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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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对不会步太子后尘,如果他得不到他想要的,那他一定要有足够的力量,能将那东西从任何人手中夺过来!
欲望驱使,沈清瑾开始偷偷摸摸的干活了。
跟一些小官私下接触,让那些官员为他所用,与高官勾勾搭搭,和敬王还有来有往。
他觉得自己做的很隐蔽,实际上连沈玉耀刚刚发展出来的情报网,都能捕捉到他的一举一动,更不要说皇帝了。
也不怪皇帝对皇子们那么大的戒心,要是沈玉耀也跟那些皇子一样,做事就只会偷偷摸摸,一副怀有二心的模样,皇帝肯定也会戒备她。
丝毫不知道皇帝已经盯上他的沈清瑾,在沈玉耀出城的那一天,还找上门来了。
他不是找沈玉耀的,是找曲川的,结果就那么正好,三人碰到了一起。
曲川本来想去宫门口接上沈玉耀,结果沈玉耀说她想看看曲家的琉璃窑,若是从宫门口离开太显眼了,打算私下过来。
这才有了现在的尴尬场面。
沈清瑾看曲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抛弃自己的渣男。
沈玉耀承认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儿太搞笑了。
“三哥,没想到今日你也有空闲,我今日要同表兄出去游玩,不如先将表兄让给妹妹一日啊?”
沈玉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她知道沈清瑾不喜欢听让不让这种话,尤其是不喜欢让给她东西。
果然,沈清瑾听到后,本来想离开的心思,瞬间就被压下去了,沈玉耀让他退,他就偏偏不退!
“玉阳,表兄很忙,不可能像你一样,整日沉迷玩乐,你休要胡闹,影响表兄处理正事。”
曲川并不想掺和进兄妹俩的矛盾中,但是听到沈清瑾这话,他就不满了。
这几日接触下来,他觉得沈玉耀比沈清瑾更加实诚,实诚的好孩子不应该被浑身上下都是心眼的人欺负。
“申王,今日在下是奉陛下之命,陪玉阳公主游玩,这是今日在下最大的正事。申王今日不请自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曲川表情不多,平日里说话也不多,但他每次对自己不喜的人开口,都能将攻击拉满。
之前在朝堂上为沈玉耀出头,讽刺陈御史时是这样,现在讽刺沈清瑾,也是一把好手。
申王刚说沈玉耀影响人处理正事,曲川就说他最大的正事就是陪着沈玉耀,同时曲川又说,你是不请自来的恶客,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对着主人家和主人招待的贵宾,指手画脚。
沈清瑾要是听不出来这其中的深意,那真是白活二十年了。
他实在没想到曲川会这么不给他面子,曲家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母族,他来曲家,难道还要跟像去其他人家一样,送上帖子,等着主人家允许吗?
如果曲阳侯或者曲老将军还活着,曲家自然是来去自如,可现在曲家是曲川掌权。
曲川以前在边疆戍守,最近几年才回到京城,和沈清瑾并不是很熟悉,而在曲川未曾获封将军前,其实曲家是有些没落了。
曲阳侯立下滔天战功,但他人死了,留下的孩子不过十四,他人自然是瞧不起曲家的。
后来曲川离京,沈清瑾也渐渐长大了,却从来没想过和表兄走动走动,俨然是将曲家视作没有多少助力的小家族。
曲川将沈清瑾长大后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当然不喜欢沈清瑾,认为沈清瑾为人太过唯利是图,不可为明主。
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对于曲川来说,沈清瑾便是那个锦上添花的人,他当然对沈清瑾没什么好态度。
沈清瑾笑容僵在脸上,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出反驳的话,曲川却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申王殿下若是无事,可否让开?在下还要护送公主出城。”
“好,好!本王自然无事。”
沈清瑾咬牙切齿的让开了路,他无法相信曲川竟然敢用这种态度对他,难道曲川就不怕等他登基后对付曲家?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沈清瑾就已经在脑海中形成既定现实了,沈玉耀看了眼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有一些疑惑。
沈清瑾真的是曲贵妃的儿子吗?为什么曲贵妃那么聪明,沈清瑾却傻啦吧唧的?
问题是之前沈清瑾也没给沈玉耀一种他很自大的感觉。
甚至看沈清瑾对先太子挖坑的手段,可以看出沈清瑾是有几分智慧的,他同样善于伪装,从来没有出过错,现在他这是被下了降头不成,变得如此不知所谓。
等离开曲府,沈玉耀没忍住,撩开车帘问骑马在车旁缓慢前进的曲川,“之前三哥对待表兄,都是如此态度吗?”
