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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是木头栅栏围起来的小院,为了防备里?面有?人看守,几?个人并没有?贸然进去。

林落看了看院门口的足迹,便道:“那几?个人应该都走了,但我没看到方教授离开的足迹,路上也是这种情况。”

“只有?方教授的足迹是单向的,进了院,没出来。”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落脸色发白,手指也变得冰凉冰凉的。

这?!

老杨惊讶地看向院内,如果?是这样的话,方教授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妙。

有?一定?的可能已?经被杀害了,要不然这几?个绑架他的人为什?么没有?在这儿看守?

当然,也不排除他被人绑住了,同时?还失去了求救的能力,所?以不需要人看守,只要把门一锁,没人进去,他就出不来。

不管是哪种,都不是林落和老杨所?希望的。

老杨快速下了决断,推开栅栏门率先走了进去。

一把大锁挂在门上,江山拿出铁丝在两分钟的时?间里?将那把锁捅开,随后他一把拉开了门。

林落随着?老杨等人进门后,没听到有?人的声音,但她却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似乎是自来水水管在流水。

老杨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几?个人快步走进厨房,便看到那厨房的门半关着?,水声正是从厨房里?发出来的。

有?一根软质的水管从厨房内延伸出来,那水管却通向,不隔壁房间。

江山打开厨房门看了一眼,小小的厨房里?并没有?任何人在。但那水管却被绑在水龙头上,水声就是从水管里?发出来的。

顾队顺着?水管冲到隔壁,将那扇陈旧的房门推开,这时?众人便发现,那房间没有?任何家?具和摆设,却有?一个方型的池子。

房间的玻璃窗被人用木板钉死了,所?以就算有?人从外面向内张望,也不会看到屋里?是什?么景象。

屋里?暗沉沉的,不但没有?任何家?具和摆设,还平白多出一个池子。没人在,却有?水管在流着?水。那水流到了这个池子里?,这种情景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觉得怪异。

这又不是有?人住的屋子,所?以,这水管里?的水一定?是那几?个绑架方教授的人干的。

林落还没来得及冲到水池旁边,江山已?拧开强光手电,惊呼出声:“方教授在这儿,他被人绑着?呢。”

林落快速过去,两位刑警给她让出一条路,这一看,林落吓得呼吸都快凝滞了。

只见方教授被人反绑在了一个木头桩子上,此时?池子里?的水已?经淹没到他的胸部?,如果?林落他们没有?及时?过来,再过几?个小时?,那水可能就会淹没他的头顶。

林落紧咬着?牙,才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快,快点?把方教授救上来。”老杨不顾身上的衣服鞋子,率先跳下水,伸手就开始给方教授解绑。

方教授似乎在昏迷着?,还有?微弱的呼吸,头歪在一边,没有?一点?回应。

又有?好几?个刑警跳下去,打算帮忙。

老杨解了几?下绳索,却发现捆着?方教授的绳子被水浸湿之后,越发牢固,怎么拽都拽不动。

“用这个。”林落紧抿着?唇,把自己?带来的匕首递了过去。

林落的匕首很锋利,老杨很快就将捆着?方教授的绳子砍断,随后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方教授抬出了水池。

至于那水龙头,已?经被一个刑警关闭了。

方教授仍没有?什?么反应,林落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闻了闻他鼻端和口腔里?的气味,随后道:“他可能是被人麻醉了,这样他就不会呼救。”

林落说到这句话时?,很自然地就想?象到了方教授被人粗暴地绑架到这个地方时?的遭遇,越想?越难受。

一股深深的恨意聚集在胸中,挥之不去。

她很少这么恨一个人,或者一些人?平时?她办的案子太?多了,很多时?候只是凭着?理智行事。因为她清楚,每个案子都有?其不平和残忍之处,如果?办一个案子,情绪就波动一次,那她的心理和身体是承受不了的。

所?以她平时?遇到什?么案子都比较淡定?,一般也不会想?太?多,这其实是身体的一种自保机制。

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她所?能容忍的限度,完全踩到了她的底线。

如果?不把这些人背后的主使人抓出来,她不可能甘心。

这些话她默默地放在心里?,并没有?在这时?候跟任何人说。

目前他们最为要紧地是送方教授去医院抢救、检查。所?以林落跟江山说:“江大哥,送方教授去医院的任务交给你了,我要对现场再做下简单勘查,稍后再过去。”

林落是然什?么都没说,江山却明白她的心思,他知道她一定?很想?把这个团伙给端了。他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

这伙人不仅敢袭击他们,还绑架方教授,试图把林落按死在河里?。这么大的仇,他们这些江宁市过来的警察谁会忘了。

所?以,这里?肯定?得留人做下勘查,江山就道:“行,方教授交给我,我会安排好。让三石跟着?你吧,徐亦扬一个人在我不放心。”

周围还有?二十个左右的刑警,这些刑警都是昭阳区的,他们会分出一半人手,陪着?江山送方教授去医院,林落还是比较放心的。

目送江山开车带着?方教授离开小渔村,老杨这才有?时?间去观察那辆出租车。

那辆出租车还没走,不仅没走,司机还从车上下来,遥望着?江山把方教授带走。

随后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熟练地弹出一支,拿出打火机打着?了火,独自倚在车边,慢慢地吸了起来。

他谁也不看,眼神只看着?遥远的天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隔着?二十米远,他靠着?车门站着?不动,似乎毫不在意周围有?不少警察。

顾队没走,他往那边看了一眼,暗暗叹了口气。

老杨眯着?眼,在霞光中看着?这个人的侧影,跟顾队说:“他就是邢国豪吧?我和小林去跟他聊聊吧。”

“对,他就是,你们想?去就去吧,他应该是有?话要跟你们说。”

其实老杨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人跟着?他们有?一段路了,现在还在那儿站着?,大概就是想?等着?他们主动过去,跟他谈谈吧?

“兄弟,能不能给我根烟抽?”老杨带着?林落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其他人并没有?跟着?,周围只有?他们仨。

邢国豪的脸比较粗糙,但胡子刮得还算干净,听到老杨说话,他连头都没抬,重新掏出那盒烟,取出三根,两根给了老杨,一根自己?拿了,才把烟盒放回去。

老杨把一根烟夹在耳朵上,客气地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先给邢国豪点?上,随后才点?着?自己?手上那根,吸了几?口。

“找我想?问什?么?说吧。”两个人各抽了半根,邢国豪才开口说道。

“行,你要是不反对的话,那我就问了。在问你之前,我先跟你说一件我们江宁市局最近发生的一件事。”

老杨的开场白让邢国豪略感诧异,但他没插嘴,只静静地听着?。

老杨这才道:“最近一年,我们江宁市汽车盗抢案频发,我们最近就在处理这个系列案。就在这个关口,我们市局的资深法医、技侦大队队长,被人举报到督察部?门,现在这位法医已?被停职,等待督察部?门的调查结果?。”

邢国豪微微动容,喉头动了动,问老杨:“然后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老杨笑了:“能怎么办?我们这位法医是不会有?问题的。停职只是权宜之计,事后他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与此相反,我们还要挖一下,举报他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邢国豪嘴唇哆嗦了两下,看向老杨的眼神里?带上几?分不忿:“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想?,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可能有?些线索是我们急需的。就像今天方教授这件事,我们该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提供了关键信息,过了今晚,方教授只怕凶多吉少。”

“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想?灭了那帮人?”

邢国豪猜得出,顾队应该是把他被诬告并被警队停职的事说了。

他既然来了,自然是想?为自己?寻找出另一条路来。所?以他点?了点?头:“没错,从我被诬告那天起,我就知道,是谁在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