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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灵躺在床上,满屋子都是玫瑰花的馥郁浓香,连床头的小夜灯也被嫚红的花瓣映成鲜丽的颓红色。

她竖起手臂,看着套在无名指上的钻戒,是很简单的款式,钻石的量级却很大颗,切成精致的美妙形状,仿佛孕化了一个少女的童话幻梦。

她盯着这颗钻石。

在心里想,就这么答应了啊,她的下半辈子。

仔细琢磨过味儿来,怎么还有点紧张兮兮的…既痛快又惶恐。

她看着戒指愣神好半晌,连刺铭洗漱完推门进来,也没察觉到。

他看到她盯戒指的神情,恍惚又不可置信。便在这时开始反省自己,这个婚是不是求的有点过于简陋突然了,小女生不都喜欢浪漫点。

身旁的床铺微微陷下去一块。唐灵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热蒙蒙的,混着森林系香型的洗发水味,特别好闻。

唐灵刚想放下手,被他懒懒散散地握住,牵到眼底。淡银色的金属套住细白的指节,仙气好看。

他不着痕迹地与这双手十指交扣,斜眼盯着她说:“是真的,你答应我了。”

他就像害怕她会耍赖一样,这样与她重复确认地说道。

唐灵的唇角无语地翘起,摇了几下他们交握的手,戳破他的担忧,“我都答应了,你还怕我反悔?”

刺铭一挑眉角,牵起嘴角笑:“口头无凭,明儿去领证咋样?”

唐灵眼神来回游移了几下,“…明天?”

这么快吗?

领结婚证是不是挺麻烦的,还要公证财产啥的,而且她虽然确定要嫁给他了,但领证的事,事关户口,好歹是不是得家里说一声。

诸如此类的想法如汽水泡一样咕噜咕噜往外冒。唐灵毕竟也没结过婚,多想一点七七八八的杂事,也属实正常。

但这点慎重她也没解释透,在本就没有安定感的刺铭看来,多少带着那么一丢丢想赖皮或推时间的意思。

他手指勾着她手心的痒痒肉,语气微微不快地嘀咕:“…怎么,车都开了多少回了,不打算买票?”

“一天到晚,老子都给你睡虚了,还不快点负责。”

睡虚了?

呵呵,可扯淡吧你。

唐灵反手攥着他的手指玩,撇嘴道:“你虚个锤子。”

这谈论正事呢。刺铭还有空逗她玩,咧嘴坏笑不停,贴着她耳边质问她,低声说,“怎么没虚?原来…的时候…现在…”

唐灵听得血气上涌,脑门发热,忍不住掐断他的混话,“你差不多得了啊…”

刺铭瞄到她耳尖溢出羞赧的肉粉色,就像是草莓牛奶味的软白棉花糖。

尖锐地热痛在耳尖刺开,他的舌头又抚慰性地舔了两下。

唐灵脖子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闪身往旁处躲,“喂…”

说着说着,怎么咬人。

刺铭抿唇,抵住她的肩窝,悄悄看着她,磁哑的嗓音带着热风往耳洞里头钻,“所以…必须买票,听见没?”

唐灵捂着潮湿发烫的耳廓,别扭地看着他,狭长的眼形,明利薄韧的单眼皮,黑深幽灼的双瞳炙热坦诚。

抵不住,完全抵不住。

全身的细胞都变成了鞭炮,他多看两眼,导火索就速燃起来,瞬时炸开满世界的烟火迷花。

唐灵低头嘟囔,声音如蚊:“知道了…明天去领…”

刺铭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翻身压住她,手撑在她的耳边,从上往下眼睛盯住她。

眼里的暗火在缓慢地煮沸那名为永恒占有的欲望。

所以当他滚烫的热吻从眉尖一寸寸游离到唐灵胸口时,她很清楚刺铭想做什么。

“结婚证要照相,不能熬夜…”唐灵小声抵抗,实则已经被他撩拨得春潮涌动,想要得不得了。

刺铭哑声地哄骗她,“不熬夜,很快。”

唐灵被哄上了钩。双手被他紧紧压住在头顶,也没反抗,只有嘴上颤声嘱咐,细细地喃,“那就一次…”

“就一次…”他说。

于是乎,

某位自称已经虚了的刺头哥,就这样把“一次”的概念无限延长,持久力爆表地折腾了唐灵大半夜。

次日,清晨。

阳光温和,风也不燥,天地之间的光线空气,皆柔软美好得不像话。

唐灵软瘫在床上,空调开到二十度,厚被子底下的人像没了呼吸一样,处于被榨干了之后一动都不想动的半死状态,甚至在刺铭喊她起床时,还生出了愤愤不平的怨念之气。

她闭着眼,内心的滚动弹幕一个劲儿的刷屏,说,

你他妈不是说不熬夜的吗?

你他妈不是答应地好好,只做一次的吗?

你他妈今天不是要跟我领证,居然还这么折腾人?

刺铭站在床边,无奈地看了她一会儿。接着伸手把她从厚被子中像剥皎白一样剥出来,鲜嫩莹白的皮肤上有好几处绯红青紫,日光里看得更清晰。

刺铭才惊觉昨晚的自己可能确实过了点火,嘴上答应就一回,实际上虽然也是“一回”,但就是一直卡着关键点不给她,克制又亢奋地整整磨了她大半夜。

刺铭抱住她光洁瘦弱的背脊,心里闪过一丝歉意。

人有了名份,激动点也…在所难免。

刺铭用温热粗粝的手掌摸着她脊骨,一节一节,从最下面往上爬到后颈子,温声催她:“乖,起床了,今天周末,民政局人多。”

唐灵闭着眼,软趴趴地把头放在他肩膀上,小声埋怨他:“我被你弄坏了,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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