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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皇不是在旁边吗?”

右皇已经张开双臂了。

“……”

风无理抱了抱她,又揪了揪索关的小脸,她这条咸鱼已经躺平了,风无理怎么折腾她她也不会反抗。

“行了,你们回去吧。”

“你心情好点了?”

“要上课了。”

果然,两点的铃声就响了。

蝉鸣在震彻整个校园的铃声下不堪一击,随后广播播起悠扬的音乐,宿舍楼涌出人群,喧嚣一下打破正午的宁静。

天台的门打开,光道顺着楼梯一路向下,铝制的扶手反的光有些刺眼,满是飞尘的光辉中,他看到下面一个路过的女生,那女生平静如水,拿着个粉色水瓶打水路过,她抬头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风无理朝她笑。

姜闹朝他点了点头。

风无理反手关上天台的门,铺满的光路被挤成一条线,最后消失,楼道又变得昏暗。

他也跟着下去,回了教室。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

跑完步后,自由解散,姜闹一个人走到阴下坐着。

她没带书,老师也不给回去,她就在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别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直到某人把她叫了过去打羽毛球。

姜闹抬头看着对方的眼睛,没有看到过去那些人明目张胆的欲望。

她可以答应,也可以拒绝,就答应了对方。

周围的视线她并不介意,那个少年的热络她也不在意,或许过个几天,就觉得自己没意思了。

打起了双打,她跟同桌一组,班里一小部分人莫名其妙起了个哄,她不理解。

“我打的不好。”她对那个男生道。

“我知道,你挺菜的。”

姜闹平静地看着他。

“梦里,那个梦里见你打过。”

打羽毛球的时候,她的视线总是忍不住落在他身上,她也不说话,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

他一直口中那个梦是什么样的,她忽然好奇起来。

她只是悄悄打量着他,像是森林深处张开了一双眼睛,静悄悄地注视。

一直以来,姜闹都觉得自己是个怪人,一个跟周围格格不入的人,直到现在,她也是这样认为。

没有必要认识,没有必要来往。

这是她第一次,在学校跟人打羽毛球出了一身汗,好多次都是因为她接不到球失了分。

她以为她能一直保持平静的心,但是剧烈运动之下,心脏跳动的之快让她诧异。

“不打了,她累了。”那个少年摆摆手。

周围人又是一阵起哄。

姜闹喘着气,手支撑在膝盖上,有些茫然失搓,树荫下的风原来那么凉,她抬头看着面前男生。

“为什么不打了?”

“你贫血,再打下去就要去校医室了。”

“也是你那个梦知道的?”

“是吧。”

她抿了抿嘴,居然找不到反驳的话,直起身可能一下站的太快,就真的眼前一黑。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抓着她胳膊,她缓了口气,树下风吹在沾了汗的后背,凉凉的。

“谢谢。”

离上课还有一会儿,他们就在一边坐着,看着那边的人打羽毛球。

姜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也不觉得羽毛球有趣,相比起那边喧闹,她倒是有点在意身边的少年,他在看着场中欢闹的人,她就在他身边偷偷看他。

胖子抱着胳膊站在人高马大的体育委员旁边,咂了咂舌,看着那边树下的男女。

男生温和,女生安静,树下影子斑驳。

“这小子,下手那么快的。”

“我看好这一对。”

“那个女生看起来不好相处啊。”

“是啊,一股不爱搭理人的样子,总感觉有点装。”

“看起来家室很好,跟个大小姐一样。”

下午的课乏味枯燥;

只是跟今天身边那个少年一直明目张胆看她不一样,下午的时候,是她悄悄看身边的少年。

对方身上好像有阳光的味道。

那是很新鲜的感觉。

有时候她偷看会被发现,他就会朝她笑,好像并不意外。

“那个梦里你也是偶尔看我在干什么。”

又是那个梦。

姜闹有点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梦,更好奇,他所说那个梦里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她就问他更多的细节,更多关于那个梦的事情,她自己都觉得这样有点蠢,但是听着他对那个梦境的描述,却不知不觉有些羡慕起来。

“梦里我们是什么关系?”

“很好的朋友。”

这样,在他梦里,自己还有朋友。

下午最后一节课还是语文课,周一有两节语文。

苏妈妈在讲诗词,讲到李白的梦游天姥(mú)吟留别。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你看真巧,这诗是李白的梦,我今天才跟你说完我的梦。”

姜闹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也只是梦而已。”

“如果李白不是真的见过仙人,去过仙境,他怎么写出这样仙意的诗呢?”

“你是觉得他真的去过?”

“我是说,如果我不是真的早就认识你了,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你的事情呢。”

她扭头看他,见是一张温和的笑容,下课铃声响起,她看着对方离开了。

“你这么安静,你不该叫姜闹,你该叫姜静,大家都很友善,你也可以试下跟他们也交朋友……像我梦里一样。”

班里有女生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她沉默了会儿,可以答应,可以拒绝,也就答应了。

他们试图跟自己搭话,她不知道说什么,就说起今天刚认识的同桌。

“哎呀真巧,你叫姜闹,你同桌叫风无理,这不就是无理取闹吗?”

她脸上没有表情,其实心里是很窘迫的。

后来不管他们说起什么,只要一拐到她身上,就会提起那个男生,好像就应该如此一样,好像就应该说起她时一定要提上他一样。

才认识一天,她忽然有一点点期待今晚见到那人了,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想了解他那个奇怪的梦。

只是晚上,那个人没来上晚自习。

“哦,风无理啊,他都不上晚自习的,尚姐也管不了他。”

她安安静静回到位子上,看看书,写写作业,眼角时不时偷看旁边空落落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