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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生于沼泽里,一辈子都在想怎么往上爬。郑放安恨所有精神和物质都富有的人,他恨人世间不公,痛恨普通人竭尽全力却不如富人弹指一挥。

宁江泽很好,拽着他走了很长一段路。

可每当看着对方被人群簇拥,发现他既拥有很多钱,也拥有很多的爱后,郑放安道不清心里扭曲的感受。

他以为是羡慕、嫉妒,后来发现不全是。更多的是想将宁江泽也带入漩涡。

见不得他好,想毁了对方。

想让世界上所有人都体会他的痛苦。

察觉到心理出现严重问题,郑放安反而想明白了。

他妈在世时,看他一眼都嫌烦,总后悔生下他。一路走来遇到的人,都在后悔,郑放安清楚宁江泽也后悔曾递给他一把伞。

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他看着宁江泽,忽地没头没尾地说:“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叶青章没看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不知道郑放安又犯什么病,这时候矫情上了。

须臾,郑放安取下下相机,对叶青章伸手,“拍好了,要看看吗?”

裤子还没 脱,只露出上身,有些杂志拍摄都比这个尺度大。

叶青章接过来看,然而手指还没碰到相机,沙发上无力躺着如死尸一样的人像是终于蓄够了力气,突然起身拿靠垫朝他的脸砸过来。

宁江泽四肢虚软,踹了叶青章一脚都不太有力。

郑放安趁乱补了一脚,带着私人恩怨。录有视频的相机扔给宁江泽,他假装不稳跌在叶青章身上,等宁江泽跑出去后才从对方身上起来。

“去给我追!”叶青章气得脸红脖子粗。

“追什么?”郑放安散漫道,“你知到他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么?”

星霁与宁江泽解约那天晚上的事,叶青章早有耳闻。他知道蒋邵行,丝毫不放在眼里,道:“蒋家有什么好担心的?”

郑放安漫不经心地笑了声,拿宁江泽用过的那个杯子倒了小半杯水一饮而尽。不多时,口干燥热的感觉更为强烈。

他就在杯子内和杯口抹了药,宁江泽迷糊成那样,他还以为对方小题大作。毕竟也没抹多少。

没料到这药的威力这么猛。

这时,敲门声响起,郑放安先前报警叶青章强制猥亵,等人去开门的时候,他把上衣脱了个精光,缩在沙发角落里装楚楚可怜。

拉人下水是郑放安的强项,他把宁江泽从这件事中摘出去,势必将叶青章拉下来。

为答恩惠,也为私仇。

不等叶青章走到门口,一群人忽地冲门而入。为首是一个长发的漂亮但冷面的男人。

相机落到手中的那一刻,宁江泽忽地明白了郑放安安排今天这一出的用意。

但是他妈演戏就演戏,就不能提前沟通一下么?还真下药。

药效正浓,宁江泽没跑多远,他稀里糊涂地撞进洗手间最后一间,躲在里面给温景宴打电话。

与此同时,温景宴从套房厕所摔门出来,路过客厅时接到宁江泽来电。

他瞥一眼正在客厅被警察问话的叶青章,让保镖盯着。温景宴迈步出门,急切地说:“你在哪儿?”

厕所隔间,宁江泽喘了口气,呼吸粗重。他扯了扯衣服,裤子也绷得他不舒服。

“温景宴,”宁江泽遵循本能,说,“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