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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是七月十六,酉时末。

薛恕眼底冰霜化开,嘴角勾起了微微弧度:“知道了。”

*

薛恕酉时初就去了慈庆宫。

他回西厂的住所换了一身衣裳后便无事,想着殿下许已经在弘仁殿等他,便按耐不住的提前去了。

只是到了地方,却发现殷承玉尚在处理公务。

他并未贸然进去,便在外头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候着,生生等到了酉时正,才进去。

大约是特意吩咐过,今日弘仁殿周围并没有守卫,殿内也没有伺候的宫人,连郑多宝都不在。

薛恕进了内间,就见殷承玉刚刚搁下笔。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看他:“来了?”

薛恕“嗯”了一声,快步走上前,心里眼里都只装得下那一个人:“殿下……”

他的眼里带着毫不遮掩的期待。

殷承玉勾了唇,指了指一旁小几上的锦盒:“东西放在那儿了,拿了便回吧。”

薛恕走过去,将锦盒拿起,正要打开,却听殷承玉道:“回去再看。”

他听话的停下手,却没有退出去。而是目光灼灼地瞧着殷承玉,追问:“只有这个吗?”

还真是养肥了胆子。

殷承玉似笑非笑:“你还想要什么?”

薛恕不错眼地看着他,喉结几番滚动,好半晌才低声道:“殿下。”

想要殿下。

他已经渴望了太久,像一头饿久了的兽。

殷承玉面上的笑容淡下来,亦长久凝视着他。

如今薛恕这点小心思,他太清楚了。正因为太清楚,所以才不想满足他。

他喜欢看薛恕明明情动却不得不克制的模样,掌控对方的情绪欲望,看着对方陷入自己亲手制造的漩涡里,远比榻上那点事叫他愉悦。

虽然薛恕显然更热衷榻上那点事。

但谁叫如今掌握了先机的是他呢。

殷承玉换了个姿势,微微倾身向前。红润的唇翘起来,抿着丝恶劣的笑:“你上前来。”

薛恕听话地走近,闻到了雪岭梅的香气。

今日的香气似乎有些浓郁,萦绕在薛恕鼻尖,叫他生出些头晕目眩之感。

漆黑的眼直直对上殷承玉,薛恕又叫了一声“殿下”,嗓音低哑。他看见殷承玉朝自己伸出了手,那只手白皙细腻如上好瓷胎,却偏偏在指尖处晕开一点浅粉,带出几分欲来。

薛恕克制不住地抓住了他的手,有些不得章法地握紧,却又怕力气太大弄伤了他。

殷承玉感受着手背传来的力道,睨了他一眼,语气冷淡道:“松手。”

薛恕与他对视,眼底暗色翻涌。紧握的手一瞬用力,又克制着缓缓松开。

只一双眼,毫无顾忌又贪婪地注视着他。

“不许动。”殷承玉观察着他的神色,眼睛愉悦地眯起来。

此时两人间只剩下半步距离,他拉着薛恕胸前衣襟,迫使他弯下腰来。如同剥松子一般,修长漂亮的手指轻易撩开了他的颈侧衣襟。

但也仅止于此。

望着他露出来的侧颈,殷承玉露出猎人一般兴味的表情。

他点了点薛恕的唇,又说了一遍:“不许动,知道吗?”

说完,不等薛恕反应,便咬了下去。

薛恕眉头一瞬皱起,又缓缓松开。血液奔流,耳旁嗡鸣,叫他整个人控制不住颤栗起来。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抑住了暴烈的冲动。

整个人快要虚弱一般,鼻息粗重。

殷承玉尝到了血腥味,这才缓缓退开。

他眯眼看着薛恕侧颈上的伤口,指尖在伤口上轻触,沾了一点鲜红的血:“疼么?”

薛恕死死咬着牙,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语调微颤:“不疼。”

伤口是不疼,但他心口却涨得快要炸开。

殷承玉闻言笑了声,指尖合拢轻捻,那点血渍便不见了踪迹。

他说了句叫薛恕听不太懂的话:“可是孤疼。”

薛恕不解,被咬了一口的是他。

他用不算清明的脑子斟酌一番,才试探着道:“殿下心疼我。”

殷承玉笑容愈盛,定定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孤对你够宽容了,莫要贪心,赶紧滚吧。”

薛恕抿唇与他对视,发觉这回没有再讨价还价的余地之后,才抱着自己的生辰礼退了出去。

背后殷承玉的声音传来,拖长了调子,听起来懒洋洋的:“衣领记得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