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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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起他,他才会拼了命想将你踩下去。要是一早让他凭本事选进去了,听到的全是马屁声,哪来斗志?
这会儿谢士洲还在听媳妇儿说他老爹的好话,他也觉得王爷爹是为自己打算了的,他没想到的是,他爹不光为他打算了,还给他下了套子。
现在已经过了侍卫营选拔的时间,直接将人安插进去,且预定下一个随驾去参加春猎的名额,这必然会刺激到一些人。
上围场狩猎是给侍卫们表现自己的机会,这名额非常宝贵,很多人打破头抢。虽说以燕王世子的身份,他去理所应当,但总会有去不了的心里不是滋味,觉得我除了没投好胎之外哪儿比你差?
燕王乐得看别人挑战甚至挑衅他,刀要想快得仔细打磨,侍卫营就是个打磨他的地方。
眼下谢士洲还没想到他爹心这么脏。
又要说,他当初被迫直面自己也是亲爹逼的,要不是燕王下那个套,谢士洲本来可以不看到任何人间真实被谢家人捧着高高兴兴认回王府。
并不是当爹的想让儿子难过,就是想让他清醒点,睁大眼看看别人不是因为你本身对你好,前面二十年你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是谢家嫡子,当你不是,那些东西自然会离你远去,你没任何本事,如果不是亲爹来头更大,早两年已经栽了。
谢士洲从男孩一夜长大就是他爹闹的。
现在熟悉的配方又来了,他还没感觉到呢。
他高兴于以后天天都能回家,总算能多点时间陪伴媳妇儿跟闺女了。像前面这一年多每个月就回来几趟,猴年马月才能生出二娃来。
从军营里回来之后,谢士洲结结实实松快了两天,除了清早晨练一番,白天就待在暖阁里头,或者扶着闺女教她站教她走,要不拿八音盒放给她听。
之前他在家的时候少,每次出去几天回来明姝就记不得他,现在好了,除了刚回来那天闺女不太搭理她,熟悉起来她会主动往谢士洲跟前爬。
谢士洲的手劲儿比钱玉嫃大太多了,他胆也大,还敢抛着胖闺女玩。
当然没有抛得很高,接得也非常稳当。
哪怕是个不闹腾的宝宝,也会喜欢这些活动,他们父女两个感情急速升温,歇了两天之后谢士洲说要进宫去看看太后,只出去了半天,明姝就到处找他了。
她仰头看着亲娘,一双眼睁得圆圆的,嘴里说着要爹。
钱玉嫃还没说啥,吉祥在笼子里一蹦一跳的:“乖女喊娘!乖女喊娘!”
半下午谢士洲出宫回来,进门也让他亲手买回来这傻鸟怼了一脸,它说:“你还知道回来?”
刚才明姝累了,在一旁睡着,钱玉嫃给傻鸟扔了颗白瓜子,让它闭嘴,她替谢士洲脱了披风,交给白梅让她拿去挂好:“你出去之后没多久,明姝就扭着头四处找人,找不着还跟我要爹……你倒是很有本事,这一年都没几时在家,原先她总是记不得你,这才两三天时间,好嘛,就把人拐跑了。”
看媳妇儿一身酸气,谢士洲抱着她吧唧就是一口。
“我们是夫妻,你还吃我的醋?”
“那可不!你在外头不知道不知道我在她身上费了多少心,娃娃哪是好带的?”
“等我去了侍卫营就能多点时候陪你,最难过的两年都过了。”
钱玉嫃靠他身上,两手捂着他有点冰凉的爪子:“下回出去你把手炉揣上,这么冷的天,看看一双手都冻成什么样了?”
要是不打断,钱玉嫃能从头到脚关心他一轮,谢士洲果断岔开话题,说他今天去得巧,赶上皇后娘娘也在寿康宫,听她们聊了不少。
“皇后娘娘今儿个说起秦家,他家老爷子上半年没了,后生晚辈要守孝的,守孝嘛子辈长,孙辈和曾孙辈短。哪怕短的一年总要,现在孝期没过,他家里就闹了笑话,听说有侍妾怀上了。”
“姓秦的还有几个是官身,本来只是暂停职务等孝期过了还能回去。现在有的位置让人补了,还有搞大侍妾肚皮闯下祸事的,也得把官职丢了,这一闹下来,他府上全军覆灭,以前体体面面一家子,说倒就倒了。”
钱玉嫃不明白的是,皇后娘娘管着整个后宫那么忙,还关心这个?
