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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于是,两个孩子在一个麦秸垛上挖个窟窿出来,将小狼狗放了进去。

小狼狗很乖巧,一个劲地舔舐孩子的手,还在他的脸上舔来舔去。

天翼说:“你可千万别出声,被俺爹看到你就死定了,乖了,晚上俺给你送东西吃。”

就这样,他们瞒着我,把这条狼崽子养了起来。

或许应该叫它獒崽子,因为此刻的小狼狗已经不是狼了,也不是狗。

它的一半基因是狼,一半基因是狗。

它的肚子跟两肋上的皮毛是黄色的,跟仙台山的野狼王一模一样。

后背上的毛发跟脑袋是黑色的,耳朵又尖又细,跟孙桂兰家的哪条猎狗丝毫不差。

脖子上的毛特别长,宛如一头雄狮,獒狗雄壮的姿态已经崭露头脚。

甜甜说:“天翼哥,咱给它取个名字吧,你说叫啥好嘞?”

天翼点点头说:“还叫它……辛巴,俺喜欢这个名字,辛巴死了俺很难受,俺想它代替辛巴。”

甜甜摇摇头说:“不好,不如叫它……黑虎吧?你看它长得多像一头老虎?也像一头狮子。”

天翼说:“好吧,听你的,咱们就叫它黑虎……黑虎,你有名字了,真好!以后就是俺的好兄弟!”

黑虎的出现是个偶然,这是老天赐给仙台山最大的法宝。

再后来,它跟当初的辛巴一样,一直在领着村子里的狗群保护大山的安慰,震慑狼群,没有一只狼胆敢靠近村子。

而且无数次跟山里的头狼决斗,战无不胜。

当初,我把那九只小狼崽抱上大山的时候,没想让它们死,而是让它们活。

狼崽九兄弟之间的残杀更是我不忍看到的,可事情偏偏那么巧,愣是让一条獒王横空出世了。

从山上回来我还是心有余悸,心脏咚咚跳个不停,老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可瞅过来看过去,也没发现那儿不对劲。

再后来,那声吼叫就彻底忘记了。

估计也就是做了个梦,自己把自己吓醒了。

从前做梦,还跟孙桂兰睡过觉呢,醒过来怀里抱的还不是翠花?

俩孩子没有引起我的怀疑,我只关心人的事儿,根本不关心狗的事儿。

只是觉得天翼的饭量越来越大,特别能吃。

而且这小子别的不吃,光吃肉……天知道他是在为黑虎储备粮食。

啥鸡腿啊,烤鸭子啊,酱肘子啊,牛肉干啊,还有火腿肠,转身就不见了。

好东西刚放冰箱里,我打开想垫吧两嘴,结果里面却空空如也了。

把我给闷地不行,问翠花:“媳妇,咱家刚买的鸡腿烤鸭酱肘子哪儿去了?上午刚放冰箱里的。”

翠花在抹雪花膏,一边抹一边说:“不知道,可能天翼吃了吧?”

我说:“不对,孩子吃不了那么多?会不会耗子叼走了?”

翠花说:“鬼扯!咱们家耗子打得开冰箱门吗?再说了,多少年没见过耗子了。”

我问:“天翼的饭量有那么大?”

翠花说:“那当然,也不瞅瞅谁儿子?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你跟他一般大的时候,比他还能吃。买得起好马备得起鞍,生的起儿子管得起饭。咋?养活不起了?”

我说:“不对劲儿,这小子根本吃不了那么多。”

翠花说:“孩子正长个儿嘞,饭量大正常,你每年挣那么多钱,还怕他吃那么点儿?”

我只好摇摇头,任由他去了。

自此,小天翼晚上没在过家,每天半夜很晚才回来。

礼拜天就别说了,更是一整天都不在家,天天拉着孟哥的闺女跟那条獒狗往山上跑。

它们在遛狗,也在训练黑虎的扑咬能力。

再后来,孙桂兰跟孟哥不乐意了,气得不行。

七岁的丫头整天不回家,跟着一个野小子厮混,做大人的不放心啊。

于是,他两口子就隔着拦马喊:“杨初九,你给我出来!”

我走出门,也爬拦马墙上问:“咋嘞?恁两口子吃枪药了?”

孙桂兰怒道:“管管恁家孩子行不行?天天拉俺闺女出去耍,不着家,别把俺闺女拐跑了。”

我甩给孟哥一根烟说:“拐跑不正好嘛,小时候你还说给他俩定娃娃亲嘞,他俩青梅竹马,长大了不正好配夫妻嘛?”

孙桂兰说:“俺娃娃太小,会吃亏的。”

我说:“嫂啊,有个墙头咱是两家人,拆开墙头就是一家人,我早想把这墙头拆掉,跟你合成一家了。将来孩子成夫妻,不正好配成一家人嘛。”

孙桂兰说:“你想得美!俺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闺女,凭啥便宜你杨初九家?”

我说:“你还不乐意?我乐意不乐意还在两说。将来我的全部财产,都会交给天翼管理,这万贯家财还不是你家甜甜的?进门就是少奶奶,穿金的戴银的,吃香的喝辣的,你这个丈母娘还不乐死?”

孙桂兰噗嗤一乐:“还真是这个理儿,那就让他俩好吧,你说话不能不算话!”

我说:“君子一言,快马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