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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难怪张文心心念念。

就连他看了也有几分心生喜欢,这样一柄难得的灵剑,可要藏好才行……

*

沈弃骤然看向左边——

就在刚才,左边客房传来一阵异样的灵气波动。

那边是金猊的房间,他看了一眼屏风后宽衣的慕从云,转了转腕间的木镯,指尖在表面敲了两下,送了一缕蚀雾过去,无声吩咐:“去看看。”

在慕从云转过身之前,一点红影迅速闪过又消失。

慕从云隐约察觉了一丝异样,但待他再仔细去捕捉分辨时,刚才异样又消失无踪了。

他皱了眉,想起那不知所踪的偷剑贼,谨慎地将房间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师兄?”沈弃疑惑地跟在他身后。

慕从云摇摇头:“无事,可能是我多疑了。”

沈弃“哦”了一声,殷切地望着他,说:“那我们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想到又要和他同床共枕,慕从云有些微微地不自在。

但若要出口赶人,昨夜都已经留宿过了,今日再开口赶人,就像已经破了口的堤坝再堵住,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凝眉犹豫片刻,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沉默地上榻。

沈弃随后,紧挨着他躺下,温热的身体也随之偎过来,和他相贴:“师兄……”

嗓音低沉,千回百转,藏着叫人听不清辨不明的情绪。

慕从云耳根微麻,他闭着眼,胡乱应了一声:“睡吧。”

沈弃本来借机亲昵,只是想到隔壁屋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又暂且按奈下来,只是将人轻拥着,脸凑在他颈侧惬意地轻蹭。同时趁着慕从云放松之际,通过那缕送出去的蚀雾,借用红风的“眼睛”,看到了金猊屋中的情形。

红风应该是蹲在房中横梁上,沈弃看见的情形是俯视视角。

——金猊坐在桌边,怀中宝贝地抱着一把剑,正垂首用布巾仔细擦拭剑身。

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形,但沈弃认识金猊的佩剑,他此时擦拭的剑,根本不是他自己的佩剑,而是张文从万剑冢拔出的那把灵剑。

沈弃眉头微皱,但反复查探过后,不论是金猊还是那把灵剑,都看不出任何异常来。

就在他思索的间隙里,金猊已经擦完了剑。

他将布巾随意放在桌上,将剑缓缓举了起来。

动作间他始终垂着的脸抬起来,沈弃才发觉他双目无神,表情呆滞,肢体动作透着一丝僵硬和不协调。

沈弃暂时看不破其中端倪,索性冷眼旁观变化。

金猊反手握住剑柄,将剑高高举起,透露后仰,张大了嘴欲将剑身往口中送去——

是同张文一样的情况。

沈弃奇怪地“咦”了一声,眼见锋利的剑尖已经快要送进金猊喉咙,他才让红风动了。

红风振翅卷起细细风柱,正打在金猊眉心。

表情呆滞的人身体一阵抽搐颤抖后,忽然如梦中惊醒般一震。

无神的眼珠缓慢转动,金猊茫然地眨动眼睛,费劲地思索他刚才要做什么,但紧接着他就看见了手里紧握着的剑。

神色骤然大骇。

混沌的大脑拨开云雾,逐渐清明,金猊回想起自己之前要做什么了——这把剑出现的怪异,他想把它重新放回箱子里,再同大师兄说一声。他怀疑是那个偷剑贼潜入过他的房间,还故意将藏起的灵剑找了出来朝他示威。

但他拿起剑后发生了什么?

金猊反复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好像记忆里多了一段空白。

这种糟糕的感觉让他神色蒙上阴霾,不由想起了张文梦游时的情形。也是这样浑浑噩噩,也是醒来后毫无记忆。

心中逐渐浮现出另外一种可能性……

金猊看了看手中的灵剑,表情逐渐凝重——他想起孔余和沉海钧今夜也都各带回了一把灵剑。

他霍然起身出去,敲响了隔壁孔余的房门。

屋里响起清晰的脚步声,孔余随意披了件外袍来开门,脸上满是困倦:“金师兄,有事吗?”

金猊打量着他,并没发现不妥,又不动声色地问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一阵怪声,怀疑是那个潜藏的偷剑贼,你听见了吗?”

孔余疑惑摇头:“没有,我都睡下了。”

金猊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屋子,正想着用什么借口进去查探一番,却忽然发现了不对——

他眯起眼看孔余,问:“你的灵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