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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将精力全用在朝廷事物以及杂交稻上,这段时间他没闲过。谢士洲不用说,忙着他的侍卫工作,杰哥儿则是花式学习。

跟他们比起来,钱玉嫃这头相对轻松很多,过去一段时间也没人再来找她说方家的事,王府后院井井有条,女儿在学习女红啊才艺那些,占她时间比较多的就是康哥儿,这几个月你逐渐能从他身上看出聪明劲儿来,不跟杰哥儿那时候相比,至少也是学什么都快速头脑灵光的孩子。

钱玉嫃带着娃平静如流水般过着日子,这么一段时间过后,她就有种感觉,又该出点事了。

从嫁了人,十年间一直是这样,清净几天,又生个是非,解决了再清净几天,又来个意外啥的。也不是周围人非要折腾,自己家的加上亲戚朋友那么多人,本家风平浪静的时候别人家未必都顺畅,小事不会报到你跟前来,但凡遇上真麻烦,解决不了了,第一反应可不是找亲戚朋友之中最有本事的那个。

燕王府也就不能跟宫里皇上比,搁其他人眼里都是大腿,每年总要卖些人情出去。

钱玉嫃直觉又该来点事了,这么想着,等了几天果然收到蓉城来信,还是快马加鞭的急件,据说是谢老爷亲笔写给他曾经的养子谢士洲的。

指名给相公的信,钱玉嫃没擅作主张拆了,她拿了信压在桌上,傍晚时分人一回府立刻给他递去。

谢士洲还是糊涂的,一边伸手来接一边问这是什么?

钱玉嫃将书信交他手上,自个儿一旋身在旁边坐下,呷一口花茶悠哉哉说:“谢老爷给你的信,一路快马加鞭送来,估摸有要紧事吧。”

是这样?

谢士洲表情一肃,他跟到钱玉嫃身旁坐下,拆开看了,也不过两页纸的内容,一目十行扫下来不多时就看完了,看完以后他眉心直接拧紧。

刚才说兴许有要紧事,那是猜的,毕竟平白无故的谁会快马加鞭给人递信?

王府这头跟蓉城老家一直都有往来不假,平常也就是年底走个礼,顺带捎两封信,不年不节互相不惦记的。

钱家亲戚也是,包括谢家那头也是,当年跟钱玉嫃和谢士洲是有相当的情谊,上京之后就不见面哪怕想起来还是亲近实际生疏了很多。人都在往前走,不同阶段自然会认识不同的人,这是再所难免的事。

说回谢家,那头跟谢士洲有真感情的满打满算就两个——老太太和太太。

谢士洲前几年去看过她们,加上每年也不忘记送东西去,两位哪怕心里惦记,总还是体谅他的。人长大了难免身不由己,他现在是王爷的儿子,还有差事在身,跟前又有夫人儿女一大家子,没要紧事哪会出京?能记得还有你这个人,还给你捎东西来已经很好很好了。

这么多年,谢家人即便有这啊那的想法都没真正生出是非,钱玉嫃心里打个转,琢磨了下,想着他们火急火燎送信来总不会是想让相公扶助或者提拔,难道是老太太或者太太病了情况不好?

也不像啊,要是这样相公一准儿坐不住了。

钱玉嫃点心不吃了,花茶也不喝了,她朝谢士洲那方靠了靠,问怎么着?

“谢家出了点事,谢老爷想请我帮忙。”

问他还不如自己看来得快,钱玉嫃伸手拿过那两页信纸,这一看好家伙!

她才知道自家相公这么会说话,这哪是请帮忙,看信上写的内容谢家火烧眉毛了,谢老爷厚着脸皮写了这封信,大概意思是看在十九年养育之恩的份上,请谢士洲一定一定要帮他这回。

事情说来也不复杂,谢老爷年纪毕竟大了,哪怕还管着家里的生意,他一个人管不了那么多,加上谢家这些买卖迟早要交给底下两个儿子,当爹的不得把儿子培养起来?

早十年,谢士洲还在谢家的时候谢士骞跟谢士新就在给家里做事,后来发现嫡子是给别人养的,他亲生的儿只得那两个,谢老爷又放了波权,到最近几年,老爷子精力有些不济,拿捏方向的虽然是他,实际管事做事的已经变成那两个儿。

这几年,谢家被陈家超过已经失去首富头衔,只丢个头衔还不至于让人难受至斯,关键他家本来做着的生意陷入颓势,周边也冒出来有竞争力的对手,如果不想办法摆脱这个局面,家财非但不会增加可能还会缩水。

谢老爷跟他两个儿子都在想办法,谢士骞认为,老行当做了那么多年,能想的办法早就想了,现在要去救已经出现问题的生意难如登天,不如尽量稳住的同时转移重心,开辟一些新的买卖。

几年间他扑腾了一番,不敢说帮了家里多少,亏倒是没亏。

去年他一个朋友说有门路从外边用便宜点的价钱拿参,问他对人参买卖有无兴趣。

那头说得很好,拿来打样的货质量也属上乘,谢士骞就动了心。

这笔生意说大不算很大,但也不小,毕竟是金贵药材,要投入的本钱多。谢士骞把钱投进去,前后折腾了半年,货拿回来看着是还可以谢士骞当时还挺高兴的,觉得这些只要出手能有至少四成利。

他收了他那笔货,陆续出手,当时是把钱赚回来了,谁知过了没半个月就出了事,有人从药房买了救命参回去,没吊得住命,人死了。

砸下重金买参的闹,起先药房还说人参也不是包治百病,结果没过多久又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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