曲川想了一下,摇摇头,“此前,川常在塞外,并未与申王有过多接触,以往倒是曾照过面,申王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和现在并不一样。但人是会变得,或许是太子和皇后的事情,刺激了申王殿下。”
曲川并不觉得沈清瑾现在的表现有什么问题,当一个人认为自己胜利在望的时候,有可能会变得猖狂。
或许本来沈清瑾就是一个很自大的人,只不过以往他头顶有太子皇后压着,所以他不敢露出来,现在他头上两座大山都被炸了。
天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沈清瑾身上便是被印证了这句话。
这种人才可怕呢。
沈玉耀想,她必须得盯着点儿沈清瑾,因为当一个人陷入疯狂的时候,他的行为是不可掌握的,就好像一个疯子,脑回路和常人不同。
但是沈清瑾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膨胀?皇帝最近并没有对他有什么特殊之处,曲贵妃是否继任皇后的事情,也没人讨论。
他是太子之位没有落下,嫡子之身也未确定,到底有什么好狂的?
沈玉耀不懂,一个男人的自大心理,不仅仅来自于手中权力的多少,还来源于他的胜利,来源于他心爱之人的夸赞。
在一句句夸奖中,人很容易丧失理智。
沈清瑾回到申王府后,换了身衣服,往后门而去。申王府和杨府,是在同一条后巷上的,至少后门目前是开在一起的。
但是在一个月前,这里还没有申王府的后门。
达官显贵们都在一条街上住着,再远的距离也不过是几户人家,这给沈清瑾提供了机会,私下与人相会的机会。
沈清瑾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像今天这样,偷偷摸摸的与一个女子见面。
然后和她互诉衷肠。
他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可还是忍不住去做了。
那种背德的快乐,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尤其是当那个女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他觉得整个天下也不过如此,甚至他偶尔会生出,若能和她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哪怕将这天下,拱手让人也无妨。
不过那些想法,都只是一时兴起的臆想。
很快,他见到了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沈清瑾完全没发现,他深爱的人身后还跟了一条小尾巴。
丫鬟看到抱在一起亲吻的两道身影,在确定女子是谁后,一张脸白了又紫,气的不行。
她恨不得马上冲上去,将这对臭不要脸的家伙捆起来去游街,但是想到小姐的吩咐,她最后气哄哄的悄悄退下了。
丫鬟钻入杨府后门,瞪了一眼在后门守着的小厮,那小厮只顾着数手里的钱,完全没有看到丫鬟眼底的愤怒。
丫鬟入了杨府,一路快走到一处清静的院落,抬眼看到自家小姐正倚在树下看书,娴静的面庞让她更为难受。
“小姐……”
杨可卿摆摆手,将手中的书好好放在一旁,“坐下歇歇,你出了一头的汗。”
丫鬟这才发现,自己走的太急,又怒火攻心,现在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是。”丫鬟坐下,努力平复她内心,可还是很生气,最后她耐不住的问道:“小姐,难道就容忍少夫人如此吗?”
少夫人在外面偷人,这种事情要传开,杨府就别想有安宁的日子了!
“兄长的名声已经是这样了,而杨府,早就已经不是原本的杨府,父亲贪污之罪落下,没丢了性命已是圣上仁慈,其余的事情再多几件,又能如何?”
杨可卿现在是真的淡定,反正她已经得了沈玉耀的承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能佁然不动。
但是小丫鬟不知道杨可卿内心的底气所在,闻言是又气又急。
“可是小姐,您的名声要紧啊,您还未曾出嫁,若是娘家接二连三的爆出丑闻,那小姐日后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啊?”
丫鬟为杨可卿真情实感的悲伤着,“老爷和夫人一点儿都不顾及小姐,大公子更是害小姐不轻,现在少夫人竟然也如此,小姐的命可真是苦。”
杨可卿闻言,不禁苦笑,是啊,她的命可真是苦。
十六岁之前的她,是无忧无虑的杨家大小姐,整个京城最为出名的贵女,她认为自己出身勋贵之家,理应恪守礼节,要有德行,可后来她才发现,自己所骄傲所坚持的一切,都不过是世人为她编织的幻影。
水月镜花,一触即碎。
现在她已经什么都不奢求了,只希望能顺顺利利的为沈玉耀办好事情,至少要让她活的有价值。
而且王妃之位,已经是她能够到最好的位置了,杨家也需要她能成为王妃,为杨家下一代起复做帮手。
“此事,你莫要同任何人说明,嫂嫂也是个苦命人,她能得几分乐趣,便是几分吧。就是要看着些,莫要让嫂嫂被人骗了。”
“小姐,少夫人这样做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您,您何苦还为她操心啊?”
丫鬟自小在杨可卿身边伺候,以前杨可卿和石采文打架,她甚至还会跟石采文身边的小丫鬟动手,为了护住自家小姐,被打的鼻青脸肿。
现在她也是真心心疼她家小姐。
杨可卿不禁失笑,她捏起手旁的蜜饯,递到丫鬟嘴边,“知道你是为我好,素雪,莫要担心,你家小姐我自有打算,来尝尝这个蜜饯,这可是玉阳公主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