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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理掉头,方向是开向地球方向,冲着前面那颗发光的星球而去,但是距离完全没有缩短一点点,这也是当然的,王西楼则在后面拿着手机拍照,录视频。

月亮上只有两个无聊的人。

等到玩得差不多了,风无理觉得也该回去,王西楼又给了他一个惊喜,暂时回不去。

她挠挠头,有些尴尬说:“那个地方的规则被改了,师父留的标记用不了,不知道是不是你刚刚说的奥丁搞得,师父要回去得重新定位到那个标记,或者说师父带你飞回去,不过那样的话就比较慢了……”

也就是说,中转的那个跳板,被人封号了,她现在要重新破解一遍。

风无理面无表情看着她。

王西楼试图撒娇获得原谅,他倒是不生气,但是对她这种不靠谱的行为感到无力。

“要多久。”他没好气道。

“也不用多久,几个小时而已,大概明天就好了,师父在那里留了后门,虽然是其他神的规则,但是奥丁不是神,只是类似看门一样的仙人而已,就像东王公那种差不多。”

“那我们还要在这里睡一晚?”

“香烛铺里的床师父也带着。”她还真搬了一张床出来,放在月亮上。

这种事情很难解释,风无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要在月亮上睡一晚,值得高兴的是,起码还能睡床。

他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一脸无语看她一眼,王西楼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还在小声逼逼:“真的很快就好了。”

“你觉得我睡得着吗?”

“害,这有啥,在哪睡不是睡,你一觉醒来,保管已经到回到去了。”

“我每天六点半集合。”

“六点半前绝对能到!”

风无理坐到床上,张开手大字瘫在床上,放空着自己,看着面前的地球,又坐了起来:“这种环境怎么睡。”

“你事怎么这么多?”她倒是有着强者的气势,明明总是跟不上时代的变化,现在却轻易能适应环境,王西楼鞋子袜子脱了,放在床边,被子一铺,枕头一放,一脸‘床都铺好了,你小子可别给我整那么多要求,再任性师父可要生气了’的表情。

可是这又不是说有间床就能睡觉的事,“总感觉在大街上睡觉一样,好像被人看着。”

“谁看你?”王西楼一脸懵。

风无理一脸牙疼:“那么大个地球在面前。”

“你自己都看不到,还有人视力比你好?”

“不是还有仙人吗,而且别人有天文望远镜,说不定也能看到。”

王西楼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师徒俩琢磨着,最后王西楼扛着床,抱着徒弟,飞到月球背面去了。

这下没有那颗巨大的水球了,只剩下璀璨浩瀚的星空,两人躺在漫天繁星之间,偶尔一颗流星闪烁,漆黑无边的宇宙深处仿佛藏着巨大的秘密,风无理看得一时失神,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物质和能量的关系,无机物怎么变成有机物,如果存在外星生物,那么外星生物是什么样的生命状态,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还不睡?明天你还要军训。”

弱者还在抱怨,强者总是快速适应环境,王西楼已经盖好小被子里,脚丫子一踢,另一边被子也盖到他身上。

她看着小徒弟看着宇宙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凑了上去,伸手在他面前晃:“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

风无理一脸沉重:“我在为宇宙的热寂灭而感到绝望。”

那么伟大的宇宙,也终将变成一片死寂,到底有什么是真的永恒的。

王西楼自然是听不懂的,她只觉得漫天星辉很漂亮。

她说:“漂亮吗?”

“漂亮。”他把这人搭上来摸他腹肌的手掰开。

“我是问师父漂不漂亮。”她手又伸了进来。

他白了她一眼说:“宇宙都没你漂亮,手别乱摸。”

“嘻嘻,看看你军训成果,怎么手感跟以前一样啊?”

风无理说他也检查一下你瑜伽锻炼成果。

王西楼连连躲闪,宇宙无边无际,月亮背面很空阔,但床就那么大,她能躲到哪里去呢。

两人打闹着打闹着,话越来越少了,风无理忽然想起今晚打算回来的一小部分目的是什么,但是这幕天席地的,他没这意思,反倒是王西楼一直挑拨他。

风无理说还是睡不着,王西楼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还是明知故问睡不着那能怎么办,没有手机玩又没有电视看,风无理就问她要不要给自己讲故事,王西楼笑着说你都不像是要听她讲故事。

“我怎么就不像要听你讲故事。”

“就,就是不像。”她声音软软的。

“师父。”

“什么?”