要过年了,这不正好是最忙的时候?
谢士洲说估计是看到他才想起来,皇后还在为已故的燕王妃不值,燕王妃当初对娘家巴心巴肺,那一家子就没个成气候的,根本不值得帮衬。
除了提到秦家,提到宫里一些闲杂事,后宫两位大佬还关心了他。
太后得知他不用在军营吃苦受罪了,非常高兴,说早就该进侍卫营去。就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踏实些,想见一面也容易。还有明姝都要满岁,太后的意思是二胎该安排起来,早点怀上,生个儿子才是。
皇后听了直笑,说还是耐着性子等一等,三月之前最好不要爆出喜讯。
燕王妃是去年一月没的,其实王府没有严格的为她守孝,但她才死了一年不到就爆出喜事总归不好,多少要招些闲话。
很多事,皇家宗室文武百官心里有数,老百姓未必知情。回头老百姓又让人煽动起来,指责世子大不孝,也是麻烦事。
太后对燕王妃的成见一直很深,觉得她或者没干几样好事,死了还给人添堵。
比起燕王妃,她对皇后基本上还是满意的。
提起燕王妃虽然扫兴,皇后说的这个也有道理。老百姓是容易被利用的,他们经常听是风就是雨,像之前平安符那事,若不是衙门办得早,还不知会闹成啥样。
就再忍忍,等满了一年再说,他俩不是亲母子,又没有养育之恩,为她守一年差不多了。
太后是这么说的,要是钱玉嫃听了能臊红脸,谢士洲很好意思,答应得响响亮亮,说明年在家的时候多,肯定好好努力。
又过了两天,有两车东西打蓉城拉来,一起送来的还有个巴掌大的盒子,打开一看,里头除了有封信就是一沓大额的银票。
这是陈六给他送来的,银票是分红,那两车则是年礼,至于那封信上罗里吧嗦写了不少。
陈六说他本来还想再浪几年,没想到家里会为他向钱玉敏提亲,钱玉敏也好,娶了钱玉敏他跟谢士洲就是连襟,算是真的弟兄了。
看到这里,谢士洲觉得他得在回信里说说那小子。他娶其他任何一家的谢士洲都不会管,他要娶的是嫃嫃的亲堂妹,那就得多上点心。
看到后面一段,谢士洲又顾不上钱玉敏了。
陈六又说,过去一年出了好几件大事,他和钱玉敏定下婚约算一样,还有他们家八姨太有喜了。
这事他感觉有蹊跷,他爹有几年没搞大女人肚皮,府上本来以为后面都不会有,结果跟老爷子睡得最多的六七姨太没动静,很不得宠的八姨太有了。
陈六表示他没跟其他人说过这话,只跟谢士洲提个醒,搞不好后面有乐子看。
信上没写得很直白,以谢士洲对陈六的了解来看,他肯定知道点什么,有把握才敢这么说。
他有把握唐瑶这胎有问题,特地说来这边估摸是想求个稳妥,陈六想从谢士洲这头得个话,是装作毫不知情还是怎么着。
唐家说是跟钱家划断了,唐瑶她娘跟钱玉嫃看血缘还是姑侄。
陈六宁肯多嘴问一句,总比自己拿主意稳当。万一钱玉嫃当了世子妃之后要脸了,嫌表姐那样丢人,想低调处理也不是没可能。
谢士洲了解陈六,立刻看懂他的用意,他将信纸递到媳妇儿手里让她看看。
钱玉嫃本来还不愿接:“你跟陈六通的信,我看什么?”
“他写那几条跟你关系挺大的。”
“跟我?”
要说陈六可能提到的,除了和玉敏的亲事就是那销金窟,还有什么?难不成是唐瑶???
“唐瑶折腾啥了?”
谢士洲:……
“看吧,你看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