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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温景宴总笑个什么劲儿,宁江泽想从他脸上看点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心不在焉地闲逛,专往人少的地方走,琢磨温景宴那个笑是什么意思。

后花园的锦鲤池水流涓涓,品相极佳的鲤鱼时不时衔一口水面漂浮着几颗剩余的饲料。宁江泽正准备弯腰好好看看的时候,一旁的假山绿植后忽地冒出一个小脑袋——

“哥哥,你别掉下去了,那里很滑的。”

小孩儿大眼睛黑葡萄似的滴溜溜转,鬼精鬼精的模样。小男孩注意着宁江泽的后面,好似在躲什么。

宁江泽让他吓一跳,以为这他妈人参果树呢,长小孩儿。

他往后看一眼,什么都没有:“你在那儿干嘛?”

小男孩儿扒拉着灌木丛挡脸,小声说:“我们在玩躲猫猫。”

五六岁大的小孩儿,对危险的判断力不够,宁江泽让他过来,换个地儿躲,小男孩想了半晌,最后才小心翼翼的从假山那片的绿植后钻出来。

“哥哥,那你不能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哦。”小男孩想到一个新的藏身处,指了指东边那条小路,“我要藏到那里去。”

宁江泽担心他出事,想叫他别去太远的地方。还没开口,小男孩儿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跑过来拉他的手。

“哥哥你和我一起吧。”

“?”宁江泽任他拉着走,“为什么?”

小孩儿直言不讳:“怕你出卖我。”

宁江泽:“………”

正午用餐时间,温景宴到处找不着宁江泽,还有舅舅家的小儿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起玩的小孩儿说他们在后花园玩捉迷藏,温景宴把后花园翻了个遍也没看见人。

侧院过去是另一栋楼,温景宴住的地方。那里离主楼有些远,宁江泽应该不会去那里。

没等温景宴收回视线,小弟突然从室内跑了出来,白色小西服染上通红一片的不明液体。

“温唤!”温景宴皱眉,扬声叫他。

温唤惊愣,看见哥哥忙着朝温景宴跑来:“景宴哥哥!”

离远了看以为是血,把人抱起来闻到一股浓烈的红酒味儿,提着的心才落地。

“你躲在酒窖里了?”

温唤搂紧他的脖子,右手捂住胸膛到肚子那一块,没有完全挨着温景宴。温唤觑着温景宴的脸色,底气不足地点了下头,“我和布布他们在玩捉迷藏,开始我没躲酒窖里。”

温唤指鲤鱼池后边的绿植,开始告状似的,眉飞色舞道:“我在那里躲着,有个哥哥说危险,然后我才躲酒窖去的。”

“哪个哥哥?”温景宴确认一遍,心里大概有数了。

宁江泽没告诉温唤名字,温唤说:“就是哥哥,头发比景宴哥哥短。”

目光扫向湿淋淋的小西服,温景宴单手抱人,拿出手机拨电话让管家准备替换的衣服,顺便来把温唤拎走。

等待接通间,他平淡问道:“衣服怎么回事?”

见藏不住,温唤可怜吧唧地求求:“我不小心把红酒摔碎了,景宴哥哥你别和我爸爸妈妈还有外公外婆说行不行?”

地下恒温酒窖,室内充斥着猛烈的酒味儿,温景宴在通往酒窖的楼梯口便闻到了。

他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狼藉,除去空气中蔓延的酒香,以及就桌旁留有拖抹过的水痕,看不出温唤闯过祸的痕迹。

桌上放着只剩半瓶的红酒的一小半的伏特加,宁江泽的手机也在一旁放着。

温景宴找了一圈,隐约听见洗手间传来水声,他敲门唤道:“江泽?”

小屁孩儿撞碎了酒架上的酒,宁江泽找了一圈也没见拖把。他让温唤回去换衣服,自己则脱了外套将地上的酒水擦干净。

他本来是想向温景宴求助的,转念一想,怕对方和张婉清在一起,到时两人带上保洁部的一起过来,他的身份就穿帮了!

熟悉的声音冷不丁在门外响起,宁江泽第一反应以为幻听。按下水龙头,水流霎时停止,他转头看向门外,静止似地侧耳再听听。

领带松散系在脖颈间,为防止在弯腰洗脸时掉进洗手池里,便将后半截随意塞进左胸前的口袋里。

确认是不是幻听的一分钟里,除了呼吸和脸上水珠滑落到大理石台面的动静,再听不见其他。

果然幻听。

宁江泽心想温景宴现在忙着给他奶奶庆生,怎么可能顾得上他。

“咔哒”

厕所的门从外推开,声音与他重新开水的水流声重合。

宁江泽一愣:“?”

温景宴推门而入,视线定格在宁江泽身上,“你在里面?”

“……啊。”宁江泽还处在一种大脑宕机的状态。

垃圾桶里湿淋淋的外套显眼,宁江泽白衬衣上也溅上些红点子。温景宴从架子上取了张新毛巾,走过来帮宁江泽擦手,问道:“那我刚刚叫你,怎么不说话?”

你他妈声音跟蚊子一样,谁听得见?

宁江泽抽出手,瞪他:“我不说话你不知道喊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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