘的天子之威,告诉他们,他们要么滚回帝台,要么滚回殷地,寡人不吃他劝和的那套!”

将军:“殷人不是来劝和,殷人是为赵人助战的。”

齐王差点以为自己耳鸣:“你再说一遍?”

将军战战巍巍:“殷人……殷人要助赵人打我们。”

齐王勃然变色,刚才的说辞立马改变:“天子的军队怎能用来助战!帝天子以仁义道德治天下,殷人怎敢介入诸侯国的纷争!”

话音刚落,送信的使者到。

信是殷王室送来的。一根铜管,一卷羊皮,羊皮上洋洋洒洒写着帝天子对齐王的问候,其中大致意思是这样——

齐王,您老身体可还康健?听闻你痛失爱女,朕深表遗憾,你千万保重身体,莫要悲伤过度。你收到信的时候,应该已经看到殷人的军队,朕先跟你解释下,朕派军队前往,完全是不得已为之,朕现在是天子,一切都得按天子的行为准则行事,赵人狡猾啊,他们事先递了上奏书,表示他们要废后,可能会引发一系列后果,他们承担不起后果,所以提前告知朕一声,万一有个好歹,请朕帮衬一下。朕骑虎难下,刚做老大,底下小弟有难,不能视而不见,你莫要怪朕,下次记得提前报备,只要你报备了,并且比赵人报备得更早,先来后到,朕肯定帮你。话说到这里,就不耽误你排兵布将了,放心,这次朕就是做做样子而已,不会动真格。干架虽重要,但身体也重要,记得按时吃喝,咱们有缘年底集宴见。

齐王暴怒,气得一脚踢翻几案,徒手撕碎殷王室送来的羊皮卷。

“无耻,无耻,无耻!”齐王连踩三脚。

上奏书?

都多少年没听过这玩意了!上一次诸侯国给帝台递上奏书,还是百年之前!

殷王室得了帝台,他们该偷着笑才是,怎敢为了这点小事动辄出兵!天子的体统呢,天子的仁义呢,天子的脸面呢!为了一封上奏书,就要帮着赵国打齐国,他们怎能如此糊涂?就算规矩摆在那,赵国递了上奏书,要求天子出兵,但他们完全可以无视嘛,就像以前的帝天子那样,坐在帝台当缩头乌龟不好吗?非要来找打,打赢了又怎样,又讨不了好。为了一个虚名,耗费军饷,殷人真他妈的蠢。

齐王本就是在气头上,看完殷王室的信之后就更气了,他一气,打架的决心更加坚定,当即下令,不再歇息,继续全力攻打赵军。

战事在十天后结束。

齐军不畏赵军,但齐军畏惧殷军。眼看就要一鼓作气拿下赵国六座城池,结果突然跑出来一队殷军。齐军十年内与殷军交手过三次,三战三败,这是第四次。

第四次,仍是个败字。

齐军退回齐赵边境,殷军不但替赵国收服了被齐军夺走的六座城池,而且还连攻齐国三座城池。

赵王喜不自胜,此刻全天下最开心的人非他莫属。

赵王杀完人后就清醒了,祸是他闯下的,但认错是不可能的。除了硬着头皮接下齐国的战书外,没有第二条路。

仗可以打,血可以流,君王尊严不能丢。

原本他都已经做好被齐王重创的准备,结果从天而降一个殷王室,拿着他之前送去帝台的上奏书告诉他,守规矩的人理应得到帮助,他们问他,需不需要殷军的支援呀?

当然需要。

天下掉馅饼这样的好事,赵王起初不敢信,后来不得不信了。殷王室竟然不要任何好处,只要他年底前去帝台赴诸侯集宴即可!殷王室派来的人告诉他,殷王室入主帝台,殷人当了天子,这个天子当得没意思极了,大家都不搭理,没人一起玩,真的好委屈。就在殷王室心灰意冷之际,赵国递来了上奏书!虽然废后不是件好事,但赵国愿意按章程将自己的家事告知帝天子,像赵国这样守规矩的诸侯国,帝天子怎忍心看他挨打呢?

赵王废后,帝天子已经知情,齐王对赵国不满,就是对帝天子不满。

虽然不一定能打赢,但是总要出手一试,毕竟保护守礼的诸侯国,是帝天子的天职。

赵王第一次觉得王太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式母爱让他受益匪浅,要不是王太后听信那个叫夏朔的男人,逼他向帝台呈上奏书,哪来殷军相助的好事?

赵王决定加重悬赏金,尽快寻到那个失踪的夏朔,宽慰他母亲那颗沮丧的心。

赵王打了胜仗很高兴,高兴着高兴着,然后就不高兴了。

因为他发现,殷军好像没有撤退的打算。

姬阿黄的书信递到姬稷案前时,姬稷正在教赵枝枝凫水。

赵枝枝泡在水里怎么都浮不起来,又一次被池水呛住口鼻后,忍不住委屈嘟嚷:“殿下到底会不会教人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