“我刚刚思考了一些问题,有些没想明白,可能需要你帮忙。”

“思,思考什么了,说来听听,是跟修行有关的吗?”情动时王西楼还想保持严师的姿态,绷着脸跟他说话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可爱。

“跟生命的诞生有关……”

被子滑落地上,宇宙寂寥无声,此处像是一场荒诞的梦,王西楼眼睛朦胧看着他背后批着漫天星辰,周围是一座座的环形山,灰白色的月亮,以及月亮后面蓝色的星球。

王西楼揽着他脖子,亲吻了上去,在他耳边轻语:“明天军训完能不能回来吃饭啊,师父想见你都见不到。”

风无理忽然想到,好像每天晚上打电话,并不是他打回来,是王西楼打给他的。

他小声地问:“五百年是怎么过来的。”

“记不清了。”

宇宙没日夜,这里像是永远也不会天亮,死寂的月亮背面,今晚多了一点生气。

第二天,风无理神清气爽。

翻墙都翻得很丝滑,动作越来越有美感了,一踏一搭,整个人就翻了过来,下面是草坪,短短一周时间,有一小块地方的草已经塌了下去,估计未来四年内,这块地方会有不长草的可能。

风无理想,自己会不会大学四年都没见过校门……

不过今天实在时间很紧,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是遭了埋伏,从月亮回到地球时,瑞士正直夜幕,一个骑着八条腿大马的浓眉大眼男人,他们一出现就拿一根长枪扔向他们。

王西楼是不怕他的,但她忙着送她徒弟上学,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好把人家守门的仙也顺手嘎了,且战且退,就回来得晚了一点。

翻墙毕竟不好,下次还是走正门吧。

风无理赶紧过去集合,不过还是迟到了十分多钟。

迟到惩罚也不重,就是跑圈,体能惩罚他并不怎么所谓,教官看出他的心态,也知道这个看起来乖的混小子很难治,他道:“算了,不用跑圈,回去写一份八百字检讨,两天内交。”

风无理脸色变得很难看,下面有人偷偷笑。

“听清楚没有?”

“报告!听清楚了!”

“归队!”

早上任务依旧是打军体拳,风无理形象好,有人过来找他去学院的方阵队,他听说会更累后,表示出非常想去的意愿,但是他的教官要他写八千字检讨,实在没有多余精力去院的方阵队。

谢洁姝本来形象也很好,但是她染了个金发,学校军训没有要去必须染回来,但去方阵队肯定不行了。

太阳越来越猛,教官吹了哨子喊了休息,然后过去跟隔壁女教官聊天去了。

风无理和他舍友厮混在一起,相处几天很快就熟络,张力长得彪悍但真的是个二次元,跟他约好下个月一起去B站漫展,郑传博想在大学谈一场轰轰烈烈的初恋,苦于没有实战经验,王庆丰每天教授他恋爱技巧,即使他恋爱经历也是零。

“我觉得谢洁姝宿舍那个婷婷跟你就有戏,她上次跟你不是也聊得来吗。”狗头军师给他出谋划策。

“没有吧,她跟大家不都聊的很好?”

“绝对有,我这几天看到她好像偷偷看你好几次了。”

“风哥你觉得呢?”

“庆丰说的对。”他只是觉得很乐。

王庆丰一脸你看,连唯一有恋爱经历的都这么说。

郑传博将信将疑。

集合的哨子吹起,刚透的一点凉意马上又被酷暑烤没,不过这个哨子好像不是要训练。

教官说:“别吹水了,我们和隔壁三营五连的搞个合连表演,大家有没有要积极报名的。”

“积极点!要是没人报名,表演就不搞了,不搞就继续打军体拳,训练到十二点吃饭,来,现在先报名几个,隔壁五连是什么专业的来着,好像是个文科专业,女同学很多的。”

肯定有人想表演的,也有怕不够人数表演最后还要训练所以站起来的,都是男生,估摸着七八个,其实已经很多人了,等一下场子热起来,上去表演的人绝对就不止这个数,不喊停的话能一直搞下去。

“你,风无理,你参一个。”

风无理想找几个小妖怪晚上拿麻袋搞他一手。

“你表演一个,检讨就不用交了,搞不搞?”

非我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