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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万卷楼的真不是我!你们抓错人了!”虽然狼狈不堪,但他的精神头看起来不错,还有力气为自己辩解。

“我只是来玄陵办点私事,并无恶意。”

“酆都妖魔来我玄陵办私事?笑话!”诸葛松这会儿恨不得活剐了他:“你还有哪些同党,速速交代了,老夫还能给你个痛快!”

“……”赵槐序憋屈得很,心觉和这老头讲不清道理,只能看向谢辞风,语气恳切道:“听闻谢长老擅推衍之术,不如你算一卦,看看那人是不是我,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谢辞风早就算过,但推衍之术并不是万能,这桩事上干扰太多,云遮雾罩,他亦难以看分明。

他对诸葛松道:“伤江棂的,当另有其人。”

诸葛松怒道:“你若再不交代同党,别怪我现在就了结了你。”

话题又绕了回来。

饶是赵槐序再能忍,这会儿也烦了,风流多情的桃花目凝成了冰,冷笑道:“我念着情面才没有同你们撕破脸,你还真当我是俎上鱼肉不成?若想挑起西境和酆都之间的争斗,你尽管试试。”

赵槐序是酆都四鬼王之一,虽然酆都势力历来各自为政,但若是赵槐序死在了玄陵,其余三股势力为了接收赵槐序旧部,必定会向西境宣战。

且酆都近些年并不安分,屡屡刺探西境,早有觊觎之心。

届时又会是一场动乱纷争。

一直未曾开口的掌教司空青阳此时才道:“绛衣仙既说夜闯万卷楼不是你所为,那你说说乔装潜入玄陵所为何事?事发之时你又在何处做何事,可有证人?”

赵槐序:“……”

上位者的气势退去,赵槐序不自然地咳了声,扭扭捏捏道:“这是我的私事,不是很方便说。”

其余人见他这副神情,只觉得他是故意推脱,司空青阳摇头,沉声道:“既绛衣仙不肯说,那便暂时留在玄陵做客吧,待我们查清楚,证明此事与你无关,自会放你离开。”

赵槐序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目光在围观审讯的弟子中逡巡。

没找到那道身影,他神情微微遗憾,但随即想起自己这幅尊容,她没看到也好。

审讯无果,赵槐序又被押回了刑堂地牢。

沈弃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对赵槐序也算有些了解,此人如翩翩蝴蝶游戏人间,为人处世全凭一时喜恶。若真是他犯下的事,他不至于不敢承认。

而且赵槐序怎么说也是无上天境的大能,就算在玄陵不占地利,面对诸葛松也当有一战之力,不该这么轻易被捉住。

他说念着情面才没撕破脸,或许有几分真。

但不是他,夜闯万卷楼的又会是谁?

万卷楼里藏着什么东西值得酆都之人惦记?

一个玄陵却聚集了酆都数股势力,这事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

耐心等到了后半夜,沈弃如法炮制匿了身形,悄无声息往戮武峰潜去。

大约是怕赵槐序跑了,刑堂地牢设了重重看守,沈弃费了些功夫才潜进去,见到了赵槐序。

赵槐序手脚戴着沉重的封灵索,背对着牢门,正在看掌心一只碧玉簪。

沈弃现出身形,居高临下看着他:“看来绛衣仙兴致倒是不错。”

他现身的瞬间赵槐序也察觉到了,将碧玉簪收起来,并不怎么戒备地看着沈弃:“这玄陵是吹得什么风,竟把‘诡天子’也吹来了?”

说完陡然意识到什么,他顿时不复先前的从容,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闯万卷楼的是你?”

沈弃嗤笑:“用脑子想想,若是我,眼下我还来寻你做什么?”

倒也有些道理。

赵槐序又坐了回去:“你来做什么,总不能就是为了看我的热闹吧?”

“万卷楼里有什么秘密?”

赵槐序眉头一挑,道:“我是知道一些,不过为何要告诉你?”

“我能救你出去。”沈弃抛出筹码。

赵槐序迟疑了一下,其实他本可以不必待在这里,但若真硬碰硬和玄陵闹翻了,那他大约就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

但若是诡天子将他救出去就不一样了,他不必和玄陵之人正面冲突。

权衡片刻,他扬起下巴:“你附耳过来。”

沈弃嫌弃地凑近了些,听他说完后嘴角撇了撇:“就这?”

“我也只是这么猜测,未必就对。”赵槐序耸肩。

他历来对其他人的谋划争斗没什么兴趣。

“快给我将封灵索解开。”赵槐序催促道。

沈弃看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泄露几分讥讽:“你不想与玄陵正面冲突,我也暂时不想。”

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反应不及的赵槐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