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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恕抿唇,神色有些失望。

他喜欢。

两人说话间,窗外又响起了两短一长的夜枭叫声——这是西厂番役在外联络时的暗号。

薛恕只得打住,先去办正事。

西厂内部自有一套交流的语言,他模仿夜枭的声音长长短短地回应几声,将跟踪之人的位置透露了出去。

安排了下属去捉人,薛恕便在窗边盯着。

那跟踪的人大约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惊慌之后便想逃走。他对地形十分熟悉,径自就往黑漆漆道的巷道里钻。但番役们早有准备,将人逼进死胡同里瓮中捉鳖,

不过片刻,外头就又响起了夜枭叫声,通知薛恕事情已经办成。

“人抓住了。”薛恕走向殷承玉。

“那便回吧。”殷承玉闻言站起身来,便准备出去,却猝不及防被薛恕从后抱住。

薛恕下巴抵在他肩头,与他耳鬓厮磨,呼出的气息如火炽热:“殿下给我喝的酒有问题。”

殷承玉被他严丝合缝地抱着,自然察觉到了。

他听着薛恕语气里的委屈,嘴角就恶劣地挑起来,故意道:“助兴之物罢了,你若是受不住,孤给你叫几个人来?”

“不要。”殷承玉话音还未落,薛恕就先捂住了他嘴巴,仿佛生怕他开口叫人:“我只想要殿下。”

他的嗓音因为药性变得粗重,像粗糙的砂石磨过耳窝。

殷承玉被他捂着嘴,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动静,又气又急,连眼尾都染了薄红。

薛恕听着呜咽般的声响,再见他一双凤眸里水光盈盈,心里苦苦压抑的渴望,一瞬间便冲破了堤坝。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近乎粗暴地将殷承玉整个抱紧,往床榻方向走去。

若是松了手,让殿下说出话来,他必定无法违抗。

殷承玉察觉他的意图,顿时又惊又怒。

在薛恕在榻边坐下,将他按在腿上时,更是怒火中烧。他虽没有薛恕那般的蛮力,但上一世刺杀不断,薛恕曾教过他几招克敌的防身功夫,还亲自陪他练习过,他学得十分纯熟。

如今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薛恕猝不及防间便松开了手。

殷承玉恼怒地挣开他,怒声道:“看来孤是太纵着你了!竟敢如此放肆!”

他眼底被怒火烧得极亮,姿态是居高临下的,可偏偏脸颊上还残留一片暧昧的红色指痕,叫那尊贵里多了几分脆弱。

薛恕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药性激发了他骨子里暗藏的暴戾和不驯。看人的眼神都带着掠夺。

“殿下故意的。”

故意撩拨他,又故意用旁人激他。

此时的他不似平日里驯服听话,小心收着的尖齿和利爪都伸了出来,不像上一世阴鸷诡谲的九千岁,却也不像殷承玉熟悉的那个少年。

他像一头终于长成的野兽,对着殷承玉展露出尖锐的爪牙。

仿佛下一刻就能扑上来咬住他的喉咙。

殷承玉冷笑一声,并未退怯,反而上前一步,单腿插入他膝间,俯下身捏着他的下巴道:”孤就是故意的,你待如何?“

殷承玉正站在他面前,而薛恕坐在塌上。

他撑在榻上的手指陷入软被里。握紧,又缓缓松开。

半晌,他抬起手握住了殷承玉的手腕,并未使劲,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殷承玉并未挣脱,只垂眸看他动作。

薛恕将他的手腕翻转过来,在他手心落下一个滚烫的吻,声音低哑:“臣……甘之如饴。”

野兽小心收敛了爪牙,露出柔软脆弱的腹部,以示臣服。

高涨的怒火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灭了。

殷承玉看他半晌,下意识攥紧手指,手心却仍然残留温度,

他缓缓直起身,将那只手背到身后去,居高临下地瞧着薛恕:“你将中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