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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蒂娜,好像你自从来这里之后就有些状态不好?”

“我……我没事……”

瓦伦蒂娜抿了抿唇,却发现费舍尔依旧看着自己,她这次才笑着说道,

“好吧,有一点点难受……感觉我的背和腿都好痛,而且还有点呼吸不过来……可能我真的马上就要变成长满羽毛的凤凰了呢。”

她不想让费舍尔太担心,又补充了一句类似于玩笑的话语。

前方的男巨魔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她眼中的光芒,随后也立刻低下了头,低声道,

“如此,我明白了。请立刻随我来,我们的长老已经等待你很久了,尊贵的凤凰血脉。”

那男性巨魔直起身子,对着那群带她们来的女性巨魔挥了挥手,在她们即将转头离开的时候,他又忽然开口道,

“对了,哈拉扎,从明天开始,你们就不再需要去凤凰桥那边巡逻了,等之后我的命令吧。”

随后,他才领着费舍尔和瓦伦蒂娜朝着村子的更深处走去。

一边走,费舍尔和怀里的埃姆哈特也在不停打量着周围,在这样高的山脉之上,这些巨魔居住的条件实际上非常简陋,周遭的塔型建筑完全没有任何美观可言,只是用蛮力将能找到的石块打磨堆砌而成,更别说他们自己居住的地方了。

可即使是如此,在村子的正中央,费舍尔还是见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物品,那是唯一一个对这群巨魔而言能算得上“精致雕刻”的物品,那是一座巨大的雕像,刻画了一棵巨大的树木。

那是霜雪梧桐树的雕像。

费舍尔看着那雕像良久,直到跟随着眼前的男性巨魔来到村庄的末尾,一处巨大的殿宇之中,一个巨大的女性巨魔背影正盘坐在大殿的正中央,殿中依稀有点点烛火,那位巨魔手中似乎握着一柄巨大的刻刀,对着手中的一块巨石正在雕刻。

而在殿宇的周围,各式各样的物品,类似于石碗、石桌等等物品堆叠,当然还有一些小巨魔会喜欢的玩具和粗糙的工艺品,而这些其他巨魔使用的日常物品似乎都是眼前那背对着费舍尔盘坐的巨魔所雕刻的。

“达力乌乌长老,凤凰回来了……”

就在那男性巨魔的开口之后,眼前那背对着费舍尔和瓦伦蒂娜的巨魔忽然停下了手中雕刻石头的动作,随后,她竟然就这样愣愣了好几秒,随后忽然颤抖了一下肩膀,捂着自己的脸啜泣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那位领头的男性巨魔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费舍尔则在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女性巨魔,就连有些不太舒服的瓦伦蒂娜都睁开了眼睛,盯着那巨魔的一举一动。

“小可可利亚,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说这种刺激的谎话呀,什么凤凰来了,就算凤凰来了咱们的使命结束了,你也要接着当我的伴侣,离是离不了啦……”

那位低着头啜泣的女巨魔说着说着便忽然将手中的雕刻工具一丢,而后猛然转过头来朝着费舍尔旁边的男性巨魔张开手抱去,但那被称为“可可利亚”的男巨魔已然熟稔地退后一步,让那达力乌乌扑了一个空摔倒在了地上。

“哎呦,好痛……”

她摔了一个狗啃泥在了地上,而眼前的可可利亚却不准备放过她,只见他猛地一脚踩在了她的头上,眉目狰狞地对着她痛骂道,

“达力乌乌!你她爹的能不能一天正经一点,都活了一千岁的巨魔了,还在这里一天天的跟个小孩子一样!我说了,凤凰来了!你再不履行你阿奶留下的诺言,你现在就给我从悬崖跳下去,把长老的位置让给我!”

“呜呜呜……为什么要奖励我,可可利亚,你对我绝对……哎,真的有别人来啊?”

那被踩着头的女性巨魔动了动鼻子,随后微微一愣地抬起头来,扭头看向了那面无表情的费舍尔和他背上觉得吵闹微微挑眉的瓦伦蒂娜,当看到瓦伦蒂娜的眼睛时,她猛地一下坐了起来,那四米多的巨大体型使得地面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实在是抱歉实在是抱歉,还以为是内人在和我打情骂俏……”

眼前的女性巨魔缓慢地坐正,不知是不是错觉,周遭原本黯淡的火光忽然变亮了许多,将眼前这位穿着黑色长袍的巨魔身影显露出来,而可可利亚也叹了一口气地站在了她的身边,低着头对眼前的二人说道,

“实在是抱歉,尊贵的凤凰血脉,我等妇夫的家内事让你们见笑了,但我们身为巨魔的后代,始终未曾忘记先人的教诲与流传下来的责任……”

那可可利亚一本正经地低头说着话,倒是他旁边坐着的达力乌乌不停地东张西望,一下子看看自己伴侣的背部和头发,一会又看看前面那俊俏却没什么表情的人类男人,也正是在这时,她的余光中忽然瞥见了费舍尔手中一直握着的那幅画。

她的表情忽然惊讶起来,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费舍尔,忽然插嘴道,

“咦,人类,你们在那里捡到月公主大人的东西的……几年前这东西突然被我弄丢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怎么突然被你捡到了?”

“丢了?!”

可可利亚听到这话脸色忽然一变,愤怒地转过头来看着达力乌乌大声道,

“族里掌管公主大人圣物的钥匙一直都在你手上,我们男魔进去不了,我还再三嘱咐你要好生照看,什么时候丢的,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那达力乌乌皱巴着脸捂上耳朵,随后小声说道,

“我……就前几年嘛,公主的库里一大堆东西都放了几千年了,我想着要不拿出去晒晒太阳,特别是这画,我担心它受潮啊啥的就拿出去了,没想到收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整丢了一幅画,我担心你骂我就没和你说……哎呀,没事的,你看现在不是被人捡到送回来了嘛。”

“达力乌乌!你她爹的……到底丢的是哪幅?!”

可可利亚黑着脸从白色的袍子里抽出一根某种植物的枝条朝着达力乌乌走去,那达力乌乌捂着头疯狂退后,闭着眼睛叫道,

“我错啦!我错啦……就是画着月公主老师的那幅画……我记得清清楚楚,别打我了!”

就在这话出来的瞬间,远处死鱼眼正在看戏的费舍尔脸色猛然一变,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了手中捏着的画。

月公主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