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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景宴心里有数后,在眼科大厅候诊区等人出来,没陪着进去。

途中有电话打来,温景宴走远些,到窗边人少的地方听电话。

科室的医生护士看见他穿着私服在这儿,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路过的都无一例外地问他怎么还没下班。

来一个问一个,温景宴简单说了几句便挂断:“改天见面聊,我这儿有事,挂了。”

“等女朋友?”同科室的老大夫路过,玩笑道。

“不是,”温景宴笑笑,说,“朋友。”

在他犹豫要不要去车上等的时候,熟悉的身影总算出来了。

“医生怎么说。”

宁江泽:“和你说的差不多,结膜炎。”

“嗯。”温景宴从雄哥手上接过缴费单看了眼开的药。

视线掠过某处时,他意义不明地看了宁江泽一眼,然后将单子递还给雄哥。

转头看见宁江泽抬手就要揉眼睛,他自然的握住对方的手腕拿下来,随后松开:“医生没嘱咐你让不要揉眼睛吗?”

医生还真强调了,宁江泽愣了下,说:“说了,没太注意。”

“眼睛不舒服。”

用眼不卫生,除开熬夜,大部分原因是他揉出来的。

雄哥去一楼窗口拿药,排队的人多,他让宁江泽要不先开车回去。看见他尚还通红的眼睛,不放心,改主意道:“算了,我给你叫辆车。”

温景宴一直陪着看诊,带路拿药。从刚刚开始他话就不多,这时忽地开口:“不用,我送他回去。”

“那多不好意思,”温景宴外形条件比当红的一些明星都优越,雄哥有意搭话,想签他做艺人,“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没事。”温景宴礼貌的和他握了下手,自报家门道,“温景宴。”

宁江泽担心雄哥突然把他马甲爆了,一把从他手里拉过温景宴的手。

雄哥:“?”

温景宴:“?”

两人齐刷刷看着他,宁江泽面不改色:“还走不走?饿了。”

“走走走。”雄哥假客气结束,生怕温景宴反悔一样,把宁江泽往对方身边推了下,扬眉道,“快谢谢人家。”

宁江泽:“?”

把谁当小孩儿呢?

见温景宴看着他,似乎在等这句话。

宁江泽别扭道:“……谢了。”

今晚本来是要去吃饭的,宁江泽忘了。他上车坐后座系上安全带,报了地址。温景宴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你住酒店?”

“不可以?”

温景宴笑说:“没有。”

他拉过安全带,没回头,语气似命令又相对柔和地说:“坐前面来。”

宁江泽点点头,下车坐到前面。片刻后,他系安全带的手一顿,“……”

操。

为什么又听他的?

宁江泽轻皱眉头偷瞥温景宴一眼,怀疑温景宴会下蛊,和他说话总是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五分钟后,宁江泽看行驶方向不对,不信任道:“你要不开个导航?”

温景宴:“先不回酒店。”

“?”

终于忍不住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单挑了是吧。

宁江泽:“去哪儿?”

“吃饭。”温景宴说。

欧式装修风格的高档餐厅,宁江泽记得这家店是需提前半个月预约,等的时间比其他三家还要长。

温景宴和这家老板认识,老板是个老外,特意来接待温景宴。

老板通常会留有一个包间接待朋友。三人照面时打过招呼,老板带路引上楼,宁江泽落后两人几步,听两人操着口流利的德语相谈甚欢。

宁江泽往吧台后的一面巨大酒柜看了看,余光忽地瞥见前面的人停了下来。

温景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说:“你眼睛在发炎,还不能喝酒。”

“没想喝。”两人都把他看着,宁江泽不太自在。

等他走到身侧,温景宴才继续往前,“下次吧,等你好了再来。”

他的语气有点哄的意思,老板笑着看着他们,眼神戏谑地和温景宴说了什么。

温景宴笑着看他一眼。

宁江泽刚要开口说的话咽了回去,他听不懂,但直觉这两人说的不是什么正经话。

老板那眼神让宁江泽别扭了一整晚,即便对方将他们送到包间后就离开了,但他想起来就不自在。

这导致他晚上屁话没说两句,更别说和提温景宴撇清关系。

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八点的时候两人才从餐厅离开。雄哥二十分钟前给宁江泽发消息说把药放酒店前台了,让他回去的时候记得拿。

宁江泽看见对方嘱咐他滴眼药,下意识去揉眼睛。

“手。”温景宴突然说话。

“嗯?”

温景宴开着车,说:“不想被绑起来就别揉。”

“…………”

好死不死,脑子突然温故知新小说里某一段捆绑画面。

从后脑勺到脚后跟,如同有一股电流淌过一般,宁江泽耳根爆红。

他恼羞成怒:“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