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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庄冬卿是被热醒的。

被岑砚抱着,热到了。

伸手去推,迷迷糊糊的,又被带了过去,下一刻便被吻住。

亲得七荤八素的,手蓦的被按住。

“说不要,又主动来招。”

庄冬卿后知后觉,他的手钻进了岑砚的寝衣里,无意识的。

不待他反应,热吻又缠了上来……

等岑砚放过他,手按到他眼睛上遮光,庄冬卿脑子发晕,只觉得胸口被咬得生疼。

但到底困,眼前一暗下来,伴随着男妖精的声音,他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是日上三竿,自然醒了。

醒的时候岑砚已经不在床上。

庄冬卿揉着眼睛起来,拉开衣襟看了看,果然,又几个新鲜的印子。

庄冬卿麻了。

等六福进来,自己在床上一个人换的寝衣,别问,问就是要脸。

在岑砚面前没了脸皮,也不打算挽回了,在别人面前,庄冬卿还是要抢救下的。

柳七课上得好,六福倒也不问,只听着庄冬卿的差遣。

用早饭的时候,见到了岑砚。

在院子里打拳。

身条笔挺,出拳也有力。

庄冬卿边看边用完了早饭。

“睡好了吗?”岑砚早练过后,站庄冬卿身边问他。

庄冬卿点头,乖顺道,“睡饱了。”

“缓一缓,等会儿赵爷来给你诊脉。”

意识到什么,庄冬卿:“哦。”

等岑砚将武服换成了常服,赵爷跟着也到了。

把脉。

左手把过换右手。

细细切脉后,赵爷:“稳定了不少。”

岑砚:“毒素吗?”

“嗯,之前脉象的异常,都好多了,胎儿也很稳定。”

赵爷想了想,“现在应当三月半了吧。”

庄冬卿点头,“差不多。”

岑砚:“他肚子还是平的。”

赵爷:“是这样,他们那一族,男子有孕,胎儿不会太大的,但都没什么身体问题,生下来养养,过段时间就如常了,也都很康健。”

“彻底显怀的话,我估摸着还得要一个月。”

岑砚表示知晓了。

又问:“他身体底子呢,还虚吗?”

“好多了,吃食各方面跟上,就照着目前的来,慢慢会补起来。”

岑砚困惑,“那为何他还是这般瘦?这都养了一段时间了。”

其实也长了些肉,岑砚能摸到,但很不明显。

可光是看,真瞧不出来。

赵爷:“胎儿前期是从母体上吸收养分的,一边补一边消耗,持平了罢。”

安岑砚的心道,“慢慢就好了,进补这种事,急不来的。”

岑砚点头放过,话头一转,又到了房事上。

庄冬卿恨不得自己在桌子底下。

索性有赵爷在,医生总是能把所有尴尬的事说得顺理成章,庄冬卿听着,又自在了很多。

赵爷:“这个真的需要他们壬族族内的大夫了,具体我真不清楚,总之,别太过火,身体只要不出现不适,应当都还行的。”

“不适是指的?”

“肚子疼,难受,身体不舒服,都算。”

庄冬卿窘迫:“知道了。”

见他实在不好意思,岑砚去送了赵爷,撇开庄冬卿,又细细问了些别的,赵爷交代过,在心内一一记下。

后几日,岑砚都留在东厢。

东厢房间多,但庄冬卿住进来,只在主屋这边活动,便也只着重收拾了主屋以及边上的几间屋子,岑砚来了,一下子王府的格局有所变动,仆佣多了不说,也跟着把之前闲置的房屋,都好好规划了一遍。

比如,又空了几间屋子出来,给岑砚在东厢做书房。

待客厅,贴身侍从居住的地方,种种不一而足,大小都有些变动。

全是柳七和六福忙活的,庄冬卿不动手,就听个汇报,点头或摇头给个意见就成。

但也就是在这种变动中,庄冬卿有了新的发现,“东厢是不是,比西厢大一些?”

庄冬卿不确定道。

得到柳七的肯定,“是这样。”

“啊?那为什么……”

知道庄冬卿想问什么,柳七回答道,“第一次离京前,我们都住在宫里,跟来的人手也没这么多,好安置的。”

“中间老王爷故去,主子回封地继承爵位,加冠也是在封地进行的。”

“再回京便是勤王。”

“那个时候已加冠了,再留在宫里便不像话,这才又重新赐了这座府邸居住。”

“当时恰好临着郡主出嫁,主子和郡主关系还不错,便将东厢给了长姐暂住,方便到了吉时,郡主直接从王府出嫁……这样住了几个月,西厢都理顺了,郡主出嫁后,主子也没有再改回来。”

所以说,其实整个王府,东厢才是主院。

柳七:“眼下小少爷住这边也好,西厢的东西多,慢慢挪动着吧。”

柳七觉得岑砚应当日后在西厢的时间就少了,慢慢王府会以东厢为核心,但话没有说透。

庄冬卿也没听出来。

反倒心思挪到了别的地方,“我好像没怎么见王爷去找过郡主。”

柳七:“没什么事的话,基本上不见,也是为了郡主好。”

说完柳七就去忙了,庄冬卿始终没咂摸出来不见面究竟好在哪里,但他向来对想不通的事也不惦记,没多久便抛到了脑后。

等东厢收拾得差不多,外间废太子已经处决,上京又开始了对太子党羽的清扫。

纷纷扰扰,与庄冬卿也无关,他就缩在王府内过清净日子。

对外,岑砚也照旧养着伤,闭门休养。

对内,东厢的大小改动,他也会拿主意。

金玉配饰的事,在东厢改动前,岑砚就问过庄冬卿了,得到了与他心里一致的回答。

庄冬卿不喜欢,嫌繁琐,嫌笨重。

岑砚也不勉强,只说库房里要是有喜欢的都可以拿。

过些日子去了大慈寺,倒是可以给他寻一块开过光的吊坠。

庄冬卿点了头。

等差不多收拾好那天,岑砚又问庄冬卿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这句话,这些时日以来,岑砚与柳七已经问过了他无数遍。

庄冬卿先摇头,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岑砚留意到了。

等两个人独处,又问了一遍,十足有耐心,慢慢引导着,哄着。

庄冬卿终于开口:“嗯,不是东厢的,可以问吗?”

“你说。”

“就是,我感觉身体也好些了,也养了这么些日子了,所以……”

庄冬卿又叠了个甲,“绝对不是催你什么的。”

岑砚:“嗯。”

庄冬卿喉头滑动,这才道,“那个,既然你已经决定要留下这个孩子,那之前,我要的那些产业是不是……可以安排一下了?”

说完又快速道,“不是想多要。”

“也没有催你。”

“就是……”

“我和六福学习也需要一段时间,就算铺子田产理不清,是不是,可以先安排人教教我们管理了?”

万幸,当时岑砚正在添茶,背对着庄冬卿。

神色有一瞬的扭曲,岑砚生生忍住了。

待得情绪都被压平了,听不出任何破绽,岑砚这才开口:“你……还是要产业?”

庄冬卿当真半点没听出来,点头如捣蒜,“肯定啊。”

“不然以后离开了王府,我和六福靠什么过活?”

岑砚手上青筋贲起,捕捉到了关窍——

离开了王府?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