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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中蕴藏着的爱意早已如洪水决堤,两人漂浮在碧海晴空之上,宁江泽一会儿躺在云层之间,一会儿坠入深蓝色的海洋。

两人位置不知何时调转,宁江泽坐在大理石台面上,背靠冷冰冰的墙面,青苹果的气味越发浓厚。

从坐,到半倚半躺,宁江泽乱抓乱动打翻了刚洗好的杯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是因为温景宴过于细节,水顺势缓缓淌过皮肤,对方总是流连在后帮他抹去。

这感觉很诡异。宁江泽忍不住震颤,期期艾艾地叫景哥。

这时,客厅倏地传来手机铃声,声音颇大。

“景哥,电话。”宁江泽说。

“嗯。”温景宴淡定地点头,无视催命般的铃声。他低头再次碰了碰“青苹果”,勾唇道,“戴好了。”

顺着他的视线,青苹果的气味中还混着别的,宁江泽面如火烧,羞耻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怕痛就直说,他又不是不讲道理,怎么还玩心计!

宁江泽瞪他:“以后再也不让你帮我戴了。”

青山别居小区门口,宁盛见冉静琳叹了口气,皱眉道:“没接?”

“嗯。”冉静琳担心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呀?会不会又给人迷晕了?”

“你当他是什么香饽饽?”宁盛损道,“人贩子都不带拐的。”

宁江泽十岁的时候差点丢过一次。暑假时宁江泽的爷爷心脏病发,宁江泽人小打但主意大得不得了,自己打了个车从元安坐到言淮,跑医院去看爷爷。

那次把夫妻俩吓得要死,动用所有人脉去找儿子。宁盛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但听到先生说孩子去了北方,他毫不犹豫亲自前往言淮。

宁江泽失踪两天,都在怕他被拐走卖给别人,或者打断手脚沿街乞讨。宁盛现在想起来,那种心惊肉跳,宛若受刑的感觉还是在。

他嘴上不饶人,实则也是给自己的心里暗示。宁江泽小时候谁见了不夸一句长得好,那时候没出事,现在成年了就更不会。

冉静琳当然知道他的脾气秉性,但当下听见这么一句还是忍不住吵了两句。司机在前面大气都不敢出。

“他现在这样就是让你给惯的。”宁盛边说边给冉静琳擦了擦眼泪,口嫌体正直地拿出电话给儿子拨过去。

温景宴到客厅,发现是宁江泽的手机,来电显示——爸。

宁江泽手上拿着裤子,两条大长腿白得明晃晃,全身就套着一件烟灰色圆领长袖衫,恰好到腿根。

温景宴转头叫他来接电话,宁江泽仿佛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每次亲密之后好像就会厚脸皮一点。

“我的?”他问道:“谁啊?”

视线不动声色地往宁江泽腿上那处指印上掠过,温景宴突然像是失去了耐心,少见地浮躁。宁江泽离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温景宴将手机扔给他,听不出语气道:“自己看。”

宁江泽忙接住,奇怪得看向步伐略大,回了卧室的温景宴:“……”

又怎么了?

刚刚他明明也很舒服啊。

咋了啊????

突然想到什么,宁江泽低头看了眼手机。还好,不是蒋邵行,是他爸。

“……?”

父爱无声,宁盛极少给他打电话,宁江泽愣了片刻,接听,“喂,爸?”

宁盛问:“你妈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我……”宁江泽卡壳,小腹酸涩,提醒着刚才在厨房的那场不可言说的秘密。接着宁盛的电话,宁江泽忽然感觉腿间冷嗖嗖,有些别扭。

他硬着头皮道:“我刚刚在洗苹果……有什么事儿吗爸?”

鼻腔沉沉呼出一口气,宁盛通知他,也是冉静琳口中的惊喜:“我和你妈在你小区门口。”

“?”反应了足足十秒,宁江泽“啊?”了一声,在这儿住着,下意识认为宁盛说的是温景宴所住的小区,“你们在域庭苑门口???”

“你在那儿?没住青山这边了吗?”

“……”宁江泽沉默须臾,“你们到底在哪个小区?”

宁盛没回他,宁江泽听见他爸对司机发号施令——“去御庭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