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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山瞧见他们一前一后离开,探着脖子瞅了一会儿,扭头对应红雪说:“咱们小弟可真受太子殿下器重,就这一会儿都要跟着。”

一旁的赵霖听到,附和道:“除了郑公公,咱们殿下最宠信的恐怕就是薛公公了。”

贺山闻言兴致勃勃,正想问问是怎么个宠信法,就被应红雪又掐了一把。

他龇牙咧嘴地回头,就见应红雪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

她觉得不太对劲。

但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

殷承玉并未走太远,前方是披着雪衣的树林,身后便是燃着篝火的营地。

隔着林木看去,依稀可见跳跃的篝火以及篝火旁围坐的人影。

林中有风穿过,枯枝悉索作响,斜后方传来踏过浮雪的细微脚步声,殷承玉眯起眼,侧脸去瞧来人,似笑非笑:“薛公公跟来做什么?”

薛恕在他面前站定,垂眸细细瞧着他。

冷白的月光从头顶照下来,落在纯白的积雪之上,越发清寒。

殷承玉就站在那雪地里,神色难辨地向他看来,如同冷月白雪一般泛着冷意。

仿佛上一世那个碰得到却留不住的太子殿下又回来了。

他知道了,又或者仅仅只是猜测。

薛恕心底一阵发紧,眼中情绪也跟着沉下来,连月光亦照不到底。他上前一步,俯首去亲殷承玉。

一手绕过去按住殷承玉的背,一手安抚地摩挲着他的后颈,强硬地撬开他的齿关,将口中含着的那枚玉戒渡了过去。

染了暖意的玉戒滑过舌面,殷承玉低低哼了声,抓着他的衣襟,不甘示弱地将那玉戒又推了回去。

玉戒在两人唇齿间辗转,偶尔有点点银丝自嘴角溢出。

这个亲吻拉锯许久,才以薛恕不甘愿地退后一步而结束。

那枚殷红的玉戒依然被他含在口中。

殷承玉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角,方才叱道:“你这是又发什么疯?”

薛恕不答,他将殷承玉的左手拉过来,指腹一寸寸细致抚过他精致漂亮的指骨,眸色阴沉晦暗。

殷承玉正要抽回手来,却见薛恕垂首将他的指尖含入。

手指上传来柔软温热的湿濡感,殷承玉眯眸看着他动作,没有抗拒,反而以指尖去拨弄他的舌。

薛恕喉间发出含糊沉闷的声响。他垂着睫,反复舔过每一厘肌肤,偶尔抬起眼眸里,欲色惊人。

“喜欢孤的手?”

虽然早知道他对自己的手格外热切,但此时见他如此情态,还是大大取悦了殷承玉。他喜欢掌控他的欲望,也喜欢看他为自己着迷发疯的模样。

薛恕抬眸,瞥见他眼底的笑意。

他自鼻间应了一声,牙齿叼着那枚玉戒,缓慢地戴回他的手指上。

那只手本来极白,被含了那么许久,白雪一样的皮肤上晕了红,还有些许齿痕。沾染的水色亦未干,雪白的手指上一抹殷红,平添了几分靡色。

薛恕的呼吸愈沉。

殷承玉笑觎着他,手指顺着流畅的肌理线条往下,又顿住。

薛恕的呼吸一窒,抓住他作乱的手,沉重的呼吸声越发明显,叫人难以忽略。

殷承玉笑吟吟瞧着他,指尖灵巧如同拨动琴弦:“你还未回答孤。”

“喜……欢。”薛恕嗓子喑哑,眼角已经泛了红,按在他后背的手不知不觉用上了力,两人紧贴着,亲密无间,不曾留下半分空隙。

殷承玉顺势将下巴抵在他肩上,故意侧着脸,呼出的气息如一串串的小钩子,落在耳窝,直往薛恕心底钻。几乎叫他心神失守,只想不顾一切地占有他。

但就在这当口上,殷承玉在他耳边轻声问:“若是当初叫你做了真太监,怕是不能像这般快活吧?”

他细致观察着薛恕的反应,继续刺激他,等着他失态:“若是个真太监,恐怕连衣裳都不敢脱……”他唇角高高翘起,眼底被月光照亮,情绪一览无遗:“薛公公觉得孤说得有道理么?”

薛恕眼睫颤了下,倏尔低头咬在他颈侧。

他留着心,怕留下的印记被人瞧见,并未直接咬在露出的皮肤上,而是隔着一层高高的衣领。

痛楚与极乐交织成网,将他束缚其中,动弹不得。只能通过齿间咬紧的力道,叫殷承玉感受到他心中的痛与乐。

颈上传来闷痛,殷承玉舔了舔唇,手上用了些力道。

如意料中听到他闷哼,方才卸了手劲,斜斜睨着他:“怎么不说话?”

薛恕避开他的眼睛,藏起了眼中浓郁的情绪,哑声道:“殿下金尊玉贵,怎会与阉人厮混。臣答不出。”

殷承玉神色一冷,嗤道:“你倒是说对了。”

他抽出手来,将掌心的污迹在他胸前衣襟上擦干净,冷着脸一字一句道:“孤确实瞧不起阉人!”

说罢,便不再理会他,转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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