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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吃螃蟹的季节,如今蟹肉鲜美,蟹黄新鲜,听说靳斐回来,厨房里已经开始忙活了。

“好啊。”靳斐说着,跟着百合进了大厅,大厅里,靳岸依然坐在卡座正中央,靳文坐在一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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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边,正在倒茶,见靳斐进来,示意他过去坐下。

“哥哥,我要和哥哥玩儿!”靳莱在百合怀里挣扎着下来,过来就拉住了齐初的手。大厅里气氛有些尴尬冰冷,靳莱一说话,倒缓和了些。

齐初扭过头,看了一眼靳斐。靳斐笑着问道:“想去吗?”

齐初点点头,靳斐将他放下来,对靳莱说:“别玩儿太危险的。”

“知道啦!”靳莱这才拉着齐初走了。

看着两个小孩的背影,靳岸眸色深沉,一直没有说话。他在沉默,靳斐却没事人一样,和靳文讨论着最近公司的事情。

饭菜很快上桌,齐初和靳莱也洗手坐在了椅子上。两个小孩子能玩儿到一块去,都非常喜欢对方。

靳莱见爷爷一直不太开心,伸出小手拽了拽他说道:“爷爷,哥哥陪着我玩儿我可高兴了。”

自从见了靳岸,他一直严肃脸,齐初有些怕他。靳岸听靳莱说了以后,抬头看了看齐初。齐初长得和靳斐五分相像,靳岸也讨厌不起来。再说,他流着靳家的血,虽然不待见苏槿,但并非不待见齐初。靳岸冲着靳莱点点头,又冲着齐初笑了笑。这一笑,将齐初吓又吓了一跳。

“以后让哥哥常陪着你玩儿。”靳岸说了一句。

靳莱高兴起来,手舞足蹈地说:“好呀好呀。”说完后,转头问靳斐:“舅舅,你要搬回大宅吗?还有婶婶一起。”

靳斐还没说话,靳岸提了一句:“你没有婶婶,小孩子别乱认亲戚。”

“叔叔的妻子不就是婶婶吗?”靳莱有些疑惑,眨着眼问道。

靳岸说:“他们没结婚,你只有叔叔和哥哥,要想和你哥哥玩儿,就没有婶婶。”

“我还没同意呢。”一直害怕靳岸的齐初,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抬头和靳岸说:“妈妈去哪儿我去哪儿。”

餐桌上,因为齐初一句话,涌上了一层尴尬。靳岸终究是个长辈,被个小毛孩子这样说,心里也不太痛快,刚要说话,靳斐就添了一句。

“他们母子去哪儿我去哪儿。”

靳岸拿起手边的一杯茶水,泼在了靳斐的脸上,从椅子上站起来,靳岸大喊:“你这个不孝子,你忘了你妈怎么死的了?你还和那个女人厮混在一起!当年我给了她两百万,她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你,现在没钱了,带回来了个孩子,想纠缠你一辈子,你还真就当宝了!”

“两百万我没花完。”

靳岸手上茶杯里的水至少六十度,虽不至于烫伤,但靳斐的脸还是红了一片。百合拿着纸要给靳斐擦的时候,手里的纸却被一个女人接了过去。女人身姿挺拔,气质如兰,声音温和,淡淡地扫了一眼靳岸说了句话后,低头给靳斐擦脸。

靳斐看清是苏槿,怕靳岸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起身想要带着苏槿走。而苏槿却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好,抬头和靳岸说。

“当年您给了我两百万,我还您两千万。您给了我朋友的弟弟骨髓配型,现在我身上的东西,您想要什么,随拿随取。破坏当年的约定,我不对,我甘愿受您的责罚。但是这次,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再离开靳斐了。”

“你不离开他,你不离开他想要他死吗?”靳岸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你这样的话,他父亲当年也说过!最后,那个畜生拿钱跟别的女人跑了!他妈精神失常,常年住在疗养院。这样的悲剧,发生一次就够了,我不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你们都是一样的人,生在尘埃里,想要抓住救命稻草,等活命后,就是那条杀了农夫的蛇!”

“舅舅!”靳斐大声呵斥住靳岸,靳岸被呵斥得一愣,一下坐在了座位上。靳斐脸色铁青,眼眶通红。靳岸有些后悔说出这些,张张嘴想要说什么。靳斐却沉下心情,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先走吧”,带着苏槿和齐初走了。

“我送送你。”靳文让百合先看着父亲,靳莱早在战争爆发前就被百合抱去给了保姆。

齐初目睹了整个过程,吓得一声不吭,靳斐将他抱在怀里,小声说着“爸爸对不起你”,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齐初回手抱住靳斐,觉得十分心疼,连声说“爸爸我没事”。靳斐心情有些差劲,握住苏槿的手,想要将她抱在怀里。他有些无助,又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愧疚。这个家庭的复杂程度,在上一辈就已经被掀开并且戳烂了。现在又是这样一种情况,而苏槿和齐初又有何罪,他们只不过是摊上了他而已。

“我回去劝劝我爸,你也别想太多,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能挽留。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既然是有问题的,那你们也别回避,解决了就好了。我爸他也是伤心,担心你,所以一些事做的不对,一些话说重了。”靳文这话先和靳斐说,又和苏槿说。

靳斐情绪有些不对,苏槿一心想离开这个地方让靳斐缓解情绪,和靳文说:“谢谢你。”

靳文点点头,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我和他差了两岁,莱莱和小初差了两岁,我还说他结婚晚没孩子,现在想想竟然是我太晚了。”

目送着靳斐和苏槿远走,以前那个吊儿郎当的弟弟,如今抱着孩子,牵着妻子,像一座大山一样,荫蔽着家人,真是让人感慨。

靳文回到家,靳岸还在客厅,他神色似乎苍老了许多,颓败地坐在那里,盯着手上的茶杯看着。

“爸,我送他们走了。”靳文说了一声。

靳岸眼睛微微一颤,将茶杯放下。他脑海里想着六年前,一身红衣的女人抱着靳斐,两人躺在床上,像是一幅油画。

“刚才那杯茶很热,对不起啊妹妹,我烫着你儿子了。”

靳岸声音苍老而无力,一滴热泪顺着脸颊沟壑滑落,最终消失在漆黑的地面上。