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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灵又哦了声。

寝室的门上都有玻璃窗,肉眼可见,刚刚还很热闹的寝室因为她的出现而安静下来许多。

几道视线从洗手池那边隐隐绰绰射过来,唐灵扑捉到其中之一还是她曾经的发小,他前男友出轨对象,夏蝶。

果不其然。

水逆日,水逆周,水逆月。

就一直遇人不淑,诸事不顺。

唐灵花了一秒钟接受了要跟她同房两年的事实。

反正,不对话,不交往,当她不存在,不就行了。

唐灵呼口气,放了行李,自顾自地脱鞋,收拾东西,整理床铺,洗澡洗漱。

等到一切弄好,熄灯后。

唐灵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直睡不着。

某狗的衣服掸在床脚的栏杆上,厌恶他的唐灵也不可能给他洗。

好在那衣衫上虽然是有些被汗液洇湿的痕迹,奇妙的却并不难闻。估计是烟味太重,盖住了其他味道。

月色如溪水,清薄地从窗户涌进,在房内流淌。

将近一个小时过去,有低不可闻的窃窃私语朦胧钻入耳朵。

说话的是除夏蝶白朵之外的另一人。似乎叫胡小雪,长得尖嘴猴腮,典型的刻薄相。

胡小雪:“她睡了没啊?”

应话的是夏蝶。

“应该睡了。”

胡小雪:“你看见她带回来的衣服没?是刺铭的。”

夏蝶:“嗯…”

“刺铭不会喜欢她吧?还把衣服给她。你说为什么给衣服,都被打小报告了。”

夏蝶:“袜子破了吧。”

胡小雪:“…哦…有可能耶,话说你不觉得她那个黑丝挺骚的吗?她进教室的时候,男生都沸腾了。”

没等夏蝶应话。唐灵把手背瘫在额头上,冷声回:“我他妈看你还挺骚的。闭嘴,不准说话。”

胡小雪不是四中的。有关唐灵那些带暴力色彩的传说她也只是有所耳闻。

尽管只是如此。

唐灵这一句话,带了冰冷锋利的刀枪剑戟,仿若有千军万马的杀气,到底是混过的人,这气场,瞬间就逼得人直冒冷汗,真一个字也不敢再讲。

可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没话。合上嘴的胡小雪已经在心里把唐灵骂了个数遍。

骚婊子,垃圾货……

——

时间拨回一个半小时前。

七中除却高三学生外,下夜自习的时间统一规定在九点半钟。闭寝室的时间是半小时后的十点。

有些情侣会趁这个时间在便利店或者操场上最后再晃一晃,做点亲密接触。

也有不少男生会在这个时间段在篮球场最后打会儿夜球。

彼时,篮球场。

“刺哥怎么去了趟办公室,衣服都没了。”说话的男生运着球,站定不动,瞅着刺铭,意味深长地说。

吴旗憋笑中:“热呗,黑丝看着多上火。”

“别人热了就脱衣服,刺哥热了,就直接把衣服丢了。”

听这几人说话那懒散的口气,这球也没必要打下去,一门心思都扑在那黑丝上了。

刺铭一个闪身,截过球。

起跳,身体后仰,球正中篮筐。

砰砰砰,落在地上一跳一蹦。他捞起球,语气不太好:“不打就回。”

吴旗跟丁不周使了个眼色,也不知道平常那么混的大佬,为什么今晚就这么经不起调侃。

谁也没敢再问,慢慢地跟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

一直走到寝室楼下的便利店门口,丁不周去店里买水。

刺铭靠坐在店外的桌上,曲着一条腿,白炽灯明晃晃的,照得他肤白瞳黑,轮廓冷俊。沉沉的,不讲话,乌发带汗,痞帅的气质很出众。

这是条男生女生回寝室的必经之路。他单靠在那里,已吸引不少春心荡漾的小女生的视线。

亏的灯亮,吴旗又眼尖:“…不是,我说刺哥,衣服没了也就算了,你这脸咋弄的。”

“有血,我叫丁不周再带个创可贴哈。”

刺铭:“用不着。”

“你这不会是…唐灵抓的吧…”

刺铭没否认,嗯了一声。

卧槽。吴旗的嘴慢慢张大成o型,僵了好半天,才问:“您干啥了?被李老头抓到办公室,还脱衣服还被女神抓。”

丁不周的创口贴和冰汽水都买了来。

刺铭只接了汽水,拧开,仰头灌了几口,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吴旗心道,行,还不愿意说。

没法,他就换了个角度问,从体验感出发,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压抑着好奇,“我看你这口子像出过血,是指甲弄得吧?痛不痛?”

人流穿行不息。远处的两个小女生盯着这边在相互推搡,一看就是在纠结要刺铭联系方式的事儿。

寝室门边的大爷坐在木椅子上,正听着收音机,打摇扇。

盛夏的夜里众声喧哗,万物骚动。

刺铭脑袋里却莫名闪过另一幕夜色昏聩下的场景。

细白的腿,黑色的丝。

从中间破开一条缝,仿佛在引诱人去抚摸,去更加粗暴的把它扯得更开,扯得稀碎。

青春期的男生血气方刚,经验少,欲望多,有些东西一旦萌发,自己也控制不住。

几个小时前,明明还说最烦穿黑丝的。现在却遏制不了的想这些东西。

真他妈离谱。

“哥?”吴旗唤。

刺铭回神,眉骨微动,摸了下眼皮,那条细细的伤口早已经不痛了,一点感觉也没有。

缓慢地,他意味深长地浅笑,照实说道:“不痛。”

“挺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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